李娴韵回到汗宫,天还是亮着的,便把邱倩云带来的布料取出来,做衣裳。
幽兰在一边帮忙。
二人各做了一套在宫中穿的软衫。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暖炉和地热都会烧起来,到时候在宫中行走,穿软衫即可。
这些布料光滑,贴身穿,很舒服。
二人做好衣服之后,各自试了一下,还挺合适。
李娴韵又开始给雅朵做起衣裳来。
雅朵的衣服稍微复杂一些。
上了年岁的人,关节处最害怕受寒,李娴韵便在两个膝盖处,还有胳膊肘处,以及小腹处做了内里,塞上棉絮。
穿针引线时,李娴韵并没有将针穿过外面的那层布料,所以从外面丝毫看不出针脚来,不会失了美观。
耶律焱从勤政殿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宫灯亮了起来,亮亮闪闪,与天上的群星连成片。
他走进主楼,鼻翼间立时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暖光生生挤碎了黑暗,屋中的一切都蒙着一层暖黄,驱散了秋寒,到处暖融融的。
这种温暖明亮的感觉直流到了他的心里。
自从李娴韵搬来同住之后,冰冷肃杀的汗宫瞬间便有了温度。
主楼有李娴韵带人打理,处处都藏着绝妙的设计,温馨而不浮夸、实用而不虚无——这便是家的感觉。
以前的他宿在何处都无所谓,因为宿在何处都没有区别,都不过是睡一觉养精蓄锐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眼下不同了,他像民间诸多新婚的男子一样,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人等他回家,有人为他牵肠挂肚,让人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种感觉对于戎马半生的耶律焱来说再珍贵不过。
让人享受、留连、痴迷。
耶律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问道:“王妃呢?”
“回禀可汗,王妃正在内室里做针线活儿。”
耶律焱剑眉微微皱起。
好不容易得闲,怎么就不知道歇歇呢?
侍女将内室的门打开,耶律焱走了进去,穿过拱门、珠帘,便来到了暖阁。
李娴韵正坐在软榻上拿着布料穿针引线,素白的小手甚是灵巧。
幽兰则在一边将棉絮塞进内里。
听到声响,二人抬起头来。
幽兰赶忙从软塌上起身,向耶律焱恭敬地施礼。
耶律焱淡声说道:“下去吧。”
幽兰退了下去,将门从外面关上。
李娴韵只看了耶律焱一眼,低头继续穿针走线,嘴角微微上扬道:“回来了。”
耶律焱走过去,坐到李娴韵身边,粗糙的大手很是自然地落在她纤细的腰间,偏头瞅着她,眼中的温柔甚是惹眼。
“好不容易得闲,怎么不歇歇?”
李娴韵做着针线活,嘴角含笑,“眼看着天越发冷起来,祖母畏寒,得赶紧把这件衣服赶制出来,把它穿在里面,可以御寒的。”
“你大可以吩咐宫中的绣娘去做,天天这样忙碌,为夫看着心疼。”
李娴韵抬眼看他,一眼便看到了他脖颈左边那道长长的指甲划痕,耳根不觉烧了起来。
昨夜耶律焱折腾得实在是太厉害,她实在是受不了,情难自禁时便把他给抓伤了。
没想到此举让耶律焱变得愈发兴奋起来,床榻叫嚣,床帘抖动,李娴韵感觉真的要死在他的身下了。
耶律焱察觉到她的视线,眼眉含笑,“看到你做的好事了?”
李娴韵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计,据理力争,“还不都是你逼的?嘴上说心疼我,脱了衣服便不认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耶律焱凑到李娴韵脸前,痞里痞气地看着她,玩味道:“你若实在不喜,为夫以后不那样弄便是。”
“……”
“是不喜欢吗?说话。”
李娴韵沉默片刻,“……也,也没有不喜。”
“那便是喜欢为夫那样做了?”
耶律焱弄她的时候,很照顾她的感受,时常会问她喜不喜欢?
在他身下,李娴韵的脸红嫩的好像水洗过一般,眼中水润,波光流转,含羞带怯地说“喜欢”,所以耶律焱才一次狠过一次。
李娴韵没有答,算是默认了。
耶律焱在她脸颊上重重地落了一吻,笑得开怀,“为夫就知道你喜欢的。”
看着她在他身下慢慢地绽放,将一切美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那不自控的动情是骗不了人的。
李娴韵看了他一眼,嘟囔,“你可烦了。”
耶律焱“嗯”了一声,眉开眼笑,“为夫只烦你。”
“……”
耶律焱眼下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动不动撩骚,已然成为他的家常便饭。
他就喜欢看李娴韵被他逗得羞涩难耐,想看她红晕爬上凝白小脸儿上的恬柔。
李娴韵抬眼仔细看了看那道抓痕,很是明显。
“你就这样没有遮挡地上朝去了?”
“嗯,”耶律焱笑意渐浓,“你我是夫妻,怕什么?”
“不知羞。”
耶律焱拥住她。
与壮硕的他比起来,李娴韵显得太过玲珑娇软了。
耶律焱在李娴韵脸颊上寸寸轻吻,“为夫倒巴不得你多留下一些印记。”
想她的时候,抚摸她留下来的印记,也是一种慰藉。
李娴韵吃痒,缩着脖颈,“痒,别闹。”
耶律焱依旧我行我素。
“你再这样,针扎着我的手了。”
耶律焱瞬间便不闹了,静静地拥抱着她。
“夫君,你是不是饿了?等我把袖子缝好,咱们就去用膳。”
“嗯。”
半晌,李娴韵把袖子缝好,将细绳打结,把衣服拿起来,低头含住细绳,轻轻咬断,之后将衣服摆回桌案,把针线收好都放进箩筐。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耶律焱,不觉愣住了。
只见耶律焱正含笑看着她,双眸又黑又亮,眼中的笑意浓烈得好似最醇香的酒酿。
李娴韵轻轻推了他一下,起身,“看什么,走吧,去用膳。”
谁知耶律焱搂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寻上她娇软的唇瓣,一个火炽而带着急切的吻便压了下来。
“唔……”
李娴韵轻“唔”着,小手轻轻地抓住耶律焱的衣襟,因为被他扣住了脖颈,只能仰着头,张开齿关,任他取夺。
半晌,耶律焱才从李娴韵的唇瓣里退了出来,脸因为情动,略显僵硬。
只听他痴痴地说道:“娴儿,你可听说滇西那边生长着一种花,生得极其娇艳,名为罂粟,人若是沾染了它,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戒不掉了。对为夫而言,你就是那罂粟花,为夫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