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人生若如初见 (一更)
盛恒这些日子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之中,他担心李睿一行人没有死掉,担心他做的恶事暴露在李娴韵的面前。
他受不了李娴韵用厌恶的眼神看他,就像她看待慕容策一样。
同时他又觉得李睿一行人必死无疑,胡哗病让波斯死了很多人。
关于这场瘟疫有很多传言。
传的最多的便是当时的执政者信奉了一种邪教。
这种邪教需要一定数量的人短时间内集体死亡,已达到祭天的作用。
当时的执政者确实有很多反常的行为:不仅会在典礼上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时不时还会接见很多奇怪的人。
他的传业恩师是一位带发修行的比丘尼,他得空的时候就会上山一次,与恩师聊一会儿天,总能让他浮躁的心沉静空灵很多。
于是上京中有一种说法正如藤蔓一般慢慢地蔓延开来——李娴韵是慕容策的女人,或者说早晚是慕容策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他实在是太邪恶,太恶毒了,根本就配不上李娴韵,所以他选择了遗忘。
盛恒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黑衣人仿若鬼魅一般站在床榻跟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他对李娴韵还保持着最初的称呼——李大夫,当年他被李娴韵救了之后,便这样称呼她。
而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娴儿派你来的吗?”
他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吧。”
他忘不了耶律焱看他时戒备的眼神,忘不掉耶律焱和李娴韵浓情蜜意的模样。
在他著述的书中,除了猜测这场瘟疫的形成,还记录了祛除瘟疫的药方,但因为年代久远,药方是残缺不全的,并不可信。
听到开门声,小姑娘看了过来。
在权势面前,命不如草芥。
盛恒当时就看呆了去。
而事实上环儿的死跟他根本就脱不开关系。
人在将死之时,总会浮现出自己最眷恋的一幕。
鲜少有小姑娘来这么枯燥乏味的地方。
盛恒虽然忧心忡忡,但是骨子里还是坚信此举不仅可以除掉睿王府一家以绝后患,也可以让耶律焱的臣民受到惩罚。
事后很多年没人敢提及,直到一个受人敬仰的医者将这场瘟疫写了出来,这件事情才浮出水面。
况且慕容策对李娴韵的态度很不分明。
不过很快盛恒便发现了端倪。
再者,大夫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救治之法。
但因为他们个个都是达官显贵,无人敢治他们罪,即使杀了不少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些人很多被认定为是某种邪教的忠实信徒,他们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
“李大夫早就怀疑是你故意激怒慕容策,所以他才掳了环儿。方才你中了迷香,把什么都说了,证实了她的想法。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告诉李大夫。”
那时候他中了新科状元,本以为凭借着这个身份可以守护李娴韵。
他怀着好奇心推开门,便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小凳子上捣药。
他亲眼见过慕容策料理了几个找李娴韵麻烦的纨绔子弟,九公主在背后诋毁李娴韵的时候,慕容策也会出言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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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无数年老体弱的人大面积死亡,才突然有人站出来说可以祛除这场瘟疫。
曲庭稍一使劲,挥刀留痕,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了他。
曲庭冷声说道:“这不是你该叫的名字。”
盛恒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盛恒闷哼一声,咽喉已破,再难说出一个字。
他落得如此的下场,怪慕容策,更怪李娴韵,他都是为了她才会这样,她要为他负责。
十六岁那年,他去寺庙中拜访自己的师父。
此外这场瘟疫处处透着诡异,也让人认可了上述传言。
盛恒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很多逃避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愈发清晰起来。
盛恒英俊的脸颊瞬间扭曲了起来,他大声说道:“我这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才到了如今的地步,她怎能如此对我?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
就在盛恒浑浑噩噩间,冰冷的刀刃直抵他的咽喉,甚至划破了他表层的肌肤。
曲庭冷笑一声,“不,你不是死在李大夫的手里,而是死在环儿的手里。”
首先这场瘟疫来得十分诡异,突然之间便发生了,而且传播速度极快,一两天之内便遍布了好几座大的城镇。
慕容策心狠手辣直接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行人夫之事,没有办法有自己的子嗣。
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与人无害的清贵公子,久而久之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纯洁无害的了。
他确实把慕容策给激怒了。
其实他并不是被慕容策抓了之后才意识到慕容策喜欢李娴韵的,而是他一早就发现了慕容策的心思。
既然李娴韵抛弃了他,而选择了耶律焱,总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让她长长教训。
而这个人很快便被人认了出来,隶属于某个邪教。
可是却发现官场极其黑暗,慕容策名为后梁质子,连皇帝都敬畏几分,他一个小小的新科状元又能怎么办呢?
盛恒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头涔涔,浑身沾满了冷汗。
也就是说此疫病无人可解。
慕容策当天便做出了十分冲动不理智的行为。
<div class="contentadv"> 这是他喜闻乐见的,环儿的惨死甚至令他幸灾乐祸。
盛恒苦笑,“果然是她。能够死在她的手里,我今生再无遗憾,”
浑浑噩噩间,他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只是这一次注定与众不同,他还没有进入院门便听到一个小姑娘悦耳的声音,宛若天籁。
盛恒因为这些事情成宿成宿睡着觉,但是今晚不知道是怎么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爬上床倒头就睡。
那小姑娘约摸十三四岁,有着一张精致稚嫩的娃娃脸,白白净净,正拿着杵子捣药。
袖子卷了起来,露出凝白的半截小臂,在清晨的暖阳里,白的发光,白的亮眼。
那双秋水般灵动的眸子自此好似长在他的心头,再难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