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联夺冠之日在埃兰路球场举行的飞行特技表演以及标语展示活动登上了舰队街的头条。
“利兹联重返英超，庆祝活动宛若夺取欧冠！”
“充分展示雄心壮志，利兹联成为历史最受期待的升班马！”
“利兹联暴君时代为俱乐部书写崭新篇章！”
沈豪与利兹联股东们之间的庆祝活动则也被舰队街重点关注。
无孔不入的狗仔队拍到了沈豪在酩酊大醉之后被一名亚裔女性搀扶上车的画面。
于是关于他“出轨”的新闻便登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第二天球队下午还要恢复性训练。
沈豪并没有因为球队赢得英冠冠军而放松懈怠。
毕竟英冠夺冠在至少两个月前就在大家心中有这个期待值。
论及实际意义，比联赛杯夺冠更大。
因为他们重返英超。
但要说英冠拿冠军的荣耀指数，那就低得可怜。
利兹联从三月份开始就没在联赛中咬牙去拼每一场比赛，但球队注重对节奏的保持。
轻松不代表放松。
沈豪下午才醒过来。
然后就被艾比-克兰西用一张报纸上的照片逼问。
“这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跟她偷情？我哪里比不上她？”
沈豪用力搓把脸，清醒过来后看了眼报纸上的照片。
搀扶他上车的女人是萧诗霞。
他想到了什么。
然后笑了。
“你还笑？沃德发，你在羞辱我吗？”
沈豪确实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萧若安昨晚喝成煞笔了，他女儿却没管他，后半程偷偷摸摸来到沈豪身边照顾他。
最后干脆连萧若安都不管了，萧哲远负责把萧若安送回酒店。
萧诗霞却只关心沈豪。
沈豪抬头看向一脸怒色的克兰茜。
说实话，一个多月的新鲜感没了之后，他有点儿烦克兰茜了。
太粘人，还能忍受。
可是无理取闹这一点，不能总是事后道歉和解来揭过去。
沈豪淡淡道：“我找女人，还用得着偷？呵呵。”
他起身去浴室洗漱，穿衣服。
克兰茜在一旁喋喋不休，明显也有点儿慌了。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分手吗？”
沈豪出门前回头对她说道：“就当是我偷情，我们结束了。”
他正常出门。
房间里却传来了打砸的声音。
沈豪无奈地摇摇头。
有服务员听到动静过来，沈豪对服务员说道：“打坏的东西我会赔，让她发泄吧。”
下楼来到酒店大堂。
沈豪跟前台经理交代两句，然后就看到衣着休闲光鲜亮丽的萧诗霞拿着一瓶水和一个保温杯快步来到沈豪面前。
“豪哥，给你，这是蜂蜜水，我兑好了，这是我新买的杯子，没用过，里面泡的是茶水，我爸喝多了，第二天就喝这个。”
沈豪乐了。
你这个小棉袄太漏风了！
“你爸珍藏的好茶就这么便宜我了。”
“他多着呢，喝不完，下次我装一个大盒子给你。”
沈豪拿上蜂蜜水和保温杯朝酒店外走去。
萧诗霞跟着他，问：“豪哥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一起吃吧？”
沈豪看到停在外面的轿车，说：“行啊，走，我带你去吃日料，酒还没醒，吃点儿清淡的。”
萧诗霞露出笑容，两颗小虎牙和小酒窝怪可爱的。
陈昊坐在驾驶位见到沈豪和萧诗霞一起上车。
沈豪特意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豪哥，吃了没？我之前看到那个谁进酒店了。”
“她在房间打砸发疯呢。”
“这...不会出人命吧。”
“功利心重的女人，才不会舍得死呢。”
萧诗霞明知故问。
“豪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沈豪头也不回地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大学毕业了。”
“嗯，什么时候你能自力更生了，再跟我说你长大了。”
“哼，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真不知道外国女人有什么好，电视上看起来漂亮的，卸了妆丑死了，皮肤也粗糙，特别是老了以后，身材走形得特别快，五大三粗的，臃肿油腻...”
“行了行了，我都不想吃饭了。”
萧诗霞赶忙闭嘴。
陈昊开车，道：“豪哥，你跟萧董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啊。”
沈豪闭目养神，淡淡道：“嗯，认识了几年，萧老板是最早一批照顾我妈餐厅生意的人，一来二去，往来就多了。”
“是呀是呀，李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我妈说让我去拜李阿姨为师，将来靠这个手艺抓住老公的胃。”
“你妈想多了，你能继承你爸的财产，脑子只要不笨，很多男人都会被你抓得死死的。”
陈昊听着沈豪和萧诗霞聊天，大概猜到了一些东西。
无非是两家长辈之间的关系，让年轻一辈有了交集。
而萧诗霞对沈豪的态度就像是一个小迷妹，可沈豪显然对她很亲切却也点到即止。
很显然不希望彼此之间的关系变了味，反倒不好相处。
待吃了午饭之后。
沈豪先去索普拱门训练基地，陈昊又把萧诗霞送回酒店。
下午沈豪带队训练，一切如常。
尽管身体和精神状态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实在是昨晚搞得有点儿大！
但工作中还是硬顶着把每一项流程精益求精走完。
队内你大爷天团都是老江湖，大风大浪见过不少。
对于沈豪在舰队街的头版住着下不来。
但就事论事，沈豪在工作中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从未迟到缺席，也会全情投入。
作为球员，自然不可能抓着他晚上喝大了的丑态而对他有任何负面看法。
毕竟沈豪本职工作不是踢球。
踢球的要是喝大了，影响了训练质量，或者比赛状态。
沈豪可以发飙。
终究是工种不同。
晚上沈豪又在餐厅摆下一桌。
这一次到场的只有萧若安一家，外加谭莜莜。
除了第三大股东赵鑫没在。
有分量的股东们凑在一起。
对自己人，沈豪喜欢在饭桌上谈正事。
氛围很重要。
不想搞得太严肃。
不过冰山美人谭莜莜对沈豪却明显说话中夹枪带棒。
“豪哥，刚刚的新闻里，你的女朋友哭得梨花带雨，你难道不应该先去后院灭火吗？”
沈豪闻言笑着说道：“感谢谭总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我在这里可以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恢复单身了！”
“耶！”
萧诗霞突然欢呼一声，让萧若安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是真年轻不懂事啊。
人家沈豪刚才那话是冲着谭莜莜说的，摆明了有调戏嫌疑。
你在这儿傻乎乎高兴个屁！
谭莜莜移开与沈豪对视的目光。
沈豪也没再趁胜追击。
西班牙的海鲜大餐一盘盘上齐之后，沈豪给唐瑾瑜打了个眼色。
唐瑾瑜将带来了两份文件递给了谭莜莜和萧若安。
“赵鑫那边我跟他沟通过，他不过问俱乐部任何事情。
你们手中的文件，里面内容是利兹联本赛季大致的营收，因为赛季还没结束，最终结果会有偏差，但不会太大。
今天我们最主要讨论的是一点。
豪哥坚持要给股东们分红，不多。
拿出来160万英镑。
也就是说股东们会得到去年投资的10%回报。”
萧若安只大概扫了一眼便将文件递给了萧哲远，让儿子仔细看看。
倒不是指望儿子给他拿主意，就是让儿子多长长见识。
“沈豪呀，国内玩足球的，什么时候想过挣钱呢？我看分红就没什么必要，俱乐部升入英超，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谭莜莜在这方面其实没有发言权，不过上一次他跟沈豪索要球衣生产商业务的时候，一席谈话获益匪浅。
她把文件还给了唐瑾瑜。
“豪哥其实是想要奖励股东，让股东们更有积极性去发展和开拓利兹联的市场，股东们积极性越高，利兹联在国内的市场就越大，品牌影响力与号召力也更强。”
沈豪凝视谭莜莜，说：“谭总一针见血，不过我还想要补充一点，那就是凝聚力，总说足球掺和了金钱就变味，但所有人都离不开金钱。
大家手中值钱的是股份，可为了让一些抱着投资念头来入股绿茵狂飙的股东能够睡个安稳觉，我认为有必要年年都进行分红。
多的不说，160万英镑，最初总投资的10%，每一年，利兹联肯定能拿出来。
这是我沈豪今天给所有股东的承诺。”
谭莜莜与萧若安对视一眼，两人最终都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沈豪再次让谭莜莜刮目相看。
这份魄力和对待合作伙伴的心意。
沈豪私下里为人如何，不做评价。
但正事上却是办得让谭莜莜都自愧不如。
这是格局的差距。
每年保底160万英镑。
不算利息。
十年回本。
而正如沈豪所说。
最值钱的，其实是股份。
股份没变，收益是相当恐怖的。
利兹联重返英超，这就已经让他们手中的股份升值至少翻倍。
尽管由于债务问题，股份升值空间目前也是有限的。
可终究是整个基本盘在向好发展。
其他方面沈豪就没必要跟两位股东详谈，细说。
俱乐部的经营管理，股东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大家开始吃晚饭，几个男人小酌几杯。
沈豪这人吃饭有个习惯，喜欢给别人夹菜。
所以他这边跟萧若安碰杯，那边就给谭莜莜夹一筷子，把谭莜莜搞得很尴尬，却看沈豪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只有萧诗霞时不时主动端起盘子让沈豪给她夹些菜。
连萧哲远都觉得萧诗霞的胳膊肘简直是打着弯朝外拐。
“沈豪啊，你不能劝劝你爸吗？让他别踢了，退了吧，47岁了呀！”
“他好着呢，我今天还特意看了眼苏超的射手榜，他第六名，努努力，说不定赛季结束的时候能进前五。”
萧若安哭笑不得。
“家里又不是没买卖，靠他踢球争几个钱啊？”
“不是这回事，就是爱踢，我早就当他已经退休了，现在踢球就是退休后的爱好。”
沈豪的口气不能说不在乎，只能说看得开。
“真让他不踢了，他其实也不知道干啥去，万一学我没事就往夜店钻，我妈估计要气死，让他踢吧，也没闲功夫玩乱七八糟的。”
萧若安服了。
不过他想了想后说道：“其实我是想等你爸退了之后，在国内再搞一间俱乐部。”
沈豪连忙摆手。
“别别别，我还能应付国内那群臭不脸的王八蛋，别让我爸再去跟他们搅合在一起，我爸跟他们玩多了，搞不好把自己玩进去，他们一天天干得都是什么缺德事，咱们心里都清楚，去年亚洲杯事到临头把我爸踢掉，我爸嘴上不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妈可跟我说过，我爸郁闷很长一段时间。
我是不可能回去搞足球跟那群家伙染在一起，而且搞俱乐部，还不是得被他们拿捏？”
萧若安试探性地说道：“如果我们在国外搞呢？”
“我们这不就是在国外搞吗？利兹目前暂时还不是华夏的领土。”
“不，我的意思是再搞一间，成本没那么大的，也不玩欧洲足坛，就在底层，然后把国内的球员引进过来，看能不能培养些好苗子。”
沈豪愣住。
然后放下了餐具，刚拿起一根烟要点。
叮。
他的打火机却已经被萧诗霞给拿走，并且把火给他打着。
陈昊尴尬地收回了自己拿着打火机的手。
得嘞。
这活儿都有人抢着干。
沈豪吸了两口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培养国内的好苗子？
萧若安的话只说了一半。
剩下一半只能猜。
好苗子培养出来了呢？
免费送回去？
地产商有这么好的心肠？
还是说从国内引进的时候就要收取高额的门槛费？
一来一回，里外都挣钱。
沈豪喜欢挣钱，但不代表什么钱都挣。
他太清楚球员一步步走过来需要经历什么。
肤浅点说就是汗水。
在这个过程中要磨练精神意志，自控能力等等。
踢不出来的是大多数。
所以这个行业的金字塔模式很残酷。
人们只看到塔尖上的人，其实底下白骨累累。
待一根烟抽完。
沈豪对萧若安说道：“萧老板，这个事情目前反正我没有精力去搞，我先把利兹联经营好再说。”
萧若安端起酒杯，笑道：“我只是提议，你爸再能踢，也肯定会退，老沈我是了解的，他离不开这行，与其让他将来跟你干，不如给他个舞台，让他发挥。”
沈豪笑着点点头。
碰了一杯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