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天道轮回
潘正明和许四多同时看到了一道虚影,瞬间即到,又踏破虚空而去。
只能同时发出了“呵”的一声,竟一点阻拦的机会和手段都没有。
可是孙管带和林嘉良带的亲随,连虚影没有看到。
他们只是看到了,王二愣迅速的蹿到他们标统面前。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嘉良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林标统!”
呼喊已经没有任何效果,倒地的林嘉良除了抽搐,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除了痛苦,就是不可置信。
“你……你这个凶手。”
哗哗哗,此时林嘉良的几名八名亲随,已经拉开了枪栓。脸上除了泪水,就是满脸的愤怒,他们的脸也和他们倒地的标统一样,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林嘉良一向对他们很好,可突然间,毫无任何征兆,毫无任何理由,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心中,不止是悲伤和愤怒,更多的还是惊恐。
滇南提督的中军大帐,号称滇南王的眼前,他们也好多来自巡防营,也曾经都是聂提督的手下,他们很清楚,这位提督做事一直喜欢秩序。
可是,这时竟突然没有了秩序。
因为无论从哪头论起来,他们的林标统也不没有死罪,更不该这么快的死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同样都是朝廷养的兵,为何会突然下如此狠的手。
“住手。收起来。”
孙管带迅速的制止了八名亲随,充血的眼睛,死死的斜视着王二愣,一字一字的道:“我相信聂提督一定会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知道中军帐中这些人,都是什么样的存在,恐怕还不等开枪杀死一个王二愣,十几人都会像林嘉良一样,倒地不起。
“这……不是我,不是我……。”
王二愣满脸满身的鲜血,浑身充满了血腥味。正是这血腥,使他忽的一下清醒了过来,又忽的一下懵了过去。
“你们……有没有看到,是他……”
他站在当地,头不住的转来转去,看看聂提督,看看许四多,看看潘正明,看看孙管带,他好似看了所有人,又好像谁都没看的清楚。
只是站在原地,惊慌的如同一个被冤枉的孩子。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没办法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聂兴善、潘正明、许四多知道不是他杀的,可是人家的血却一滴没剩的全洒在他的身上。
孙管带和他的八名亲随,当然更不会相信不是他杀的。
他们不但看见了他身上的血,也看到了他那愤怒的眼睛。
潘正明和许四多,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已经飞速的跃到了聂兴善的身边,一左一右警惕的看着周围。
聂兴善已经不能不说话,可却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17年来从未像今天这么紧张,甚至比17年前那天的夜晚还要紧张。
他想过也许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会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当然相信天道轮回。
“来人!”
他的亲随卫队,平时根本看不到在哪里。但只要他轻轻的一句话,亲随卫队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像天上掉下来一般。
“把王二愣,暂押大理府。你们几个亲自押送。”
大理府是提督衙门所在地,与昆明府巡抚衙门并不在一处。
这样正可以把王二愣保护起来。
他让自己的亲随卫队亲自押送,也只是防止半路有人劫杀。
他并不担心巫族的哪位少年,而是害怕巡抚林克定。有他的亲随卫队押送,他就会很放心。
“18人去,就可以……”
潘正明脸上略带担忧之色。
他知道巫族一旦在没有枪炮的掩护下,是多么的可怕。而提督的36名亲随护卫,此时又是多么的重要。
他和许四多虽然也很强悍,但并不能像36名亲随护卫般,结成牢不可破的“天罡阵”。
“这里不是还有你们,还有几千的弟兄。”
聂兴善轻轻的说道,并没有再去看王二愣一眼。也已经无需再看,因为他对自己的属下,都翻掌观纹一般的熟悉。
他知道王二愣是不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的,他本想打动他,让他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但是给了他一个出身,也还了自己的一份人情。
他也知道兽妖一向很难收伏,倒不是他们没有情感,只是不能和人族共情。
不能共情就很难有默契,没有默契就很难建立无坚不摧的信任。
可是他也并不想用“精魄契约”来约束王二愣,因为他毕竟欠下一份人情,而他又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路上一定小心行事。”
他本不需要嘱咐的,这36名亲随自然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然后轻轻的挥了挥手,36名护卫亲随就带着一个人离开了中军大帐。
直到37匹战马嘶鸣,王二愣才从惊醒中缓过神来,只是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一眼大营。又面无表情的一夹战马,被36匹战马前后簇拥着直奔大理府。
他走了,事情并没有结束。
“你们可先回去,我自会上表朝廷,上表摄政王。”
聂兴善慢慢的走到了林嘉良的身边,轻轻的俯身用手缓缓的合上了死不瞑目的双眼。
他其实一直很喜欢林嘉良,是一位血性的男人。可是在王二愣和他之间,只能选择王二愣,他自从17年前,那件事以后,对所有人还是很讲感情的。
“我会替你报仇,也会善待你的家人。安心的去吧。”
聂兴善自言自语着,踱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他此时,已不想多说一句话,后面的事他知道潘正明定能妥善的处理。
天上,璀璨的星河。
此时的大营,灯火闪闪,也如同天上的银河一般。
大营中心,一处极为幽静的营房。
此时也依然在亮着灯。
这是一盏常亮的灯,等的人也只有一个。
“你来了?”
“我来了。”
“我去给你备酒。”
“最喜欢的那种。”
“这里的一切本应该都是你最喜欢。”
“……”
聂兴善无言。
她这里的一切本应该是他最喜欢,自始至终都是。
可是他的心变了。
心变了,喜欢的也会变成不喜欢。
可是那种感觉永远不会变,就像你小时候记忆中最深刻的哪一种吃食。
你长大了,也许不会再认为他是世间最美妙的吃食。
可是那种在你心底的感觉,却是永远无法抹除的。
而且越是在你饥饿和无助的时候,那种感觉反而会更强烈。
PS:新手写书,总是很寂寞。多数时候就像单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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