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了些偏差,黄影承认是她因为得不到赖羡儿的欢喜而破坏了他送给赖羡儿的礼物,哭得凄厉,情感真切,再让那几个无脑的公子心揪着揪着,然后就算了。
“她根本就是在说谎。”
赖羡儿亲眼所见,唐映雪尖酸刻薄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烙印在他心底一般,随便推个小喽啰出来做挡箭牌就可以了吗?
他不允许。
“嘘,得饶人处且饶人,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堂堂男子汉,何必跟一介小女子计较。”
盛乐拉住了激动的赖羡儿,扳回一句已经算赢了。
“她观音兵那么多,一人一口水就足以把你给淹没,没必要招惹这些没必要的麻烦,好男不跟女斗,你消消气。”
赖羡儿缓缓平静下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当初送那把折扇,也并非为了所谓的情爱,只不过风流公子想留些风流印记而已,也不过是把随手画的扇子。
他有什么好气的。他丢的是扇子,敌人丢的却是贞操。
本以为会不欢而散,却不想只要脸皮足够厚,盛宴能开到午夜。
唐映雪情真意切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善解人意地替自家师妹给赖羡儿给赔了不是,还当众罚自家师妹回去抄一百遍心经,一切的一切,看着都像是以理服人了。
那几个公子也是变脸比变色龙操作还麻溜,不过那么一会,便能把所有的咄咄逼人忘得一干二净,厚着脸皮问他们要了食材。
盛乐吃饱喝足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看着剩下的食材,与宁洛白对视一眼,轻轻一笑,拂手作揖。
“几位少侠若是不嫌弃,这些拿去便是。”
“多谢姑娘美意。”
那几位公子也没有谦虚的意思,连道谢听起来都异常的敷衍,盛乐答不答应对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他们目光更多落在宁洛白身上,试图给这个“院子的主人”直接威压。
“没素质没修养,和白嫖有什么区别。”赖羡儿紧盯着那一串肉丸不放,原本情绪稍稍缓和的他不由地勃然大怒,音声怪气地嘲弄着那群无耻的人。
“老板,阿烟还想吃。”
苏烟委屈巴巴地护
着那一篮子的肉串,满眼尽是可怜,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似乎听到了赖羡儿的不满,她也是不满地瞪了那几个男子一眼,很不屑地揶揄附和着。
“当真是没修养,问人拿东西都不知道诚恳,连小孩都懂的道理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哼,脸皮的厚度都赶上砧板了。”
几位公子一听,脸色大变,伸出想要拿食材的手顿住了,脸色怪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还该不该拿。
那些女妖精们似乎很不满意这几个男人的表现,佯装得婊里婊气地模样装可怜。
“刘公子,我们其实也是图个热闹,宁家的晚宴倒也不错,就是咸了点,雪儿姐姐没怎么吃,不过没关系,我们长歌坊自己带了些干粮……”
桃铃矫揉造作地装着大度,无所谓,却准确无误地把消息抛出来,唐映雪没有吃饭,你们若是不拿食材,她就只能啃干粮了。
“高。”盛乐不由一笑,这种卖惨也是很有技术含量,一般男人还真是鉴别不出来,尤其是眼前这些男人。
一个个自动接收了唐映雪没饭吃的信息,再闻着这香喷喷的烤串,吞咽口水,然后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顺理成章地厚颜无耻抱起了食材。
还佯装出大度来,居高临下地给了盛乐一个玉佩。
“这玉佩价值千金,算是我买下了这食材。”
“多谢。”
盛乐拿着玉佩端详了好一会,玉佩晶莹剔透,倒也真是上品,以物换物,她还真不亏,做生意嘛,受点委屈怎么了,何况又不是真受委屈,白送的钱不捡,她又不傻,学什么人电视情节,把玉摔了就能彰显自己高贵的自尊?
不好意思,盛乐不需要这些营造出来无谓的自尊。
商人终是市侩点好,别把钱给伤了。
见盛乐就这样坦然接收了那玉佩,那公子手都滞呆了,明显他以为盛乐还会推回去,然后他可以顺理成章拿回玉佩,还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是白嫖,只是她愚蠢不收而已。
“公子无须担心,盛乐也不是贪心之人,这玉佩已经足够支付这些食材有余,不过若要找零,倒是有些为难盛
乐了。”
盛乐见他窘迫,想都没想就补刀,到手的宝贝,管你什么节操节操的,老娘根本不在乎,但还是装得有些为难的模样。
“刘公子这般大气,赖某人心服口服。”赖羡儿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个玉佩来头不小,确实值不少钱,明着面坑蒙拐骗的游戏不补刀就不是他了。
被赖羡儿这话一说,刘公子把自己的不悦往肚子里吞了回去,心在隐隐作痛,早知道就不装什么大方,就这几串破肉,能值他一个玉佩一个小小的嘎嘣吗?
这女人,实在是厚颜无耻,也不知道谦虚,简直就是见钱眼开,怪不得宁大公子会舍弃她。
刘公子只能在长歌坊那些女人欣赏羡慕的赞美中把牙打碎了往心里吞,强颜欢笑,不过千金难买美人笑,如今这般伪豪爽,却得到了唐映雪的青睐,目光落在他身上都多了些。
只要雪儿喜欢,纵使千金又如何,红颜一笑又岂止千金。
“宁生蠢钝儿,莫教败家儿,说的就是他了吧。”赖羡儿忍不住嘴角上扬,想到刘公子回去可能会挨揍,心里莫名地就生起一顿爽。
“赖神医,你能不能矜持点,口水都扒拉下来了。”宁洛白无语,默默地伸出手拿着手帕轻轻给赖羡儿擦了擦嘴角,“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盛乐和苏烟对视一眼,不解问道,“你俩这些看破红尘,企图冲破世俗眼光,牵手了?”
赖羡儿还沉浸于那种后爽里,这个猝不及防的车没接住,倒是宁洛白完全跟没事人似的,轻笑着收起手帕,没解释。
“阿烟,瞧瞧你把一个好好的男子活霍霍成什么了。”盛乐想到自己的想法,就不由哆嗦,看一眼还在与烤串做最后战斗的苏烟,她满眼除了烤串就是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