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忍住剧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死亡之城,远远一眼便认出来了城墙之上的那少年,他半眯着眼。
“是他。”
目送着巨无送盛乐二人离开,九狸已然觉得逍遥快活的日子触手可及了,蹦蹦跳跳的转个圈圈,只是那个眼神,他定眼一看,差点没直接摔下城墙。
“白越?”
九狸扶住墙,脸色苍白,眼神闪过一丝惊恐,缓缓地爬上去,站稳了,揉揉眼,心中呢喃着,“一定是我看错了,白越这家伙明明被妖夜给带走了,怎么可能此时出现在这里。”
“九狸,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油腻了。”白越眯着眼,冷冷地盯着九狸,一跃而起,跳上城墙。
“果真是你?妖夜那个没用的东西,连吃个东西都抹不干净嘴,废物。”
九狸笑得十分尴尬,臭骂了妖夜一顿,赔笑着,往后挪了几步。
“那个白大哥,咱们从前的恩恩怨怨就莫要再提了,这都过去几百年了了,我当时还真不是故意亲白曦姐的。真的,你听我解释嘛。”
白越凝眸,背着手,说起白曦,他好像追还真是为了那一个亲亲追杀了九狸许久,不过后来白曦让他别执着于这些细支节末的,他也就放弃了追杀,在外面一直见不着九狸,他当是九狸怕了他,闻到他味道就绕路跑呢,没想到他也进了这九层妖塔。
“你便是这层的妖主?改名逻糜?”
白越开口问,以九狸的修为,当然说的是几百年前的修为,他并不觉得九狸能够成为妖主,毕竟这家伙除了好美色,就没干过正常修行的事,要是他做了妖主,这里的女妖可就惨了。
九狸听白越这么一问,旋即笑了笑,底气也多了许多,“本座正是妖主逻糜,当然我从前叫做九狸。白越,你可别不识好歹,现在在我的地盘,我可是分分钟能取你性命的。”
这底气,九狸说完自己都震惊了,吞咽了一把口水,明显不自信,他还是昂首挺胸硬着头皮继续吹。
“本座这一声令下,你可是万劫不复的,可得想好了。”
“本事没长,这架子倒是端得高了。”白越轻笑着,他压根就
不信九狸是妖主,“别在这装了,就你这胆子,轻薄一下女子就敢,打打杀杀征战沙场,你第一个当的逃兵。”
嗯。这就暴露了。九狸夹着尾巴伺机想逃,却被白越拦住了。
“心虚了,又要跑路了?”
白越看着九狸是恨铁不成钢,师父从前最喜欢替小九梳毛,那时他也是如此意气风发,长得宠爱没少干欺负人的事。
“这会又要跑到哪里去?”
“我……”哪里跑得了啊。九狸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要斩要杀随你便,我逃了这么多年也倦了。”
九狸两眼一闭,他看似没事,实则害怕得很,手心全是汗,眼神时不时往监狱里头瞟。
“是吗?现在有勇气承担责任了?”白越见九狸无意悔过,也是替师父心酸,到底也是自家师弟,那他就勉为其难替师父好生教育这小子。
来这憋屈了那么久,终于寻着个打气筒了。
白越呼了一口气,撸起袖子,挥洒着拳头,那拳风落下,九狸长发荡起,他满头大汗,终是没忍住,绝境总能逼人快速消耗脑细胞。
“慢着,你若还想见那小白脸就别打我,不然我可是会打回去的。”
小白脸?
白越脸色一变,大概知道九狸说的就是宁洛白了,他拎着九狸的衣领,质问九狸,“他在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九狸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是啊,他被白越支配了几百年的恐惧给欺骗了,此时的白越受了重伤,妖力尚未恢复,怎会是他的对手。
九狸再一次硬气起来,拍开白越的手,冷哼着,“白越,你现在受伤了,你怎会是我的对手,我现在就打你一顿好生出气。”
“你还真是一如从前,欺善怕恶。你当真以为我受伤便奈何不了你吗?”
白越眼神犀利,只是一个眼神,九狸的腿就有点抖了,心也慌了。
“怎么可能?你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
“你别唬我,我才不信你能打得过我。”九狸到底是怕死怕痛,不敢赌啊,他也就是嘴硬。
“你。大可试试。我的脾气可是很不好的。时间耽误得越长,我这暴
脾气还有这拳头的持久力可就越凶猛。”
白越还真不上课糊弄九狸,他虽然受伤,但是早在进城之前遇到了阿绿,暴揍她一顿要了神药,如今功力已经恢复九成,至于身上的血腥味都是衣服留下来的。
九狸服软了,“好狐不跟坏虎斗,不过我可是有人罩着的,妖主可是我老大,白越,你可得想清楚了。”
“你再废话,老子就将你打回原形。”白越一个冷眼。
“那个总得谈个条件吧,我好歹也是费了好些心思才抓住你的人,这不谈条件就不是我了不是?”
九狸说得十分诚恳,他作为一只狡诈的狐狸,怎能被一只老虎吃得死死地呢。
因为他有筹码啊。
“说。”白越虽然相信九狸不会随意滥杀无辜,但不保证他会虐待宁洛白,所以就当是同情他可怜他。
“你帮我离开这座死亡监狱,我就让你见那小子。”九狸已经被困了几百年,看到街上貌美如花的大长腿姑娘,他都快抑制不住口水了,呜呜。
“哈哈哈。”白越笑了,他翻了个白眼,这才看到死亡监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阵法并不复杂,师父从前就有教过,“原来你是被人困在这里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法阵你都走不出,师父还真是白疼你了。”
“什么嘛,明明就很难。”九狸委屈地撇撇嘴。
“谁让你不是逃课就是打瞌睡糊弄师父的,师父在课堂上讲解过这个法阵。”
白越这话犹如千金重坠落九狸心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说怎么这阵法那么熟悉,原来是师父教授过。
“师父,徒儿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