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曼与大将戴胡阿领兵急进。
登山路口,一个箭矢忽然飞来。
噗!
骞曼身旁,一将眉心被打了个对穿,登时落马。
“哈哈哈!”
“鲜卑儿子,这条路爷爷要了,你们休想过去!”
面前传来大笑之声。
那嗓门高的世无双,两侧山都轰隆作响,回声激荡。
骞曼怒目看来,却见一人手持蛇矛,立在前方,已将杀人的弓放下了。
“你是何人,敢挡我路?!”
骞曼挺起画戟怒喝道。
“冠军侯麾下你张飞爷爷!”张飞大叫,道:“小子,你才这点年纪,就别往俺这送命了,快滚回去吧!”
“找死!”戴胡阿冷哼一声,一箭射去。
张飞将头一偏,轻松躲开。
“还有点本事,来人啊,拿下他!”戴胡阿一挥手。
两列骑兵冲了出去,径取张飞。
“黑皮老鬼,纳命来!”
一个偏将大喝,挥刀便砍。
“啊!”
张飞大吼一声,震的来人身体一晃。
嗖!
他那蛇矛刺了出来,将来人连人带马给穿了起来,又是一声虎吼,狠甩而出,砸的众骑东歪西倒。
“看来还真是一员大将!”戴胡阿惊道。
“大将个屁,看我要他的命!”骞曼怒吼,骤马向前,冲向张飞:“黑皮鬼,小爷要你的命!”
“你有马,俺无马,不跟你打!”
张飞提了蛇矛就往山上跑。
“没用的东西!”
骞曼气的大骂,张开弓就射。
张飞回头将之打落。
戴胡阿一挥手:“射死这黑皮鬼!”
张飞将蛇矛往山上一丢,恰好抄起身边早已准备好的石头,背在身后。
那块石头被他打磨过,犹如一面巨盾,将他盖的牢牢的。
下面又有山石挡着,脚也不怕箭射,一路顺着路口往山道上爬去。
骞曼气的发笑:“就这么个玩意,也想挡我去路?”
“登山!”
戴胡阿也是大喝一声。
这黑皮鬼看上去就蠢得很,动作更是滑稽,追上杀了便是。
诸军哗啦一声,跨马艰辛登山。
“黑皮鬼休走!”骞曼大叫追来。
张飞回头看了一眼,一把将背上的巨石砸了下去。
骞曼画戟一抬,将石头从中切开。
“主公说的不错,这家伙果然力气大!”张飞心中暗思道。
“黑皮鬼,如今没了兵器,又没了石头,我看你如何挡我箭!”骞曼再次张弓。
张飞大笑一声,却也不答话,贴着山壁往旁边一纵,一转身消失了。
原来那里有个山洞,他钻了进去!
骞曼看得一愣,随后和戴胡阿对视一眼,皆笑了起来:“此瓮中老鳖也!”
“谁杀了这黑皮鬼,赏他二十个汉人女子!”
诸军闻言,哄然而上。
眼看着就要冲到山洞门口,图拉山上方突然一声响。
“砸!”
轰隆隆!
汉军冒出头来,抡起石头往下砸来。
一时间雷石滚木如雨而下,鲜卑军人仰马翻,被砸的头破血流,脑浆遍山石。
骞曼气的大叫:“这丑鬼也懂奸计!?”
“中他轻敌之计了,速退!”戴胡阿大喝道。
山势之地,雷石滚木的打法最为普遍。
若是平时,他自然会防备,但看着那黑皮鬼傻乎乎的一人,根本没往此处想。
鲜卑军登山一半,前进是滚石砸落,后退又是下坡路,人马相撞,乱做一团。
再加上上方石头不断砸下,顷刻间死者上千。
又有人惊慌落马,沿着山体一路往下滚去,惨嚎不止。
“可恶啊!”
“都退后,我亲自前往!”
骞曼大叫,仗着自身武艺策马在前,挥画戟横扫八方。
几十斤重的石头,被他轻易砸飞出去,火星四溅。
骞曼一路登山而上,快要到了山洞口。
张飞突然探出头来,推出一个巨大石头,撞了过来。
当!
骞曼一画戟插住石头,怒吼一声,欲将巨石挑起,坐下马却难以支撑,登时马失前蹄,栽倒下去!
砰!
骞曼倒地。
后方戴胡阿大惊,慌忙上前接应。
好在骞曼神力过人,用画戟格住巨石,将其让过头顶。
“速上马,先退!”
两人同乘一匹马,仓皇逃下山去。
回头看时,山坡山脚下哀嚎不止,被打死两千多人。
而汉军未损一兵一卒。
张飞从洞口爬了出来,指着两人大笑:“没点脑子,也想从俺这里过山?”
“啊!”
骞曼大怒,招了马又要上去杀张飞,被戴胡阿死死拦住。
前线战事急迫,龙城援兵绝不能被挡在这。
“图拉山坡不算陡,只是怪石颇多,汉军人数有限,你我各领一军,两面登山,此山可过也!”戴胡阿出计。
“好!”
两人各领了九千兵马,蜂拥往山头上杀来,到了半山腰上,又踩入了张飞提前挖好的陷坑中,再折了近两千人,才不甘而退。
骞曼怒意越盛:“尚未交兵,已折人四千!”
戴胡阿也阴沉着脸,道:“以身体矫健者试探而攀,先破陷阱!”
他又出了一计。
山就那么大,时间也有限,张飞来不及布置太多。
这一次有几百人杀了上来,被张飞手下陌刀军杀了个干净。
张飞让人将脖子砍了,把血泼在山道上。
又将鲜卑人砍成肉泥,一路往下泼去,使山石粘稠,又有人头如怪石,马更难走。
“黑皮鬼!”
山下鲜卑人看得满眼杀意。
这种人,太可恨了。
“你是自寻死路!”戴胡阿大怒。
“哼!”张飞不屑一顾,道:“俺拦住此处,你们过去不得,狼城就得被踏平!无论俺是仁慈还是凶恶,你们都必将死战。”
“有本事就登山来吧!”
鲜卑军四次登山。
张飞又将抢来的马放了出来,用石头砸之,使马乱走,再出陌刀,又一次把来犯之敌击退。
如此五天过去,骞曼折了六七千人,就是打不破山头防守。
得胜的张飞,却爆发出了致命的危机,粮食已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