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也急了,道:“不解俺心中疑惑,便请你也喝些水!昨夜你把俺们折腾惨了,这仇还未报呢!”
贾诩没办法,只能开口解他心中疑惑。
“你想想,如果主公要让吕布活,并且重用于他,能不能公开说?”
“自然能!”张飞点头。
如果周野做出这种决定,他并不赞成。
但不得不说,宽恕吕布,可以获得一个大度的美名,也能减轻家庭矛盾——就是皇帝和皇后,也会因家事有矛盾的。
即便吕玲绮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个疙瘩。
“那什么说不得?”
“杀吕布……”
“不对,杀吕布也说得,只是说了没好处,反而会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贾诩摇头,道:“所以主公不说,不说便是说不得,说不得的事便是答案。”
“他可以不说,但我们要去做,而且要全其名声。”
“几次来信,他皆未提此事,外人知晓么?不知晓,信是我贾诩开的,主公说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所以拿到这最后一封信后,我对外宣称‘主公要用吕布攻袁,命他前去无极’,这合情合理。”
“在外人看来,便是主公大发仁慈;在夫人看来,也是主公看在她的面上,饶恕了吕布。”
“这样一来,主公把好人做了,吕布还如他所愿的死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飞恍然:“好一个说不得!”
“我们知道他说不得,外人可以为他一直在说呢。”贾诩摇头笑道。
这些操作,都是内部。
外人看到的,只有周野饶恕吕布,结果路上却出了意外。
这锅谁背?
“可吕布还是死了……”
“死了可怪不得主公头上。”
“那怪谁?”
“日后将沦为野史,有人会说吕布治下冀州大乱,河神报复于他;也有人会说神明怜惜吕布武艺,召他为滋水河神……还有人会说我贾诩心思歹毒,从吕布那要好处而不得,故将他害死。”
张飞正嘿嘿乐着,贾诩手冲着他一指:“也有人会说,你张飞和他不对付,所以把他害了!“
“会传说子龙嫉妒吕布武艺,徐晃马岱也会各有阴谋野史……”
“吓!敢情我们昨夜不但得做事,还得帮着背锅?”
贾诩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的。”
给老板背锅,不应该吗?
背吧,背了没坏处。
张飞还出神的时候,贾诩摆摆袖子走了。
“军师,你去作甚?”
“吊唁。”
贾诩走过转角,脸色突变,袖子往眼睛上一擦,脚跟抽筋似的往前跄了几步,嗓子一扯便哀嚎起来:
“天妒英才啊,我可怜的奉先诶!”
张飞一个哆嗦:“这哭丧的功夫,跟俺乡里的老娘们似的。”
悲伤的贾诩等人,带着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往无极赶去。
无极,甄家。
得知真相的甄宓,因为羞涩藏了好久。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觉得甘韵蠢,还为此嘲笑,闹了半天,蠢的竟是自己。
而且自己犯蠢的时间,可比甘韵要久多了!
从第一次见面所谓的芦苇精,又在南阳住了许久,兜兜转转回到冀州,才把事搞清楚……
最近家里却动静颇大。
张氏说因冠军侯事务繁忙,拖了太久,想择个良辰先办个女儿再说。
“东南传来了一些坏消息。”
“吴侯孙策遇害,近来侯爷因此事烦恼,心事重重。”
儿子甄尧忙了回来,接过张氏手中茶后直叹气。
“真是可惜……”张氏感叹了一阵。
但她毕竟是个妇人,孙策的事距她过于遥远,随即便将话锋一转:“侯爷心情不好,恰好借喜事来冲一冲。”
甄尧一愣,随后道:“这倒可以。”
“你去告诉侯爷,问问他的口风。”
“好。”
很快,甄尧带回来周野的话:“几日未登门,正好来看看。”
张氏闻言大喜,这便命人开始张罗,又请了些体面人准备用宴。
听说郭嘉他们都到了中山,便也差人去请了。
一切准备妥当,这一天来了,张氏和甄尧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女主还没表态呢!
甄宓因为周野的事,羞的都不好意思见人。
家里张罗的热热闹闹,还没正式告诉那丫头,万一她临阵闹了意见怎么办?
“糊涂了!”甄尧直拍大腿。
张氏美目一转,道:“没事,你直管去迎接客人,这事就交给我了。”
“好。”
甄尧转身出门。
吕布倒台,甄家乡的事故过去了数日,海鲜铺子再次开张了。
或因甄家面子,或因周野面子,甄家乡洗去血气后,再次热闹了起来。
趁着宴席还没开,来的军中人都去照顾生意了。
甄尧是过来迎接郭嘉的,结果只接到了黄忠、许褚二人。
便问道:“奉孝军师可在?”
“去逛窑子了!”许褚大咧咧道。
甄尧傻了。
“咳!”黄忠似乎嫌他不够文明,就这样把郭嘉卖了,便道:“军师说,初来中山,去见识见识风土人情。”
“顺便扶持一下苦难妇女。”许褚又道。
“奉孝军师名不虚传,真是一片仁心。”甄尧尴尬的夸赞了一句,又翻开礼单:“魏文长将军还未到吗?”
“他带的路!”许褚知无不言。
厉害厉害,看来这两个都是性情中人……甄尧心里有了数,接过二人手中礼,迎两人入内。
转身一招手,一个老妈子便跑了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给我找几个姿色好些的小娘子,回头给他们送去。”
“还有,通知下面一声,可别不知死活的收他们的钱。”
老妈子有点抠,不大乐意:“不要钱的话,万一他们嫖着不走呢?”
“胡说什么,他们能是那样的人吗!?”甄尧喝退老妈子,又去转身迎其他宾客了。
即便甄家有钱,周野体面,纳妾也不算大婚事。
所以来的多是自己人和近处的,远方的宾客未曾邀请,如曹刘等人。
但即便如此,来人依旧不少,够他忙活的了。
此刻,甄家姐妹的小院,也是叽叽喳喳的。
“娘亲准备好久了,今夜侯爷便会过来,今天得有人成事呢。”甄姜红着脸儿说道。
“成什么事,什么成事啊,大姐你可真是文绉绉的。”甄脱靠着一头柳树,抱着玉臂,两条长腿交叉在罗裙中,吃吃笑道:“那叫银枪染朱红,可得爽一夜了!”
“二妹!”甄姜白了她一眼:“你正经点。”
“哎呦,人家天生的不正经嘛。”甄脱一点不介意,小嘴一勾笑了起来:“不知道大姐在男人床上的时候,还能不能正经起来呢。”
“是,二姐天生就浪。”
甄道甄荣坐在一个石桌前,石桌上摆着一篮子石榴和一个盘子。
甄道有强迫症,喜欢把石榴全剥出来再慢慢吃。
甄荣比较懒,坐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从姐姐盘子里顺现成的。
吃的满嘴汁水,心满意足的点头:“说的有道理,但有可能大姐也浪,就是我们不知道。”
“你们两个!”甄姜脸更红了。
自打冠军侯来过后,二妹就像是春日里的牝犬,彻底放飞自我,晃着臀儿到处不消停,那叫一个浪涌。
被她一带,两个木讷的妹妹都要上道了。
“找个机会去听听房不就知道了?”
甄脱咯咯一笑,眸子突然转向紧闭着的门,扯着销魂的嗓子喊道:“五妹,今晚你可要大战一场,还不快出来听听课,姐姐好教你两招。”
“你哪学的?还能教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