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命点火。
临走之前,焦矫还把之前让宾客们写的各种檄文洒在道上。
这位爷有架子,还喜欢作和出风头,对于批判周野是最积极的一个。
批判周野他还不满足,甚至让人针对周野手下文武,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几篇文章,相当会玩。
“稻田也给我点了!”
跑出了家,看着田里的粮食,焦矫再次下令。
不久,甘宁杀到了这个方向,熊熊大火,越发激起了他的杀性。
“将军您看。”
有军士捡来撒落的檄文。
一块青石上,还有焦矫临时让人留下的字:烧了也不给你!
哼,就是这么任性!
“这狗日的!”
甘宁面色狰狞,道:“未开战前,骂的最爽的是他。”
没打之前打嘴炮,说能锤爆周野的人。
现在被锤爆了,一边跑路,一边还嘴硬。
“真他吗贱!”
“给我追,先追上焦氏!”
“喏!”
沿途,甘宁看到着火的稻田,杀意更添。
带着家资逃跑的焦家,终是跑不过夺到马匹的甘宁的等人。
因为马有限,所以最先追上来的只有数十人。
焦矫见人不多,听从宾客之言,组织反击,还立在土坡上大言不惭:“我当是什么大将,原来不过盗匪数十而已。”
“平日里这样的贼头,哪个见着我不得叫声老爷?”
甘宁这种人,从来跟好人不沾边,但绝对是个狠人!
给他百人或数百人,他就敢突进敌方大营。
他有数十人,还会怕了仓促而走的焦家?
身边这群人,都是当初跟着他一块抢过周野的,你说胆肥不肥……
甘宁挥刀,连杀十数人,宾客胆裂,争相逃命。
山头上,正骂的过瘾的焦矫脸色变了。
甘宁一行人骑着马压到坡下。
人和马身上全是血,看上去血腥无比,往上压来。
“壮士们饶命啊!”
焦矫眼看着跑不了了,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哆嗦着道:“我是焦家之主焦矫,焦家之财愿意相赠,还请留情饶命!”
“你便是焦矫?”甘宁咧嘴。
“是我,是我!”焦矫连连点头。
“哈哈哈!”
“原来是岳父大人啊!”
甘宁麾下,那群狠人对视一眼,随后大笑起来。
“岳……岳父大人?”焦矫懵了。
甘宁提着刀,咧笑着走上来,道:“你的女儿。”
“我们玩过!”身后众人齐声道。
焦矫一愣,随后应道:“哦——那……那是自己人啊!”
他看着面前的甘宁,嘴皮子一抖:“女婿?”
啪!
“你真敢啊!?”
甘宁一巴掌抽在他老脸上。
巨大的力道,将他面骨都扇沉了,牙齿乱飞。
甘宁一把薅住他头发,大耳刮子接连抽下。
“我让你嘴贱!”
“我让你嘴硬!”
“点房子啊!烧粮草啊!你可真能耐!”
“来,牛啊你,再牛一个我看看!”
焦矫哪经得起他这样折腾,哀嚎求饶不止。
甘宁一甩手,将他甩了出去:“挂起来,割开伤口,再找几条饿狗过来,让狗慢慢啃。”
“让其他人看着,谁敢烧掉家业,这便是下场!”
脸庞已扭曲的焦矫哀嚎:“不要啊,我下次再不敢了!”
“下次?下辈子吧!”
甘宁拔起刀扛肩上,最后还呸了一口:“让你嘴贱!”
随后,他继续展开追击。
会稽方面,大批人开始南逃。
大军陆续进入会稽……
北岸,没有逃走的人被王平和南边来的张郃挤到了海边上。
“杀!”
王平带着人就杀了过来。
众人见无生路,纷纷跪在地上,将黄金举过头顶求饶。
“慢着!”
王平双双喝住军队,看着面前这群人,笑了:“很上道啊。”
“行,都暂时记着,先饶了他们,听候发落!”
拿钱办事,人道。
接下来的时间,周野的人都在干着户口清理和财产转移的工作。
户口清理主要由诸多将领各自负责,财产统计转移等任务则交给了诸葛亮。
而周野的态度也非常清晰:
一,杀人这方面,清强扶弱,对付山越,强调汉土之内无异族;
二,搞钱这方面,豪族的钱和金子统统拿走,房屋充公,田地分于百姓;
三,所有罪孽一次清除,该杀的全杀了,没杀的以后不再追究。
工作量很庞大,尤其是钱财统计方面,好在具体事务不用自己烦。
周野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财登记好递上来的票子。
因为送上来的太多,他愣是在城门口坐了半晚上。
“王家九百万……”
“周家一千八百万,粮三万石……”
“许家三千一百万,粮九万石,屋舍千亩……”
“王平后军缴获军资一千五百万、马云禄缴获军资一千一百万……”
周野精神炯炯,挑灯夜点钱。
城门内百姓和投降的军士们起初畏惧,而后被感动,一个个跪在地上膜拜。
谁说残暴来着?
城门下席地而坐,挑灯夜理政事,仁义之君啊!
什么,你说演的?
怎么可能,你瞅瞅那认真的样子,这能是演的吗?
陆家父子到了,陆骏对儿子道:“真盖世明君也!”
机智的读书人已经开始打腹稿,想着怎么吹了……
最后,周野满足的点头:“这里差不多已经回本了。”
“明天开始,就是净赚了。”
还有很多没打扫到的,也有打扫到的没清点完毕,这是个大工程。
西晨走了过来,在周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现在就过去!”
周野翻身上马,一路往王宫方向来。
赵氏终于得救,拜在周野马前,哀嚎痛哭:“谢姊夫不弃!”
前后历经丧夫离子之痛,自身又遭迫害。
这个女人,承受了太多悲苦。
周野连忙下马,将其搀起:“一切都过去了。”
赵氏抹泪,道:“一切都过去了,伯符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孙权有罪啊!”
旁边,吴夫人欲向周野行拜礼,被周野迅速拦住。
“逆朝廷称王不忠,害兄不义。”
“国法不容,私情亦难忍!”
这句话,直接表明了态度,堵死了可能的求情,没有半点委婉:孙权,必须死!
吴夫人含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