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沈熄摸了摸她的脸颊，微醺的眼眸中漂浮着认真：“不要去考虑别人，考虑考虑自己。只要你想，你就去做。如果错了，后果我替你承担。但仅此一次，再有什么事发生，她一定会消失在明云城。”
季摇清是第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能在沈熄面前还蹦跶着的人。
“我没有同情，也不是生母。只是到底是亲妹妹，除了我父亲，也就剩她了。等杨雪琼消失后，我好像没有什么亲人了。”
虽说季换澜并不需要亲人这种关系网，可感觉是不同的。
当你真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有血缘牵扯的人，都走的干净的时候，那种空无感，会把人扯碎。
“那就给她一次机会，看她怎么表现。不过从前她折腾我的事情，你忘了我可忘不了。”沈熄调侃了句，便起身走了。
佣人过来给季换澜送汤，他们三个男人坐在远处抽着烟聊着天。
“我去看看做了什么。”沈熄去了厨房。
结果季摇清还待在厨房没走，她在那看着厨师做菜，冷不防一回头就触及到了沈熄的目光。
她赶紧挪开目光。
沈熄倒是挺坦坦荡荡，倚着桌沿，“以前那劲儿呢？”
季摇清：……
季摇清没好气道：“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熄目光发冷：“你折腾人的时候你不提？”
“沈熄你挺大个男人这么小心眼呢？”
“是。”沈熄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临走前瞥她一眼：“我很记仇。”
季摇清：……
虽说是小姨子，可过去种种沈熄压根不能把她当成小姨子。
他没让保镖把她拖出去打个半死，都是看在季换澜的面子上忍住了。
如今这在眼皮子底下，沈熄当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
客厅中。
“晚上不回家？”宗烨问白丞。
今天应酬散场的时候，白丞主动提出要跟他们走的，全然一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好在沈熄并不介意，把他们都带了过来，留宿在沈家。
今天的合作谈的非常愉快，华融没抢，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让中海建设拿到了这次的项目，而宗氏作为投资方参与其中。
他们自然是要找个机会感谢下沈熄。
“喝醉了？”沈熄看着闭眼休息的白丞。
白丞睁眼，“没有。”
他哪儿睡得着？
商颜的消息从白天到现在隔几分钟就是一条，完全停不下来。
他倒是想拉黑，但拉黑之后只会更麻烦。
“你跟你太太到底怎么了？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宗烨主动说：“如果是解释几句就能过去的事，可以的。”
“跟那个没关系。”白丞问道：“国内有个玩具，黄色的鸡，能发出声音的叫什么来着？”
“尖叫鸡啊？”
白丞点头：“她现在完全像只尖叫鸡。我不能跟她当面说话，一说话除了尖叫指责谩骂，没有别的。根本沟通不了。”
说的再多都是白说。
“她会不会是介意你在这里？”宗烨猜测。
白丞笑了笑：“是。”
商颜明里暗里提起季换澜，说明杨雪琼之前的话，让她起了疑心并且记住了，所以就开始大做文章。
白丞现在一提起商颜，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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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
商颜正在跟杨雪琼诉苦，开口闭口都是白丞多么多么不好。
但这会儿的杨雪琼完全就没听见商颜的话，她盯着手机里刚刚接收到的一张照片，人都快发了疯。
照片里……
有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正躺在睡着的商怀雍身边。
这情势，具体发生了什么还用说吗？
杨雪琼快要发了疯。
商怀雍！！！
“妈，你去哪儿？”
杨雪琼话都没说，连夜离开了家。
商颜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这个家算是散了……”
同一时间，检察院那边收到了一封举报信，是举报杨雪琼仗着商怀雍的公职身份，非法所得。
杨雪琼找了商怀雍一晚上，人都没找到。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她拖着疲惫困倦的身体，就被检察院的人堵住了。
“杨女士，请您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杨雪琼一看见他们的制服，腿差点软掉。
季换澜这个贱人，举报她了？！
不仅如此，商怀雍也被上面的人带走调查去了。
这夫妻俩同一时间被人举报，一个作风混乱，一个以公谋私。
但并不是季换澜做的这事儿，而是全遇亭。
当初季换澜把他放走，就是让他去做这些事，跟商怀雍混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是全遇亭找的。
“办成了？”季换澜问。
全遇亭坐在对面，“一开始商怀雍怎么都不上钩，非常警惕。可以说是对女人都没兴趣，但还是没经得住软磨硬泡。我把举报信送上去了，我估计商怀雍一时半会出来的。”
“仅仅作风问题，不至于被判刑吧。”季换澜道。
“不止这个。”全遇亭压低声音道：“我听那个女人说，有一次偶然听见商怀雍喝多了酒说了醉话，他身上……”
“有人命。”
“说是一个姓季的人，男女不知道。”
季……
季换澜的心咯噔的一下，有个惊人的想法出现，但很快被她否认了。
“这样的话最好。”季换澜说：“事儿办成了，我会让你见一面她。”
“她还好吗？”全遇亭小心翼翼的问。
季换澜瞥她一眼：“你觉得呢？我跟她不一样，我说到哪办到哪。”
全遇亭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季换澜很奇怪：“你那么喜欢她？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你。”
“我一个透明人……”全遇亭低着头。
季换澜这时候忽然道：“我总觉得你像一个人。”
全遇亭目光微晃，“我大众脸？”
“那倒不是。”季换澜一时间也没想起来。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全遇亭起身就走了。
他刚走，季换澜就凭空问了句：“看到了？”
二楼藏着的季摇清走了出来，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什么波澜。
她沉默着走出来，坐到季换澜面前，语气凝重：“我想用一个秘密，换你帮全遇亭一把。至于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要我的命都行。”
季换澜忽然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