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熄帮忙看着呢,不要紧。”季换澜点击播放下一集。
季摇清歪着脑袋看着身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姐姐。
别人看着似乎很神奇,她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可如今这样看着季换澜,季摇清却有种在看陌生人似的。
她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了。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羡慕季换澜。
“你小时候是不是过的特别苦啊?”季摇清像是在自说自话:“我看着詹老对待沈熄的样子,就能想象到他以前是怎么要求你的。”
“对比起来,我好像比你幸福一些。”
季换澜侧眸,“也还好。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概率大吗?”
季摇清又自问自答:“应该是不大的。”
“所以,你会想我的吧?”
季换澜的眉头皱了起来,胸口的酸涩拼命的向上涌,她强行压了下去,“你觉得我这种人会想念一个人吗?”
“不想最好了。”
季摇清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我希望你过得开心,过得幸福。毕竟我给你带去过那么多麻烦。我也没有能力弥补了。”
“好好看电视,别说话。”
慢慢的,季摇清竟靠着她睡了过去。
她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起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多数的时候都是躺着,脸色很差,几乎不喊痛。
殊不知多少个夜里,季摇清疼到恨不得现在就死过去。
三个月的时间,季换澜把时间都安排好了,准备带着季摇清出去玩一玩。
得知季换澜要带着自己周游世界,季摇清开心的不得了。
临出发前,季摇清回了下头,跟众人挥手:“拜拜,各位。”
这一次出门就是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之后,季摇清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
客厅里的沈家人仿佛一瞬间就放下了对季摇清的讨厌,纷纷挥手。
“好好玩。”沈燃送他们,“吃你姐的花你姐的,千万别客气。”
“我当然不会客气。”季摇清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
众人目送他们上了车。
詹老看着那辆车远去,“就此一别,今生可能都不会再见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众人沉默着。
随后一道哽咽的声音响起,悲伤才在半山腰上扩散开来。
是唐岚。
唐岚没有跟着季摇清她们一起去,她蹲在地上,眼泪决堤,绝望与心痛布满了双眼。
-
环球旅行只有四个人。
季换澜沈熄,季摇清全遇亭。
四个人的第一站就是巴黎,季摇清以前也总是来这里,没什么太多新鲜感,只不过陪着自己的人不同了。
“拍个照。”季换澜说。
季摇清与全遇亭一起走到巴黎铁塔下,季换澜亲自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他们坐着船,领略着异国风情。
季摇清没力气的时候就喜欢靠着季换澜,哪怕她睡着了,也没有换姿势。
说是环球旅行,可是多数的时间,都要顾及着季摇清的体力。
一天有大半天的时间,季摇清都需要休息。
走太久了她体力不支,身体也会不舒服。
他们这一出门,谁也没有过多打扰。
直至一个月后,季换澜才告诉所有人他们即将返程了。
可是,季摇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走路,只能靠坐轮椅。
随后来到一所不算闻名的城市时,季摇清问道:“这个地方,就是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季换澜点头:“嗯。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看着好像……也没有多么的好啊。”季摇清坐在轮椅上。
“带你去看看我之前住的地方。”
四个人一起过去,那地方是私人的,哪怕季换澜不在这里了,其他人也不能进入。
好在詹老之前有让人定时打扫,独栋的房子里灰尘并不多。
“这里没有什么吃的。我出去买一些。”季换澜说。
“我陪你一起。”沈熄主动。
全遇亭同样说:“咱们一起去吧?”
“你们三个去,他们两个未必拿得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好。”
他们最后一站就是这个地方,起码要住一个星期,总不能天天跑出去那么远买东西吧。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全遇亭不放心。
沈熄说:“你留下陪她。”
“不用。我去那个沙发上躺一会儿睡一觉。”季摇清累了。
无奈,全遇亭只能扶着她过去,给她盖了件外套,“哪里也不要去,我们快去快回。知道吗?”
“知道了。”季摇清已经昏昏欲睡。
三人临走前特意把门窗都锁好,毕竟是国外,安全问题不敢保证。
他们走后,季摇清很快就睡着了。
从下午黄昏时分,一直到天都黑了,他们还没回来。
季摇清是忽然间醒的,有些口渴,她自己起身去找水。
可翻遍了屋子里都没有杯子,就只能就着水龙头喝一点儿过滤后的水。
就在这时,一阵破窗的声音传来。
季摇清不慌不忙的看向从外面闯进来的人。
那两人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些武器。
季摇清扶着柜子边缘,“你们是谁?”
破窗进来了两个人,虽然看着是外国人的模样,但一开口却说的是中文:“你是季换澜吧?”
季换澜……
季摇清瞳仁微动。
他们找季换澜做什么?
仇人?
寻仇的?
季摇清擦了擦嘴,“有事吗?”
那人十分固执,再次问了一遍:“我问你,是不是季换澜。”
季摇清很清楚,这种情况她是跑不掉的。
她神色淡然,“是。”
闻言,那两人对视一眼。
“那就辛苦您,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
季摇清是被这两个人架着走的。
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临走前,季摇清特意回头看了眼那栋房子。
也许,这是她能帮季换澜的最后一件事了。
-
一个小时后。
季摇清被蒙着的眼睛终于能够看见东西,可一睁眼就被一阵强光刺着,很是难受。
周围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你就是季换澜?”
“詹老的学生?”
季摇清丝毫的害怕都没有,“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