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大嫂,过来扶我
以前,云栀意很喜欢中式风格。
那些名贵实木,处处彰显着浓重的复古优雅与贵气。
如今,她第一次觉得中式风格这么阴森恐怖。
每个夜晚。
她看着厉少席床头那条雕刻的巨龙,害怕得睡不着觉。
“厉少席,床头摆放那么大一条巨龙,你八字压不住,迟早被克死。”
“云栀意,你就这么想我死?”
她就这么恨他。
就连睡个觉也要不停诅咒。
可惜,他的命够大……
云栀意没回答他的问题,扯了扯自己脚踝上的链子。
“厉少席,你放了我吧!”
她只要和他硬碰硬,必定是受罪的一方。
她彻底没脾气了。
语气竟也软了,“反正我也逃不出去……”
厉少席起初原本打算一个月后,就通知厉阈野,让他一个人来F 洲爱琴海。
可是现在厉少席身受重伤。
他竟也改变了主意。
反正云栀意在他手上,他并不着急暴、露位置。
最起码。
要等他的伤势大好。
云栀意很不听话,这个女人果然很难驯服。
以前,厉阈野压根就是放任她的骄纵和跋扈。
可他是厉少席,他受不了这么臭脾气的女人!
他定要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
晚上。
房间里燃起了红色的蜡烛,昏暗光影徐徐飘摇。
有两个医生走了进来,抓住云栀意,准备给她注射药物。
这药物便是厉少席口中会变得听话的。
一旦注射进她的身体里,她就会变得乖顺和温柔。
再也不会带着一身的利刺了。
云栀意往红色丝绸被褥里挪了挪,眼神都是警惕。
她掠过医生手中的托盘,顿感大事不妙。
“云小姐,别害怕,这是对你身体无害的药物。”
无害?鬼才信吧。
她警惕的看着托盘里的针剂。
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试探道:“要不……我自己来吧!”
医生站着不动,目光看向三米大床上的男人,似在征求意见。
“厉少席,不就是打针吗?我自己打可以吧,你让他们把药放下就行。”
她率先抓住了托盘里的针剂,看起来是透明的。
厉少席盯着她,“那你自己打。”
夜里,灯光昏暗。
云栀意背过身,撩起裙子露出大腿……
借着昏暗的光影。
她早就偷偷推掉了针筒里的药物,只装模作样的对着自己的大腿来了一针。
然后再转过身来,对着医生道。
“可以了。”
医生拿着托盘和针筒走了。
她这张床位于厉少席的对面,一米八宽。
他的床三米多。
跟他睡在一个房间是煎熬。
云栀意假装乖乖的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背对他而睡。
卧室非常宽敞,两张床离了好几米。
她假装睡了,却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大嫂,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大嫂…”
她假装睡着了,毫无反应。
厉少席见叫不醒她,便拿手机联系了内线,打了个电话。
很快。
就有两个女佣走进来,手里端着果盘还有温水。
“席少爷。”
女佣贴心的坐在床边,扶着男人喝水,语气温软。
“少爷,今晚上一个人睡着冷吗?”
现在已经入冬了,这处建筑位于爱琴海之下,依靠着岛屿,比外面暖一些,但毕竟是入了冬的天气。
女佣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精致,身上的衣物华丽。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女佣,而是厉少席的情人。
女人偏头吻下来,厉少席侧头避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半点兴趣。
他的语气森冷,“都退下吧。”
“是。”
厉少席平时可不是拒绝女人的人。
她们猜测,八成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所以才无兴趣。
医生也说了。
他现在身受重伤,并不适合做那种运动。
木质大门被关上,房间内归于平静。
云栀意躺在床上,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她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
起初来的时候,她整夜的熬着,可是时间久了,竟熬不住了。
她睡着了。
这一夜,她梦到了厉阈野……
那双有力的臂弯,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薄唇凑在她的耳边。
“阿意,别离开我…”
…
“我的心也会像海浪一样,为你跳动无数次。”
…
“如果我停止主动,你又会记得我多久?”
…
清晨。
云栀意睁开眼,双目和鼻尖红红的。
她翻了个身,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
“大嫂,昨夜睡得好吗?”
“好。”
“大嫂,过来扶我下床。”
“嗯。”
云栀意走过去,假装被药物控制了,乖乖站在床边扶他起身。
厉少席是真的狠,真的毒,她不能和他对着干。
她此刻只能伪装自己被药物控制了。
她要摸清这里的布局,想办法寻找出口,逃离…
厉少席穿着中式的睡衣,身躯特别沉重,站直了身,比她高上大半截。
他伤得不轻,走路摇摇欲坠。
可惜没有枪,不然云栀意能一枪崩了他…
浴室同样是中式风格,镜子周围的实木雕刻着繁复花纹,精致无比。
云栀意搀扶着他到了洗漱台后,就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
“你要扶着我。”
“……”
云栀意走上前去。
忍下了。
装作一脸听话的样子。
他慢悠悠的刷牙,洗脸。
云栀意透过昏暗的光看他。
这张俊脸极其深邃立体,可是近距离看了,他和厉阈野长得并不一样。
两个风格的长相,或许他和厉阈野的母亲都太美了,所以他们遗传了母亲的优点,长得并不像父亲。
他洗漱完毕。
竟然拆开了睡衣的纽扣,似准备查看伤势。
昨夜包扎之后,胸口没有再溢血了。
“帮我扣上。”
他转过身来,对着云栀意。
他上半身缠满了白色纱布。
只有脖子和锁骨,露出一些肌肤。
云栀意抬起手,将他纽扣一颗一颗扣上。
厉少席的目光居高临下,落在她脸上,又落在她的头发上。
原本及腰的长发,被她剪得凌乱不堪,参差不齐,可是也掩盖不住她的姿色。
“好了,你出去吧。”云栀意给他扣上纽扣,就松了手。
她自己开着水龙头,准备洗漱。
厉少席站在门边,似在等她洗着。
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内侧,白皙的肌肤上,露着一个红色的【席】字。
他让人将他的名字,刻在了云栀意的手上。
没有麻药,就硬生生刻上去的。
那天,她又哭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