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膳,陆芷沅拿出买回的双鱼佩,想着无事正好打络子。
茗玉拿出丝线,她们出行在外,本来是不带这些东西,只因她刚好打一条汗巾的络子打了一半,想着路上无事,刚好能打完,顺手把丝线带了出来。
“只是颜色不齐全,只有这几样。”茗玉道,把丝线摊在桌上。
陆芷沅看了一眼,笑道:“我想要的颜色都有,可以了。”
她先挑出黑色和金色的丝线,祁渊素日穿的衣裳,都是深色居多,用黑色夹着金色的丝线打成络子,恰好适合他。
“公主想打什么样的络子?”闻春帮她把挑出来的丝线理好。
“方胜吧。”陆芷沅又把豆青和秋香两种丝线挑出来放到一边。
茗玉看她一眼,抿嘴偷笑不语。
方胜结,寓意吉祥,它还有个名字,叫同心结,男女赠与心悦之人,可表达心意。
双鱼佩不大,络子打得小,陆芷沅很快就把祁渊的打好,套在双鱼佩上,她还要打自己的,闻春劝道:“已经过了戌时正刻了,公主歇息吧,明日再打。”
陆芷沅往门外望去,廊下的灯笼明晃晃的,可以清楚地看到月洞门的动静,祁渊还没回来。
她放下丝线,去床上躺下,盯着帐顶许久,都无法入睡。
时近半夜,祁渊终于回来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陆芷沅拥被坐起来,往外头探望。
“不是让你先歇息吗?怎么还不睡?”祁渊过来把她按到锦被下,自
己跟着躺下去。
“睡不着。”陆芷沅靠在他胸前。
祁渊手搭在她腰上,来回摩挲着,压着声音问道:“阿沅睡不着,我陪着好不好?”
陆芷沅的脸腾地红了。
他昨晚是如何陪她的,还历历在目。
他也不等她回答,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沙哑的声音裹挟着滚烫的气息在耳畔撩拨着她:“我想要阿沅了,想得发疼,阿沅想不想要我?”
陆芷沅的身子随着他的气息一齐滚烫起来,身上又酥又麻,竟一丝力气也无,只紧闭着丹凤眼,大口地喘着气。
祁渊的薄唇来到她的唇瓣上,一改方才的温柔,肆意蹂躏着那娇嫩如桃花的唇瓣。
陆芷沅身上越发地热了,如雪的肌肤泛出粉色,而后又粘了汗,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一时云收雨歇,祁渊抱着她去沐浴,陆芷沅不敢睁开眼睛,羞赧道:“你出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祁渊低笑:“阿沅,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模样,让我又忍不住想陪着你。”
“你……”
陆芷沅忍不住睁眼瞪了他一眼。
她泡在热水中,脸上还带着情动后的余韵,又兼氤氲的热气升腾而上,她的脸颊,眼尾都染着红意,瞪着他时,凤眸晶亮,唇瓣红润,就和碧桐书院一模一样。
祁渊看得心荡神驰,长腿一伸进了浴盆,把她捞过来,吻了过去。
盆里的水哗哗的扑出来,外边伺候的茗玉和闻春,听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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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
芷沅醒来时天色已晶明,身旁的祁渊不见踪影。
闻春过来笑道:“公主,殿下说让你多睡会,他中午再回来接您。”
昨晚沐浴,祁渊又陪了她不知多久,他把她抱回床上时,她累得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什么时辰了?”陆芷沅问道。
“己时末了。”闻春答道。
陆芷沅扶额哀叹。
今日还要听王略他们说互市要售卖的商品库存多少,他们此刻定然已经在说此事了,而自己却还在睡醒。
前晚自己是喝醉了耽误事,今日又耽误了。
果然酒色误事,以后不给祁渊陪着了。
陆芷沅恨恨地想着。
她下床梳洗,依旧穿着青袍官服,戴着幞头。
午膳前祁渊回来了,她正在书案前描摹字帖,起身向他行了礼,又绷着脸坐下。
“怎么了?”祁渊敏锐地发觉她生气了,来到她身后,温言问道。
“以后你不许陪着我了。”陆芷沅嘟着嘴道。
“为何?”祁渊神色一紧,莫不是昨晚自己太过冲动,弄疼了她?
陆芷沅把手中的笔搁下,没好气地说:“你又说要我看着互市之事,又明明知道今日有要事要议,昨晚,昨晚还那般,害得我起不来,你又不叫我起来,陶刺史和王略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她说得来气,又把他搁在她肩上的手拍开,好似一只发毛的小猫,被惹恼了,冲人呲着小尖牙呜呜叫着,还挥舞着小爪示威。
祁渊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一把抱
起她娇小的身子,自己坐在她方才坐的椅子上,把她抱在怀中,哄着她:“是我错了,可是……”
他靠近她耳边低语:“男人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睡在一起,总会忍不住。”
陆芷沅脸色一红,扭过头不理他。
祁渊转过她的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软着声音道:“以后我克制些,阿沅不要生气了。”
他温言软语,陆芷沅也不好再气下去,便问道:“王略他们是不是查出了商品的库存?”
“是,茶叶和细盐是够的,其他的差一点,陶刺史已经派人到附近的州府购买了。”祁渊答道。
“只购买不借调吗?”陆芷沅问道。
祁渊点头:“因这互市暂时是以我私人的名义推行的,若借调,动的还是官中,所以我让陶刺史去买,且所需的银子,也是从我这出。”
闻春和听夏端来午膳,两人坐到桌边,陆芷沅想了想,道:“还是你想得细致,如此一来,不动官中的,便是日后那些人想说,也少了由头。”
“下午,我们再商议让哪些人去参加第一次的互市。”祁渊道。
他看到有一碗火腿炖鱼丸,示意闻春给陆芷沅布菜。
陆芷沅道:“这得好好思量,我们推行互市,百姓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觉得最好是能有乡绅耆老也去,他们在当地有威望,若他们能去一两次,就能吸引其他的百姓跟着去,待百姓获利之后,就会自发去了。”
“好,下午你把
这个想法同大家说一说。”他看了陆芷沅一眼,又道:“还有一事,只怕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