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深睁眼,看见一张面目扭曲,眼神愤恨的女人脸。
是她,是吴婧婧!
她脸上,涂抹着厚厚一层廉价化妆品,浑身散发着浓郁刺鼻香水味,风尘气十足,令人一见之下,联想起街边卖弄风骚的站街女。
顾晋深本就厌恶她,一看她这副浓妆艳抹的艳俗模样,他对她的厌恶感更添十倍。
讨厌她,顾晋深开口没好话,“打扮成这副风骚样子,来我这干嘛呢?勾引我啊!滚一边去!我对卖*女提不起兴趣,你要空虚寂寞痒的慌,你去大街上卖*!”
被拘留期间,顾晋深跟些地痞流氓类混混关在一起,那些人说话,习惯了出口成脏。跟他们待久了,顾晋深耳濡目染沾染上他们的言语习气。
他冲口而出的污言秽语,进一步激怒吴婧婧。
吴婧婧一秒发狂,像疯了似的捶打顾晋深,一边捶一边破口大骂,“说谁卖*的?你记挂着的那个骚~货才是卖*的!她满世界卖*,卖出一身烂脏病……”
像是觉着捶打不过瘾,吴婧婧趴到顾晋深身上,乱啃乱咬,一副要寝他皮,食他肉,将他吞吃入腹架势。
转眼之间,顾晋深被她啃咬的浑身是伤,身上穿着的病号服,更是被她撕扯成破碎布条。
“你疯了吗!”顾晋深使劲推搡吴婧婧,奈何,他刚刚从醉酒状态醒来,胃部又在紧一阵慢一阵绞痛,痛的他浑身软绵绵没啥力气,推吴婧婧根本推不动。
吴婧婧骑到他身上,双手环绕他脖子死命狠掐,恶狠狠说:“对啊,我疯了!被你气疯了!一想到这么多年,你一直想着她,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掐死你!”
她手上用力,掐的顾晋深梗起脖子翻白眼,舌头吐出嘴巴,手脚胡乱扑腾着垂死挣扎。
濒死前的求生本能,让顾晋深陡然间爆发出三五分力气。
他拨开吴婧婧手指,手一甩掀翻她。
吴婧婧从病床上跌落,声嘶力竭喊:“你又打我,狗渣男,我跟你拼了!”
“打你怎么了,我还想打死你呢!”顾晋深顺手抄起输液铁架,卯足劲抽打吴婧婧,“说的没错,我一直想着她!我爱的一直是她,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她,我爱她!要不是有你阻碍着,我早跟她和好如初!”
铁架落到吴婧婧脸上身上,砸出一道道淤青淤紫。
可怜吴婧婧,上次被打一顿的旧伤未愈,今日又添新伤。
她翻滚着躲避抽打,恶声恶气回怼顾晋深,“啊哈哈哈!你爱她,她不爱你啊!你知道你被拘留时,她在干嘛吗?我亲眼看到的,她天天跟顾砚辞裹在一起滚床单。她在顾砚辞床上,叫的可浪了……”
她的话,不啻是火上浇油,彻彻底底激怒顾晋深。
顾晋深眼眸堆积起猩红血色,浑身萦绕暴戾,他抡着输液架,接连不停地抽打吴婧婧,“你还说,我踏马打死你!”
他下手太狠,大有一气之下打死吴婧婧架势。
害怕自己命丧于此,吴婧婧尖叫着逃出病房,一路跑进电梯。
借着电梯里光滑如镜墙面,吴婧婧看清她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犹如女疯子的狼狈模样。
吴婧婧仰头悲泣,现在的她,哪里还看得出吴家大小姐应有的派头风光。
“顾晋深!”吴婧婧咬牙切齿怒吼,“我恨你!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报复你!”
怎么报复呢?当然是奉送顾晋深一顶,不,奉送他几十顶绿帽子!
……
林浅一觉醒来,习惯性拿起手机看时间。
又是下午一点!
卧室里只有她,不见顾砚辞。
她翻身下床,拿出一套家居服换上,慢条斯理洗漱好,踩着拖鞋来到餐厅里,从不锈钢布菲炉里取出营养美味的餐食,慢悠悠进食。
餐厅下方的楼层是书房,林浅依稀听见顾砚辞说话声。
他言简意赅的下达命令,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正在召开视频会议。
吃饱喝足后,林浅循声来到书房。
果然,顾砚辞坐在书桌前,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右边耳朵戴着蓝牙耳机,正聚精会神开会。
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此时的顾砚辞,服装笔挺,神色冷沉,丝毫看不出昨晚那副放浪形骸又贪婪的凶狠样。
林浅拉开书桌对面椅子,坐下,右脚蹬掉拖鞋,脚丫子顺着顾砚辞小腿往上滑,最后停留在关键部位,不怀好意地用脚趾脚掌撩拨他。
顾砚辞神色如常,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反应。
然而,他原本虚握着鼠标的右手倏然收紧,隐在衣领下喉结极速滚动几下,太阳穴两侧青筋更是隐约跳动。
目睹他分明情动,却不得不拼命克制自己的隐忍模样,林浅坏心大起。
她脚趾摸索着找到拉链头,夹住,轻轻往下拉,隔着纯棉布料,肆意刺激。
顾砚辞也是厉害,到现在仍旧是面不改色。
他松开鼠标,拿起签字笔,快速利落地写出几个字:你想干嘛?
林浅写字回应他:想看顾总在下属面前,暴露出真实面目。
说话之间,她的脚趾,从里裤边缘探入,两根脚趾张开,再合拢……
顾砚辞再也把持不住,他握住林浅脚腕,钳制她动弹,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带,仰头喘气。
林浅以为,他要暂停会议收拾她,不料,他继续开会,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
脚腕被他紧握着,林浅没法子捣乱。
她试图收脚,一动,顾砚辞力度收紧,以眼神示意她:别动!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林浅震惊,这小岛上,竟然还有外人!
顾砚辞喊了声“请进”,告知说:“是家政公司派来的保洁员,他们已做完二楼其他房间的卫生,书房是最后一间。”
他……他们!他们的意思是,保洁员不止一个。
林浅脚腕,还在顾砚辞掌控之中,脚掌正正好贴在……
要了命了!这一幕被外人看见,丢人现眼,丢尽十八代祖宗脸面。
林浅小声哼唧,“放,放开,让他们看见,丢死人了。”
顾砚辞挑眉,没说话,神色玩味挤眉弄眼。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放,谁叫你惹火上身。
书房门被人推开,四五个保洁员鱼贯而入,分工明确做卫生。
有两个保洁,就站在林浅身后,擦拭书架。
林浅紧张的浑身冒汗,她可怜巴巴的看向顾砚辞,示意他放开她。
顾砚辞肆笑勾唇,说了声“散会”,而后合拢笔记本,神色好整以暇盯着她,悠哉悠哉欣赏她窘态。
林浅脑子里奔跑千万匹羊驼,千万匹羊驼齐声呐喊:顾砚辞,去你二大爷的棺材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