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看到的那个走进小宾馆玻璃门的女人,身材丰腴。秋寒料峭时节,她却穿着一身坦胸露背的夜店装,走路姿势一步三扭,刻意卖弄风骚。
看她样子,全然是个专职卖*的站街女。
林浅脑子一转,暗自寻思:看来,吴家真穷到一贫如洗,吴婧婧走投无路之下,沦为为卖而卖的暗娼。
估摸着吴婧婧已上楼,林浅走进宾馆。
她取出厚厚一叠钞票,放在柜台上,向宾馆服务员打听,“那个名叫吴婧婧的女房客,是第一次来,还是经常来?”
小宾馆的服务员见钱眼开,啥啥都说,“她包下房间,在这住了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往她房间里钻。起先我以为她是干那种职业的,后来我发现,她不是。她乱来是为了报复她未婚夫。”
服务员压低嗓音,告知说:“那天我在她房间外面打扫卫生,亲耳听到她说,她未婚夫放不下前任,她要给他戴上几十顶绿帽子,狠狠的羞辱他。”
原来如此!
林浅嘴角下压,心里起了盘算。
她转身走出宾馆,刚下台阶,顾砚辞叫住她,“要我帮衬一把吗?”
林浅正需要他帮衬,“帮我搞个微型摄像头,越小越好,小到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见那种。”
顾砚辞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吩咐说:“送个微型摄像头到XX街,越快越好。”
不消片刻,微型摄像头送到。
林浅随手从手腕上摘下个价值数万元的卡地亚玫瑰金手镯,拿在手上晃了晃,以丰厚利益收买宾馆服务员,“你找个借口进她房间,安装摄像头,这款手镯送你哦。”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说的是一点没错。
那唯利是图的服务员,一叠连声答应,“可以可以,我这就溜到她房间里安摄像头,你放心,我绝不让她发现。”
目送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林浅幸灾乐祸谩笑,“几十顶绿帽子,顾晋深,你好生可怜!”
站在她身后的顾砚辞,出其不意说,“知道吗?他现在比你想象中更加可怜!”
……
此时此刻,顾晋深被拖拽到荒郊野外,又被推进新近挖好的超大号土坑。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股热乎乎水流浇淋而下,打湿他头发脸颊衣服。
水流弥漫着浓烈臊味儿,一闻气味,顾晋深已然知晓,那是什么。
他抬头,借着黯淡月光,他看见土坑旁边,站着几十个男人,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冲他……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男人都是宁愿受人身伤害,也不愿受人格侮辱的角色。
受此羞辱,顾晋深骤然发狂,挣扎着大喊大叫:“我是顾家小少爷!你们这样羞辱我!你们活腻歪啦!快拉我上去,把我惹毛了,我X你们十八辈祖宗……”
他发出的凄厉嘶吼声响彻云霄,那些人却是置若罔闻。
土炕旁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热乎乎水流持续浇淋,直到顾晋深嗓音嘶哑,半个身子浸泡在浑浊污水中,浇淋犹在持续……
……
深夜时分·鹭岛:
林浅处在生理期,今晚不能上演翻云覆雨亲密戏。
她和顾砚辞躺在被窝里,软语温存……
电话突然间打来,顾砚辞摸索到手机接通,“喂,恬恬,睡不着吗?”
听到“恬恬”二字,原本面对着他的林浅,转身侧躺,背对他。
顾砚辞仿佛是大脑宕机,他浑然没觉察到林浅情绪低落,他全心全意跟恬恬闲聊,“看了恐怖片吓得睡不着?别怕别怕,哥哥陪你聊会儿天,聊点有意思的趣事……”
他碎碎念唠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趣事,说来说去说不完,说了两个多小时还在说。
林浅很想睡觉,他在她身边叽里呱啦,她实在睡不着。
忍无可忍,林浅抱起被子走向次卧,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敲门声惊醒她,“浅浅,开门,闹别扭可以,分房睡不可以。”
林浅看了看当下时间:凌晨五点。
呵呵!
她烦躁发问,“你电话打完了?”
顾砚辞困意朦胧地说:“是啊,她睡了。”
林浅嗤笑:“说不定待会儿她要做噩梦,被噩梦吓醒。你别睡,别来我房间,你留在主卧里严阵以待等电话。”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醋意,顾砚辞愠怒,“你有点分寸行不行?那是我妹妹,你吃谁的醋都可以,就是不能吃她的醋。”
妹妹?林浅眼底深处浮现嘲弄,哪个正经妹妹在大半夜打电话打搅哥嫂?又有哪个正经妹妹不分白天黑夜纠缠亲哥?
虽说兄妹感情血浓于水,顾砚辞到底是已婚人士,身为他妹妹,自当有保持距离意识。
顾砚辞也该有那么点为人丈夫的自知之明,分清妻子与妹妹,孰重孰轻。
奈何,兄妹俩没个分寸。
本想劈头盖脸训斥顾砚辞一顿,转念一想,林浅默然。
何必对成年人讲道理,顾砚辞懂得那些道理,不讲他都懂。
他不懂,她叽里呱啦一顿讲,不过是白费唾沫。
林浅双手捂住耳朵,不理顾砚辞。
几分钟后,她放下双手。
敲门声已然消失,屋外寂静无声。
林浅安心入睡,一觉睡到天亮。
她梳洗一番拉开卧室门,一眼看到顾砚辞坐在门口小沙发里,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脑袋抵着手臂,像睡着又像打盹。
林浅拽住他衣领后襟,提溜起他脑袋,抿了抿唇,扬声喊:“顾砚辞,快醒醒,你妹妹犯病了。”
顾砚辞像受了刺激似的快速睁眼,下意识喊出俩字:“恬恬!”
“呵!”林浅挤眉弄眼挖苦他,“就说你宠妻狂魔的人设立错了,认识你这么久,我就没见你为你的妻子惊慌失措过。”
顾砚辞抬手轻揉太阳穴,清醒脑神经。
他坐在沙发里,盯着站在面前的林浅,神色微冷告诫她,“小作怡情,大作伤身,你适可而止。”
林浅背脊骨挺直,无情无绪回击,“我没作,我只想提醒你,宠妻狂魔的人设对你而言不合适,你立不住,总有一天要塌房。你要立就立宠妹狂魔人设,你妹妹不是说了吗?她一辈子不嫁人,这个人设,你可以稳立一辈子。”
她的话,在顾砚辞听来,纯纯是吃醋。
顾砚辞眸色泛冷,眼神凛冽盯着她,语气冷幽幽讲道理,“娶了老婆就跟亲妹妹一刀两断的男人,你敢要?从人性角度分析,那种人能一下子抛弃亲妹妹,也能眼都不眨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