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方家马车中爆发出一个惊怒声。
声浪荡漾，差点将周围的篝火给吹灭。
各大势力的人看向方家马车，眼中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有些事情，哪怕刻意隐瞒也很难瞒过有心人。
“明明是无相之姿，这是家族方面多次确认过的。为什么他会有法相，为什么......他的精神力根基是圆满无暇？”
七长老方沉神情难看至极。
方常四人此时也显得非常迷茫。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为什么确认无相的方木，会突然有了法相，而且精神力根基如此浑厚，虽然早就听说方木天生精神力强大，但也没人想到竟然这么强！
而就在不久前。
七长老方沉甚至还想强行收走方木的入学凭证。
方木的态度，简直就是在与方家彻底决裂。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上，方家将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
居然逼得一位天才背叛了家族！
名誉上的损失太大了。
方沉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周围议论中的嘲笑，他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只得恨恨道：“都怪家中那些蠢货的安排，不然我何至于如此丢脸？”
“长老，这好像是家主的安排。”方常下意识回答。
方沉目光一冷：“老夫需要你提醒？”
方常吓得浑身一颤。
再也不敢说话了。
......
......
所有人都在为出现一个精神力根基圆满无暇的天才而震惊。
方木也很是诧异。
因为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也是完美层次才对。
天生精神力强大。
加上从小苦修，远超同龄人，这自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哦，对了。
强行观想神图，导致精神力经常反噬或许也是一个原因。
重伤再愈合。
这本就是一种几近自虐般的锻炼方式。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方法磨炼精神力。
稍有不慎，就会伤到根基。
方木此时怀中微微发烫。
正是那本旧画册。
或许自己一直没有变成白痴，并不全因为教习时不时赐予的养神丹，与旧画册也有很大的关系。
蓝杉老者神情认真，就像是看宝贝一样将方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阵法中，方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那眉间的精神显像，越发清晰明亮。
这阵法能够令神识天府彻底的显化出来，绝对不会出错。
蓝杉老者仰头感慨道：“居然真的是圆满无暇，太少见了。”
“那前辈，我这是通过考核了吧？”方木问道。
“通过自然是通过了。”
蓝杉老者语气有些惆怅。
但方木没有在意，只是松了口气。
能进入便好。
方木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你只能暂时在外院学习。”蓝杉老者突然说道。
方木诧异：“我只能在外院？”
他还以为自己肯定能进内院呢。
满座诧异。
很多人都显得很不解。
唯有一些大人物稳坐泰山，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李幽莲率先不干了，他嚷嚷道：“凭什么啊？！精神力根基圆满无暇，古今少见，连天相学院都去的，凭什么不能入内院。”
提到天相学院，蓝杉老者目光一寒：“再喧哗我就把你逐出天青学院，别以为我不敢。”
背靠天青学院。
倒也真未必怕了刀王。
李幽莲顿时如蔫了的茄子，忿忿的选择了闭嘴。
方木思索片刻，恭敬问道：“前辈，莫非是晚辈这法相有问题？”
“没错。”蓝杉老者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道：“按理来说，你精神力根基如此圆满，潜力逆天。若你没有法相，你自然可以进内院，而且绝对是香饽饽，有不少老东西估计会忍不住收你为徒。”
“有时候，没有法相比有法相更好。”
“天青学院虽然不如世间第一的天相学院，但也有几幅拿的出手的神图，任你选择。”
“可惜你已经有法相了。”
“浪费了这么好的潜力。”
“不客气的说，你的法相实在不行。”
蓝杉老者扼腕叹气：“精神力根基最重要的作用，便是为凝聚法相打好基础，你的法相根本配不上你，方家的人真该死，居然让你凝聚这种法相。”
方木挠了挠头。
这倒也怪不了方家。
毕竟自己这是先天法相。
他也明白了。
精神力根基便是地基。
地基稳固，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房屋都能承受的住。
可如今地基稳固异常，却偏偏盖了间小平房。
岂不是暴殄天物！
就算小平房能慢慢装修改造，又哪里比的上其他人建的高楼大厦。
李幽莲在一旁，忍不住说道：“那就换个法相不就好了。启门境界的聚相师，根本还没触及到真正的神通领域，是可以重新替换法相的。”
这话倒是没错。
古往今来确实有很多聚相师替换过自身的法相。
毕竟高阶神图太难得了。
不得已之下，先踏上修行之路，再想办法获取更好的神图。
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确实有这么一个办法。”蓝杉老者叹气：“但磨灭自身法相，除了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外，对精神力根基也会有极大的损伤，这样一来，他如此完美的精神力根基，就会彻底泯然众人。”
“这......”李幽莲愣了愣，小声嘟囔道：“那也得换个法相啊，不然未来岂不是注定要落后他人。”
蓝杉老者说道：“若是换了法相，精神力根基损伤，与普通学生差别就不大了。自然只能暂时去外院修炼。”
听明白这一点，李幽莲也只好闭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方木身上。
似乎很想知道方木的反应。
但方木看起来却很平静，他只是想了想，认真道：“我没打算换法相。”
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很多变得诧异疑惑起来。
蓝杉老者道：“就算你精神力根基不变，以你如今的法相，学院对你的评价依旧不会很高，所以依旧只能在外院。”
“那就在外院。”方木回答。
“喂，你疯了啊。”李幽莲一惊，急忙压低声音劝道：“别怄气啊，如果有机会换更好的法相，一定得换！”
境界越高，越能够察觉到法相品阶高低所带来的差异。
这是世人所公认的。
方木摇头：“不是怄气，我从来没想过要换法相，我对自己的法相非常满意。就算天青学院不愿意收我，我也不会换法相。”
李幽莲正想骂方木执迷不悟，突然想到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些什么。
原来劝我的人都是这种感觉。
总算有点明白老头子为什么总是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