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县令来了,身形高大,头戴乌纱帽,穿绣着鸂鶒图案的七品官服。
许敛感觉到了压力,不是因为官威,而是武者之间的相互感知,这个县令绝对是一个武者,比他只强不弱。
而且,县令周身缭绕的鸂鶒虚影,更是增添了威势。
这是什么诡玩意?
他感到惊讶,拥有官职的人,带有官魂?
“止步。”
许敛眸光一凝,不让县令距离太近,他弄不清这诡东西的作用。
见到顾闫明的惨状,县令脸色阴沉地缓缓停步,“刚才手底下的人向本官禀报,本官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小兄弟听我一声劝,没必要因为大街上的一点误会闹到这个地步。”
“一点误会?”
许敛喝斥道,“身为平阳县的主官,维护地方秩序是你的职责,可是,你宝贝儿子的车架却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你就是这样维持秩序的吗?你对得起上面的栽培吗?”
县令怔了怔,这语气就像上官对下官的语气,他目光异样道,“还未请教阁下什么来历。”
许敛从怀里缓缓摸出紫玉牌,寻常人可能不知道,身为平阳县令肯定知道。
果然,看见紫玉牌,县令眼孔一缩,当即变了脸色,他连忙弯身拱手行礼,“卑职拜见大人!”
这东西真好用...许敛淡淡道,“叫我大人就不必了,你应该感知的出来,我的实力还未必有你高,我只是上面的大人派来的使者。
他让我在平阳县城巡视一段时间,考察一下平阳县城的情况。
没想到,我刚来平阳县城第一天,便遇到了你宝贝儿子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事,还撞到了我的身上,还当街辱骂我,还让捕快们将我押到了地牢,还要杀我,把我给气到了。
这几天,我在地牢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动用传音,向上面的大人汇报此事。
若是我汇报了,上面的大人必然对你很失望,有什么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我转念一想,也不能因为你儿子犯的错,便抹了你掌管平阳县城的功绩,即便你没有功劳,多少也有苦劳吧。”
县令再次弯身拱手,恳求道,“还请使者大人不要向上面汇报此事,卑职从今往后,一定严加看管犬子,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
许敛道,“光嘴上说没什么用,我需要看到你的表现。”
县令应“是。”
是你个头,你倒是赶紧表现...许敛心里着急,有点装不下去了,缓缓抬脚从顾闫明脸上移开,“把你儿子带下去治伤吧,刚才我特意收了力,否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多谢使者手下留情。”
县令感激,连忙挥手,让人把顾闫明抬了下来。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地牢的环境污秽不堪,还请使者大人移步到衙门,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谁要地主之谊,我要的是修行者的钱,也就是灵石...许敛心里不爽,这县令怎么就不懂呢,难道他说的太隐晦了吗。
当即,许敛决定再提一下,“衙门就不必去了,上面大人派我来平阳县以暗访为主,不宜张扬,你也不要宣扬出去,只要你表现好了,我自然就会知道,也就等于上面的大人知道。”
县令道,“卑职明白了。”
明白就赶紧表现...许敛左等右等,可是县令就是没个表示,觉悟太低了。
县令道,“既然不能去衙门里,那就请使者大人今晚到卑职家中,务必让卑职给使者大人接风洗尘,还有让犬子给使者大人赔礼道歉。”
难道这县令身上没带灵石,放在了家中?
许敛琢磨了一下,便应允下来,“行,今晚我一定去。”
县令又是对许敛好一阵恭维,这才离开地牢。
许敛回到牢房,正打算叫覃六一起离开这里,就看见一条黑影从草堆里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许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让我挖谁家的祖坟,我就挖谁家的祖坟!”
刚才县令和许敛的谈话,覃六都听见了,堂堂平阳县的主官,在许敛面前就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被许敛训的服服帖帖,许敛的身份必然是上面大人物的亲信。
许敛可没有挖别人祖坟的嗜好,“走吧,在这地牢里多久没洗澡了,这不得去一趟洗浴中心。”
覃六疑惑地起身,跟着他,“洗浴中心是什么地方?”
“青楼。”
“...”
出了地牢。
许敛租了一架马车,带着覃六,直奔最近的青楼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被关押进地牢的人,一般都是要被搜身,换上囚服。
只不过许敛是被顾闫明下令关押,不是正常的犯人,所以当时没有被搜身,也没有换上囚服,狱卒们也不敢擅自处理许敛,只能等着顾闫明来处置。
到了青楼。
话不用多说,许敛就开始了洗浴模式,趴着躺着让姑娘们使劲搓,搓下了一层厚污泥。
覃六就更不用说了,姑娘们都是嫌弃地捂着口鼻给他搓澡,看在许敛出了高价的份上,这才勉为其难地干活。
不得不说,覃六也是一个有趣的妙人,将牢房带来的污泥洗干净后,他伸手点了最嫌弃他的姑娘来服侍,堪称以德报怨的典范。
姑娘们对许敛倒是眼馋,表示可以适当优惠一点,许敛拒绝了,瞧不起谁呢...他需要优惠吗。
到了晚上。
覃六留在了青楼宿夜,许敛已经给他付了过夜的银子。
许敛独自出了青楼,租了马车,便往县令府上去了。
到了县令的府上,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好酒好菜,还有好多漂亮侍女。
除了县令之外,脑袋肿的跟猪头似得顾闫明也是陪坐酒席,向许敛敬酒道歉。
许敛却心里不快,因为一直喝酒到深夜,直至酒席结束,县令将他送到大门口,弯身拱手作别,也没什么实质的表示。
“这县令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装不明白?难道这个县令是守财奴,铁公鸡一毛不拔?”
许敛脸色不太好看。
“我干脆做的更明显一些,直接回地牢住,看这个县令有什么表现。”
他琢磨了一下,便回了地牢。
狱卒们被吓到了,不敢问也不敢拦,任由他选牢房。
不出所料,第二天早上,县令刚从家里来到衙门,正准备着手处理今天的事务,得知许敛回了地牢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脸色都变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题外话】:等下还有一章,应该比较晚,大家明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