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歌想了想,点头道:“嗯,是这个道理,就像普通人去赚钱。”
“他赚到一袋灵砂,就想去赚第二袋,第三袋……就算他以后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那个人,可依然不会觉得满足。”
说到这,淮歌苦笑一声。
“呵呵,这就是人,和一条被撑死的狗有什么区别?”
白春笑而不语。
淮歌翻了个身,嗅着女人大腿传来的清香,喃喃道:“我如今把整个斗神界都紧紧握在手中,我还有你这样一位美人陪伴,可我仍然不满足。”
“呵呵,真是无趣啊,我这一生都在奋斗,就像一只没有脚无法停歇的雄鹰般,我猜测我将来很可能会累死在奋斗的路上。”
白春摸了摸他的头,沉默片刻,说道:“要不你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吧。”
淮歌愣住。
“外面的世界肯定有很多精彩的东西,肯定也会有很多值得你去奋斗的东西。”白春说道。
“那你呢?”淮歌问道。
“我就不跟着你了。”白春回答。
“为什么?”
“你说的啊,我在你身边,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额,我那是开玩笑的。”
“呵呵,我也是在和你开玩笑。”
白春眺望远方,说道:“我父亲一直不喜欢你,当年你还是一个斗宗境的时候,他就看不起你,骨子里的看不起。”
“虽然现在你已经是斗神界的第一人,但这种打骨子里来的东西却始终无法改变。”
淮歌眼眸爆发杀意。
白春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杀意,蹙眉道:“那是我父亲!”
淮歌连忙摆出讪笑的表情,浑身杀意荡然无存,“呵呵,知道知道,那是咱父亲。”
白春把他的脑袋从自己大腿上推开,说道:“你走吧,我在家里等你。”
淮歌脸色认真道:“真的不陪我一起吗?”
白春苦笑摇头,“我父亲不是修行者,而且也一直反对修炼,认为一个人活的时间越长就越无趣,还不如把自己一辈子该干的事情做完以后,老老实实的入土为安。”
“他叫这个是……自然规律。”
淮歌撇嘴,不认同老丈人的说法。
“我父亲前段时间重病,估计活不长了。”白春说道。
“真的?”淮歌惊喜。
“嗯,我说给他找医生,他说不用,自己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白春说道;“估计最多还能再撑半年的时间。”
淮歌拍手道:“那我最多出去半年,半年后,我就回来娶你!”
白春哭笑不得。
……
淮歌离开了。
第二天,白春的老父亲就得知这个消息,把白春叫到了床边。
“女儿,我给你找了个婆家,慕容家的公子一直很仰慕你,但因为淮歌,却一直不敢对你吐露心声,现在好了,淮歌离开了,回头我就让你母亲过去给慕容家的人说一说,让他们改日来提亲。”老父亲说道。
“呵呵,父亲,淮歌只是暂时离开了,还会回来的。”白春笑道。
“哼,趁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和慕容家的公子生米煮成熟饭,等他回来也晚了!”老父亲冷哼。
白春觉得这事真可够离谱的。
先不说我同不同意,那个慕容公子,他敢在淮歌离开的时候挖淮歌的墙角吗?
肯定不敢。
“父亲,你为何一直看不上淮歌呢?”白春问道。
“哼,我就是看不上他,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你们两个不合适,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老父亲说道。
“可他现在已经是整个斗神界的主人,他这次出去,便是寻找境界突破的契机,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会变得更强……父亲,这样的男人,你竟然也看不上?”白春继续问。
“哼,他强不强,那是他的事情,和我看不看得上他无关。”老父亲冷哼。
白春感到无语。
老父亲沉默片刻,似乎知晓自己大限将至,语气也放缓了几分说道:“女儿啊,其实我并非是看不上淮歌,能成为斗神界的主人,他自然是极出色的。”
“只不过我心里清楚,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婚姻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四个字。”
“他越强,反而就显得你越渺小。”
“而且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四海为家的性格,你们两个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面对老父亲难得的吐露心声,白春表情也认真起来。
“可我们两个是相爱的。”白春说道。
“相爱?可别扯了,爱情这种东西只存在于话本里,现实中有几个?”
“女儿,你可知当年你母亲的第一任丈夫并不是我,而是一位大家族的公子哥?”
听到这,白春瞪大眼睛。
“放心,你是我亲生的。”
老父亲笑道:“你母亲当年嫁到那个大家族里面,也是和那位公子哥情投意合,说什么爱情长长久久,海枯石烂。”
“结果呢?结婚第二年,那位公子哥就厌烦了,天天出去花天酒地,让你母亲独守空房。”
“到了第三年,你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和他大吵一架,但你猜怎么着?”
“那号称要和你母亲海枯石烂的公子哥,竟狠狠把你母亲毒打一顿,还用绳子吊在院子里的槐树上。”
“若不是娘家人赶来,你母亲说不定就要被活生生吊死在那里。”
白春肩膀颤抖,眼眸迸发杀意。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些过往,不免把自己带入进去。
试想当初如果被吊在树上的那个女人是自己,那可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啊,你母亲和他离婚,然后一直暗恋你母亲的我,就趁机接手了。”
“呵呵,我与你母亲的家族相当,都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以我们两个才能长长久久,为何?道理很简单,我如果敢欺负你母亲,你娘家人还不跑过来把我活剥生吞了?”
“毕竟两个家族势力相当,谁也不怕谁,对不对?”
白春点头,但又觉得自己好像被父亲带偏了,连忙摇头道:“可我和淮歌是真爱,他永远都不会打我,更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老父亲眼见她执迷不悟,浓浓叹了口气。
“唉,管不着你了,我这条老命也马上就要走到尽头,总之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我也会继续去做,你如果想反抗我,那现在就可以离开,或者跟那淮歌私奔,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不是吗?”
白春泪眼婆娑,“父亲,你可以活的。”
老父亲摆摆手,“算了,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