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大姐要给他说一个带两儿子的寡妇,不然虎子也不会这么大的气?”张爸在旁边说道。“以前虎子钱全部拿回来的。”
张母叹气,“谁知道虎子不愿意,我觉得两个儿子又怎么样,只要有钱就行。”
“万一那个女的不生了呢?那虎子不是孩子都没有,虎子还要入赘,他肯定不愿意。”
张爸是男人,理解虎子为什么不愿意。
“再说,你看虎子在镇上那个厂子里面干得好好的,他又不缺钱,肯定不会年纪轻轻去入赘。”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般不会愿意入赘。
“那个厂子两百块一个月,好个屁。”张母觉得那个厂子一点也不好,还不如以前张虎在市里打工的时候。
张爸瞟了她一眼,“你以为虎子真的两百块一个月?我问了虎子可是里面的领导,怎么可能两百,不过就是说给我们听罢了。”
张母瞪大眼睛,“你怎么不早说,早点说也可以多要点钱。”
“还要什么,现在的虎子已经不是以前的虎子了,咱们再像以前那样,他在外面不回来,一分钱不给我们,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爸算是看清楚了,张虎以前是憨了点,把钱全部给他们,那是对他们作为爸妈的信任。
但经过这么几件事情之后,把人搞得离了心,已经不信任他们了。
张母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反正他是我们亲儿子,我们是他亲爹妈,他就不能不管。”
“别琢磨那些了,一个月一百块能干嘛,还不如听他的多养几只鸡,满子明年初中毕业,出去打工也辛苦,还不如就在家里。”
张爸考虑的远,不想小儿子出去,就留在身边。
张母也是一样的心思,不想张满出去那么辛苦,就在家里待着,干活也行。
张满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干啥都行,反正只要有钱。
但是他想到了什么。
“爸妈,既然这样,我也不读了,还读什么,我就在家里跟着你们种地,反正我也考不上高中。”
他是真的不想读书了,学校上学每天早上起来太早,他一点也不想那么早起来。
还要写做饭,看到写做饭就烦。
张爸瞟了他一眼,“去把初中毕业证拿了也行,以后说媳妇也好说点。”
在乡下这样的地方,初中毕业和初中没有毕业那还是有区别的。
初中没有毕业,万一人家女方认为你一个小学文凭,那就掉价了。
张虎回去之后,就把和家里摊牌的事情跟李义说了。
李义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你早就应该这么干了,不然你弟弟妹妹永远长不大,全靠你养着,你还要娶媳妇,以后还要养自己孩子。”
“你说的也是,你家房子修好了,什么时候暖屋?”
“快了,买点家具,不然房子是有了,但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不行。
说起李义家房子修好,最高兴的还是他爸妈,有了房子,那说亲的人就多了。
不过李义现在好像忽然歇了说亲的这个事情,一心奋斗在事业上。
“我以后就能还你和彰哥的钱了。”
他修房子大部分都是借的钱,当然是借彰哥的钱。
赵炎芹现在差不多每天都在家里,这个天气是真热。
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以前还会下点阵雨,现在阵雨都没有,万里无云,一片火红的大太阳。
她在家里就是一直在吹风扇。
鸡也热得经常往后面的林子跑,林子比前面的地坝凉快多了。
井里的水也越来越少,他们一个村有两口井,另外一口井是几户人家一起出钱打的,所以不能随便去用。
大家用的还是原来井,只是现在天气太热,井水已经不能满足村里人的需求了。
贺建彰回来,赵炎芹把这个事情和他说了,“我看村里还有好多人晚上去挑水,就是白天水不够。”
“镇上有自来水,我天天用桶三轮车装回来,不用去和村里的人抢。”
自来水确实能缓解他们缺水的问题,但村里人就吃不到自来水了。
“要是你在家里水还不够,我多回来几趟就是了。”
他本来想让厂里其他人送,但想想村里的人喜欢说闲话,那还是自己送吧。
“可我们家只有一副水桶,还要再买一副才行。”赵炎芹觉得这个办法好。
“那就买一副,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太热了,你也少出去。”
贺建彰见她肚子大了许多,就担心她热得受不了中暑。
“我知道,我最近都不爱出去,就晚上出去走走。”其实晚上出去也热,大地都是滚烫的。
“咱们家的稻谷什么时候收?”村里人都干得热火朝天,特别是争抢晒坝,都要提前去打招呼,自己晒那几天,然后又是谁,都排着队的。
他们家自己的院子有一块晒坝,但要快速的把稻谷晒干,要更多的晒坝。
“你别操心这个,我到时候叫人来帮忙。”
“李义和张虎?”
“还有其他人,往年我也是叫他们来的,一天就能收完。”贺建彰很有规划。
他家的地也不多,人一多,就没多少活干了。
而且都是年轻力装的大小伙子,呼啦啦的一通,快速解决。
赵炎芹点点头,想着自己可能就是准备些吃的就是。
“嗯,到时候多买点西瓜回来,这个天吃点西瓜是最好的,再让厂里食堂熬点绿豆汤冰一下。”
其实她可以自己熬,但家里么有冰箱。
厂里有冰箱就方便很多。
贺建彰听她安排,嘴角扯了扯。
“哇啊啊……嫂子,贺小宝打我。”忽然外面响起了小兰的声音。
然后就看到小兰哭着进来了,出去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裙子,现在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赵炎芹马上起来出去,“打你哪里了?”
小兰抽吧了好几下,眼睛泪汪汪的,两颊还有鼻涕。
打量了她一番,没有哪里伤着,松了一口气。
“他打枪输了就推我,我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
“就只是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