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贺营长媳妇吧,是长得好看哈。”
“你刚从老家回来不知道,她是二嫁给贺营长的,听说她之前的那个丈夫在结婚当天就出了意外死了。”
“是个寡妇啊,那贺营长图啥啊,就因为长得好看?”
“你不是看到了吗?你看看冯老师,画了妆,都没人家不画妆好看。”
“别说了,人过来了。”
许槿初对于旁人的议论,已经免疫,嘴长在他们鼻子底下,她懒得管。
“小初妹子,你别听她们胡说,她们就是闲的,不是张家长就是李家短,其实自己家都一箩筐的烂事儿。”
方家嫂子这几了不少有关许槿初的各种闲话。
但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却没人知道。
许槿初从她怀里接过小宝,惹得小宝一阵咯咯笑。
“不管她们,咱们赶紧走,要不一会儿没有好位置了。”
许槿初一路逗着小宝,看着小宝可爱的样子,再想到自己没有怀孕的事,心底竟升起一抹酸涩的遗憾之感。
“听说这次是省里来的慰问团,不仅有歌舞,还有小品呢。”
方家嫂子非常期待今天的慰问演出。
许槿初也被她感染,对一会儿的演出抱有极大期待。
“这里有位置,小初妹子,快来。”
方家嫂子看到舞台下方第三排的地方有两个空位子,急忙拉着许槿初过去。
她们挤过人群,刚到那个位子,还没等坐下,冯婉婷挽着另一个女孩儿,一屁股就坐在了她们选好的位子上。
“这是我们的位子。”
方家嫂子气不过,和冯婉婷争辩起来。
之前看她挺乖巧一小姑娘,最近也不知怎么,性格大变,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
今天早上她还因为小宝不小心把手里的饼干扔到她身上,和她吵了一架。
“又没写你的名字,凭什么说是你的。”
冯婉婷旁边的小胖姑娘白了方家嫂子一眼,呛声道。
她是冯婉婷姐夫王政委的妹妹王秀香,因为和冯婉婷年纪相当,所以总在一起玩,这次是来探亲的,正好赶上有演出就被冯婉婷带来了。
冯婉婷全程没看方家嫂子和许槿初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别人装枪,你就放炮,大炮姑娘,你这炮放得可还开心?”
许槿初意有所指地看着王秀香。
可这姑娘却睁着自己那双清澈中带着愚蠢的眼睛瞪着许槿初,丝毫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你就是许槿初?贺大哥新娶的媳妇?”
王秀香听说她漂亮,但没想到这么漂亮,连妆都没画,粉也没擦,一条淡雅是青绿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好看。
“大炮姑娘脑子不好,眼神倒还行。”
“你叫谁大炮姑娘,你才是大炮,你全家都是大炮。”
王秀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骂了,当即反唇相讥骂回去。
她的声音尖细明亮,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围观。
冯婉婷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大,伸手扯了扯王秀香的衣摆,示意她闭嘴。
但显然小姑娘已经吵上了头。
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贺大哥娶你是被迫的,要不是你设计陷害,他才不会娶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小寡妇呢,原本我哥有意撮合他和婉婷姐,两个人也两情相悦,都要准备结婚了。”
王秀香义愤填膺地替冯婉婷打抱不平。
她的话引起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和指指点点。
“她竟然是寡妇二嫁啊。”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贺营长是因为喜欢她才娶的,搞了半天是被她威胁了。”
“贺营长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一定是为了负责才娶她的。”
“可我看贺营长似乎对她挺好的,晚上还在食堂打了两份饭,说回家跟爱人一起吃。”
不明真相的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还怪热闹的。
许槿初怀里的小宝似乎被刚才王秀香的尖声厉语吓到,小嘴一撇,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方家嫂子见儿子哭闹,连忙伸手要去抱。
可小宝却躲着她伸过来的手,紧紧搂着许槿初脖子,把小脸藏在许槿初颈窝,即便如此也一点不耽误他哭闹。
“大炮姑娘,你吓到我们小宝了。”
许槿初眸色一凛,骇人的寒意瞬间将王秀香笼罩。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被许槿初一个慑人的眼神就唬住了。
“好了,秀香,别让人看了笑话,演出马上开始了,咱们换个地方坐就是。”
冯婉婷优雅起身,眸色清淡地看了许槿初一眼,挽着王秀香的手,去了别的地方坐。
她这一让座,倒显得许槿初才是那个蛮不讲理的人。
“不是,她怎么这样啊?明明她才是抢座位的那个好不好?”
方家嫂子气不过,许槿初拦住她,冲她摇头,“算了嫂子,没必要和两个小姑娘计较。”
冯婉婷离开后,小宝也停止了哭闹,许槿初也不嫌弃,接过方家嫂子的帕子,替小宝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小宝看着许槿初给自己擦眼泪,又咯咯咯地笑了。
“这孩子,刚才还哭得那么凶,这会儿像没事儿人似的笑的这个开心。”
方家嫂子忍不住吐槽自己儿子的善变。
许槿初看着小宝治愈的笑脸,心中一软,她觉得小宝是故意的,虽然他还小,却什么都懂。
主持人已经走上了舞台,来看表演的众人也都各自坐好闭嘴不言,等着演出开始。
这个年代的慰问演出非常具有时代特色,歌曲也都是以红歌为主。
节奏鲜明,歌词积极向上,听得人热血沸腾。
台下时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许槿初看得津津有味,小宝在她怀里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拍手。
那小样逗得许槿初直乐,看他仿佛比舞台的表演还让她觉得有趣。
“小宝,到妈妈那里一下,婶婶去趟卫生间。”
小宝眨巴着眼睛看许槿初和他说话,像是听懂了一般,乖乖地去了妈妈怀里。
“妹子,你要去哪?”
抱着孩子,方家嫂子疑惑地问许槿初。
“呃......就是厕所。”
许槿初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厕所啊,我还寻思呢,不吃东西洗手干啥。”
许槿初猫着腰,走出礼堂。
可是走出礼堂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厕所在哪?
这会儿人都在礼堂看演出,她也问不到人,只能自己试着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