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十三在海岛养病,完全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这种大家大族的居住环境不曾了解过,要不是在骆府住过一段时日,她对这些园子啊什么的只感觉头疼。在羽丫头细心的解释中她总算有了点明白。
“你是说蒙权住在擎苍园?”
“是的。”羽丫头点头道。
“那蒙夫人……就是你的干妈,她为什么不住擎苍园?”却要住在这个枫丹白露。
“这个……”看着十三清澈好奇的眼光,羽丫头摸着脑袋说:“这事吧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楚,总而言之现在二宝不在这里。”
“那你带我去擎苍园。”
“这个时间点,最好是不去的好。”
“为什么?”十三急于见儿子,手中还提着给二宝准备的圣诞礼物。
“老爷的作息时间特别规律,这个时间点不允许任何人去园子中打扰。”
“我只找二宝,不打扰你们老爷。”
羽丫头悄悄看了眼他们头儿卧室方向,有点为难的摸着脑袋,说:“这个时间点,整个擎苍园都实行宵禁,园门是不开的。这样吧,反正你都到了这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了二宝过来,行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想破坏人家府中的规矩。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十三还是客气的说:“好。”
与此同时,寕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揪了揪自己的胳膊……
好痛。
说明不是梦。
十三果然来了,而且来到了枫丹白露。
止不住的心惊肉跳,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门轻轻拉开一条门缝。
羽丫头和十三的对话清晰的传来,大体上是羽丫头说时间晚了暂时不把十三介绍给其余的人认识,等明早再说的话。紧接着是羽丫头带着十三往楼上走的声音。
确实是十三。
骆鼎,你为什么没有陪着十三过来?
你在搞什么?
你真就放心到这步田地?
莫名心慌中,寕可小心翼翼阖上房门,紧接着跑回床头柜那里找到手机,拨号后她想了想又急急走向洗浴室,一把将洗浴室的门关上。
同样的夜色,骆鼎还在前往警署的路上,一看是寕可来电,他示意小季停车,接着摆了摆手。
小季明白,下车后对后面跟着的警车招了招手,警车停下后开车的小警员问怎么了?小季给小警员递了根烟,说:“我们鼎哥事多,接个电话。”
说实在的,骆鼎也不是犯人,只是配合警署调查,没必要像对待犯人般的对人家。小警员‘哦’了声,“那就等等。”
银色劳斯莱斯中,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的一切,骆鼎这才滑开手机,问:“怎么了?”
“你搞什么?十三怎么来了?”急切间,寕可一扫素日的端庄温柔,话里充满责怪,半晌没听到对方出声,她又道:“我看到羽丫头带十三进了枫丹白露,你别告诉我你不晓得十三来了M市。”
“哦,是我要蒙烈去接的十三。怎么,蒙烈让羽丫头去接的吗?”
“你,你居然还要蒙烈去接十三?”寕可一派难以置信的语气。
“有什么不对的吗?”骆鼎一派胸有成竹的不答反问,接着他又道:“COCO,你这是有多么的不自信。别告诉我,你认输了。”
“没,没有。”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认输,为了蒙烈,她一次次死里逃生,岂会轻易认输。
“那就自信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道理。如果你信不过我,行,我理解。但是,你连你自己都信不过吗?”
为了今天,她不惜清醒着接受火焚之刑。
为了今天,她更是在鬼门关一次次的生死徘徊。
为了今天,她掌握了宁可的一生,完全蜕变成宁可。
所以她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
否则她原先吃的苦又算什么?
念及此,寕可一直跳着的心稍稍平复,说:“我相信你。”
“那就好。”
“那个小丫头的事你查了没?”她给骆鼎发了糖糖的照片,她相信骆鼎在第一时间就会去查糖糖的身世,这些年来,但凡出现在蒙烈身边的人事物骆鼎必会查个一清二楚。
车子中,骆鼎手拄着下颔,呶着嘴,说:“还没有。”
“我倒有了点眉目。”
“你说。”
“据阿姨猜测,是冰姬的孩子。”
“冰姬?”
“是,是冰姬。”
“你信吗?”
“蒙烈对冰姬素来另眼相看,他们二人的感情一直在友情之上。蒙烈和宁可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冰姬正好回来过,蒙烈在宁可那里受了伤然后去冰姬那里借个酒浇个愁的发生点什么不是不可能。而且按糖糖的年龄来算,这个时间正好……”寕可说了些她相信的理由。
糖糖?
车子中,骆鼎静静的听着,眉头蹩起。说实在话,第一次看到小丫头的照片他的心都提了起来,瞬时间他就想起那个才出生就被偷走的小宝。但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呢?
他安慰着自己并且立马派人着手调查那个小丫头的出生,奈何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那个小丫头的丁点资料。
也正是因为专注于调查小丫头的事而忽略了十三,等接到十三电话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蒙府。
这个十三啊,为了偷偷溜走居然留下骆灿在他眼前打马虎眼,唉……
待寕可语落,骆鼎问:“那个小丫头叫糖糖?”
“嗯。”
“你还在蒙府?”
“嗯,在枫丹白露。”
“可以接近那个糖糖吗?”
“可以,怎么了?”
哪怕明明认定那个丫头不可能是小宝,但他必须要确定一次。不管什么事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所以,骆鼎说:“帮我弄到她的头发。”
“干嘛?”
“这个你不用知道。”
“你准备做DNA?”寕可苦笑着问,又道:“不用了,她和蒙烈长相如出一辙,那是不用做DNA都可以认定的父女。”
“总而言之,你想办法弄到她的头发,我有用。”
骆鼎的话不容拒绝。
“好吧。”寕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