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宁可的父亲……
冷笑一声,蒙烈紧攥的拳头松了松,转身大步走人。
一直紧张的注视着动静的森浩然长吁一口气,说了声‘爸爸,你好好休息’后急忙又追上蒙烈的脚步。
“蒙烈,爸爸他……”
语及此,森浩然突然又不晓得到底该说什么。
对身边的一切全然无视,蒙烈迳自大步往前走,直至宁可身边,他一手拽了呆呆站着的她,一手抱起骆灿,说:“走了。”
宁可恍惚的跟着蒙烈走了两步,接着猛地甩脱他的手,转身往屋子中跑。
蒙烈唇动了动,没有作声,就那么抱着骆灿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
外公他这是明显的要棒打鸳鸯啊,妈咪你这么进去没用。腹诽着,骆灿撇了撇小嘴,终究是没有作声。
森浩然着急着忙的追上宁可,在他急急的叫了声‘COCO’的同时,宁可一把推开病房的门。
屋子里没有玩具也没有鲜花,没有任何惊喜,有的只是父亲那熟悉的背影。
“爸爸。”
闻言,宁御柏高大的身子猛地震了震。
“爸爸,我是妞妞。”说着话,宁可走进房间。
“爸爸,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小时候你和哥哥有时候就喜欢一起恶作剧,逗我担心,逗我开心。”
“爸爸,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一边问,宁可一边走近宁御柏身后,伸手抱住父亲的腰,将脸贴到宁御柏背上,又道:“爸爸,你不要吓妞妞。”
“妞妞啊。”宁御柏轻声喊着,语气中一如既往的噙着爱怜,但又透着丝丝无奈。
父亲终于愿意和她说话了,宁可高兴的叫道:“爸爸。”
“妞妞,离开蒙烈。”
“为什么?”
久不见父亲回答,她又问:“爸爸,为什么?”
一把掰开闺女的手,宁御柏猛地回头,在接触到闺女那双红似火的眸子时他的唇动了动。接着他一把推开宁可,再度转身背对着闺女,冷声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爸爸,就离开蒙烈。”
“爸爸?!”宁可颇恍惚,感觉父亲不似开玩笑,又感觉父亲还是在开玩笑。
“我相信鼎鼎还活着,你是鼎鼎的妻子,一个有夫之妇成天跟着蒙烈像什么话。”
原来父亲是因为她和鼎鼎订婚的事所以不能接受她和蒙烈在一起。思及此,宁可急忙道:“爸爸,我和鼎鼎之间有误会。”
“哪怕有误会,但现在你们毕竟是夫妻。”
“我和鼎鼎会解除婚约。”
“哪怕你和鼎鼎解除婚约,我也不会同意你和蒙烈的事。”
“爸爸?”
“你可以是任何人的妻子,但一定不能是蒙烈的妻子。”说话间,宁御柏缓缓转身,一双眼睛赤红。
显然父亲非常的伤心。
就是因为她和蒙烈的事吗?
为什么呢?
猛地,宁可脑中一亮,“爸爸,是不是在暗袭行动中蒙权做过什么?你恨他?所以也恨蒙烈?所以不希望我和蒙烈在一起?”
定定的看着闺女半晌,宁御柏又猛地转身看着窗外风景,冷声道:“总而言之,你和蒙烈不能在一起。如果你不答应爸爸,从此我们父女恩断情绝,今世永不见面。”
今世永不见面!
是真的!
不是玩笑!
宁可被父亲的话震得恍惚中退了两步,站在她身后的森浩然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人,低声安慰,“COCO,你先回去,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原以为今天是大团圆的一天,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想和父亲说,但是父亲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冰凉的、冷漠的背影。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为什么那么嫌恶蒙烈?
可是,她看得出来父亲的背影虽然冷漠,但也在颤抖着,好像也在克制着什么。
父亲似乎非常伤心,所以她还是先避避的好。
“好。”低低答应了森浩然一声,宁可看向那个冷漠的背影,又道:“爸爸,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
“不用了。”宁御柏的话透着冷硬,“你一天不离开蒙烈,就一天不要来看我。”
曾经,父亲对她有求必应。
哪怕有时候她无理取闹,但只要在父亲身上撒撒娇甚至于撒撒泼,父亲就拿她没辙,最后还是会同意。
可今天,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和父亲之间似乎有条鸿沟,无论她怎么撒娇甚至于撒泼,父亲必不会妥协。
轻轻阖上房门,森浩然扶着宁可往外走。
宁可希冀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会突然开启,然后父亲冲着她咧着嘴‘哈哈’一笑,说:“又上当了吧,小妞妞。”
一步三回头,那扇紧闭的门仍旧没有开启。
“COCO,你别急,爸爸这里有我。你也劝劝蒙烈,要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森浩然发现停在花园中的越野车已经没有了。
蒙烈走人了?!
也是,蒙烈是谁?
是人都有脾气,更何况脾气火暴的蒙烈。
森浩然不得不转了话语,“COCO,我送你回去。”
“不用。”宁可也看到越野车没有了,正好有辆的士送人来疗养院,她指着的士说:“我等它返程。”
十分钟后,返程的士过来,森浩然叫住它,送宁可上车前,他叮嘱说:“别多想了,我会帮你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开始她还茫然不知所措,但在等的士的这段时间被风一吹,她清醒不少。父亲这么反对她和蒙烈,其中必有渊源。
“哥,无论是什么原因,请一定要告诉我。”
“好。”
看着的士开远,森浩然这才往回走。
在的士开出疗养院后,一辆越野车从门口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冲了出来,不远不近的跟在的士车后。
的士中,宁可身心疲惫并未注意到后面的越野车,她说了地址后就闭着眼睛养神。
大约一个小时后的士在一个叉路口转了弯。
那是去蒙府方向的路。
见状,后面的越野车上,驾驶室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嗯,总算不是那种愚孝的认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
瞧着他爸爸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副驾上的骆灿撇了撇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