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在地上长跪不起,玉钗组织的纪律森严,相较于白帝城的雪走营也称得上严苛。身为头号玉钗,他居然在这等小事上犯了致命失误,被追踪对象反向追杀,这等丢人的事就连手下一众谍子都极少会犯,男子原本自豪的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现在渚想的是如果关山月将这件事回报给组织那边,自己这六根玉簪子之一的身份恐怕都要被即日撤除。
俯首认错的渚战战兢兢,面前的马尾少女比起玉叔衡要好说话的多,毕竟后者是一方镇国将军,自然有一套杀伐果断的用人方式。可在某些纪律性问题上,关山月这位稳坐第一玉簪子的玉龙头,同样也是不留情面
只不过此刻靠在古树上的少女并未关心渚这边的问题,而是打量着那躺在地上被捆缚住的少年,有些好奇道:“你既然有发觉我们玉钗蛊虫的本事,为何偏偏还要自寻死路送上门来,悄无声息的拔除蛊种后自可离去,今夜这一出大张旗鼓的反向追杀,没有道理,也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除非......窄巷中那一战,你脑子被我捶傻了。”
白晔华抬起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孔,渚下手十分有数,偏偏在打脸这件事上十分执着,似乎只愿意有他一张英俊面孔在场,所以其实没有多少内伤的白晔华,此刻受伤最重的部位还是那张脸。
被少女这么质问,少年十分不服气道:“哪来那么多为何为何的,就是运气不好呗,原本还想着哪个不知死活的山野毛贼撞上刀口了,正好在白帝城内憋屈已久好让我泄泄愤。呸!没想到离开灰原了还会碰上你这晦气娘们!”
不等关山月开口,一旁的渚就已经起身一脚狠狠踢在少年嘴上,少年歪头吐出参杂着一颗断牙的血水,十分不服气的看着少女。
“好好跟头儿说话。”男子站在一旁阴沉着脸。
关山月并未拦着渚去教训那开口猖狂的少年,摇头道:“这不是你自投罗网的理由,我还是那句话,这没有道理,也不是你的行事风格,老实交代。”
白晔华十分痞气的撇嘴道:“还能有啥的,我说是蟒骨刀渴血了,你信吗小娘们?”
“再打。”
林中又响起一声沉闷的抨击声,之后地上再多出了一滩血水。
关山月撑地坐起身,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一双墨绿色眼珠子审视着嘴硬的白晔华说道:“那我换个问题,你从白帝城出去后,你家家主可曾派给你过什么任务?此行南下又是什么目的。”
少年的心听到这句话时无端刺痛了一下,其他人并未知晓白晔华是被逐出白帝城这件事,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对于突然被赶出白帝城那块棋盘,白晔华始终有着强烈的不甘心,所以关山月这么问了以后,换来的反而是少年的沉默。
渚见地上的少年干脆躺着装死,转头看向少女眼神询问下一步,关山月微微摇头,继续打探道:“现在山上山下都传言那南方大城中出了一块灏玉,对于这件事你知不知情?和你南下的任务又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