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剑道年轻翘楚的姜问渔不愿意自己胜之不武,落下让他人嚼舌头的话根,就算全盛时期的白玥魁同辈无人能敌,她也愿意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第一去争一争。
所以今日在这小渔村内,二人是一定不会大打出手的,姜问渔觉得此刻若是出手,便是趁人之危,倒不如日后相约即将到来的那场湖心问剑,在各宗门弟子的见证下,由自己亲自将东陆第一的名头给收下。
息焕面色微变,虽然是情理之中,不过少年还是多问一句道:“姜问渔,你这次来此地,就是特地为了那场湖心问剑?”
姜问渔有些不明所以,想当然道:“不然呢?师父和我们千里迢迢赶赴这偏僻大泽,不就是为了这场问剑吗?”
息焕面露迟疑,说心里话少年并不建议眼前的女子去参会,因为那位神秘老船夫就曾经透露给众人过,这场湖心问剑并非看上去那么单纯,单单是昨夜淮河水面上的踏潮扑火郎,深究起来幕后的掌灯人就能牵扯出不少。
所以息焕一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去参加这场湖心问剑,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场大会的本质就和问剑无关,皑沙洲名声不佳鱼龙混杂,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又突然跳出来大张旗鼓的要办一场湖心问剑,连七十二峰这样的剑道大头都能请来,不免让人多想。
姜问渔看见面前二人默不作声,一丝不妙涌上心头,试问道:“你们不会不参加吧?这场问剑大会的幕后主办方听说可是由剑道魁首牵头,数位当世剑仙一并联办,不然也不足以请动我们七十二剑峰这样的大宗门,你们居然不参加?”
息焕面对少女着急的质问,耸肩摊手道:“当然不参加啊,我们现在可是通缉要犯,哪跟姜大小姐您这样坦坦荡荡的,有功夫赶路南下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情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逗留。”
姜问渔今日头一回失态的瞪大双眼道:“怎么可能!湖心问剑你们怎么可能不参加,主办方可是对外宣传连你们东岭这种隐世老宗门都会参与,所以这一次湖心问剑才会有众多名门前来,规模之大参与宗门之多堪称五十年来最盛大的一次,到头来你们东岭要放东陆所有剑修鸽子?”
息焕听出了不对劲,和白玥魁疑惑的对视一眼,二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白玥魁忍不住打断道:“姜姑娘,先等一下,是皑沙洲的主办方对外宣称我们东岭会参会的?为何我们根本没收到这样的消息?”
姜问渔认真点头,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因为担心眼前白衣少女不去参会已经乱了心道:“真的啊!是这次湖心问剑主办人亲自宣布的重磅消息,而且各大名门的邀请函早在半年前就已经送达各处宗门府上了,你们怎么可能没收到!”
“不对劲.......”息焕看向白玥魁道:“半年前你们还没下山,连当时在山上的你们都没有收到过消息,那就说明东岭当真没有收到邀请,那真相只可能有两种情况......”
白玥魁语气森寒道:“那大会主办方在撒谎,不惜以东岭为幌子做噱头,就是为了保证更大宗门都能参与其中,他们是当真觉得东岭白家脾气很好吗。”
“另一种可能就是......主办方有十足的把握,算准了我们会在大会将至的前几日准时抵达皑沙洲,同时还能误打误撞地入问剑局,我们现在的行程,恰巧卡在了皑沙洲附近问剑大会即将召开的节点上......”
息焕越想越是害怕,究竟得是多绸密的布局,才能保证他们刚好能在这个时间赶至皑沙洲,又在今日恰巧碰上了......姜问渔。
息焕不敢去细想那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背后布局者,突然转头朝着姜问渔急切问道:“姜问渔,今日是谁让你来这处渔村的?”
“什么?”听得一头雾水的少女懵懂道:“什么谁让我来的,我是看今日天气不错,最近又法沉下心去练剑,就想着出门散散心,皑沙洲内人流太杂乱了,地痞流氓不少,我这样看上去柔弱的少女在外晃悠免不了惹上麻烦,所以就偷偷出城来到此处,偷摸出门这件事我连师父师兄都没有说,又有谁能指使我来此处?”
少女误以为息焕是担心她的乱入是有人故意安排,背后免不了有朝廷追兵的牵线搭桥,一时有些生气,想到息焕竟然用这种小人眼光看待她,便觉得少年太不够朋友了。
息焕听完后依旧无法安下心来,现在只觉得离这座皑沙洲越远越好。
“我不跟你们闲扯了,息焕,这次的湖心问剑,你和白姑娘一定要来,千万千万不能爽约!白姑娘是因为我要和你分个高下,抢定谁才是真正的年轻一代剑道领路人。但对于息焕你来说,这次问剑大会的最终奖品,一定对你很有用。”
姜问渔见少年心思不定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就想上前一拳拍醒他,可刚踏出一步,又碍于白玥魁守在息焕身旁,有自知之明的少女立刻犯怂缩了回去,不甘心道:“这次湖心问剑大会,送的可是一块半成品的剑胚,臭打铁的,你不是说要铸造一柄天下最好的剑嘛,那这样的话那块剑胚一定对你很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