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李翰钦已经是怒目圆睁,开始全神贯注驾驭那柄受创飞剑,碧绿色的本命飞剑好不容易止住剑身的共振,这也意味着剑身最脆弱的那一点受击过后的损伤暂时止住,可北疆剑仙并未放下心来,一时间不再向前发起攻势,同时收住九柄飞剑的态势立定道:
“小子,你是铸剑师?”
李翰钦一眼看出问题所在,能够通过剑锋传来道震动锁定那一处“眼”的位置,再予以精准的力道打击,这种功夫连当世几位以他们为首的剑仙代表都少有人能够做到,如此神通,只能是天下抛开剑道剑术外,最熟悉剑身的铸剑师能够做到。
息焕不言语,而是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将那只鲜血淋漓脱臼的右手咬牙接上,少年缓缓收力握紧手掌,继而重新抓住了那柄名剑大龙须。
胸膛传来的心跳声盖过了那位北疆剑仙的质问,息焕此刻只觉得十分亢奋,并且那份持剑的快意在十几年的沉寂过后,重新涌上心头,隐隐约约息焕有种预感,光是手持大龙须站在这,自己就有种破境的冲动。
原本息焕还以为就算自己这能够找到那柄剑剑身上的“眼”,自己也根本无法对一位剑仙的本命飞剑造成损害,也幸好是手中这柄堪称霸道至极的大龙须,有着那“破天下万物”独有的特性,这才能够重重打击到那柄飞剑本身。
李翰钦好不容易止住那柄飞剑的损伤,十分忌惮地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名剑,心中十分不自在,这倒不是他在小子,当世剑仙风骨还是有的,可李翰钦也是用心去检查牵引那柄飞剑“春雷”,越是觉得自己对这柄陪伴许久的飞剑无法自如控制,这份无名恼火的情绪蔓延在李翰钦心中,自有傲气的北疆剑仙不信邪的重新牵引那柄飞剑指向息焕道:“小子,我收回方才那句狂言,东岭下山的年轻人,的确个个都不简单。”
“那前辈还在等什么?”息焕吐出一口血沫笑道。
李翰钦此时甚至都没有了要去问剑身后白衣少女的念头,现在只想尽快用那柄飞剑“春雷”让眼前的铸剑师少年好好低下头去。
李翰钦没有再言语,那柄足以斩杀一位须弥境以下剑修的飞剑一剑挥出,这一次不再是春雨惊雷的法相铺展开来,仅仅只是一道碧绿雷光闪过,当真如天降雷劫一般闪过,狠狠穿透少年的身影,息焕甚至来不及抬起手中大剑,就被一剑穿过。
这就是一位剑仙认真起来的实力,飞剑取头颅不过片刻。
岸上同时射出三道身影朝着船头落去,当中的白衣少女手中无剑,可一道掌中剑气却是最为浓郁,朝着那位北疆剑仙李翰钦一剑落下。
左侧的白画生同样是千道剑气洒落,目的不求杀敌重创,仅仅只是为了干扰那位剑仙出招。而位居右边的老僧人则是根本没有施展拳脚,只是落向船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的意图。
李翰钦连头都不曾转过,就有三道剑光如期掠至男子身后,最为浓郁的青金色剑气撞上白玥魁的掌中剑气,连挥砍的动作都不曾闪过,白玥魁掌心就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震得少女倒飞而去。另外两边同样是飞剑镇守,未曾出剑已经是逼迫的二位落回岸边。
一人轻松周旋三位修士,李翰钦甚至都不曾正眼看过身后的几人,目光死死盯着那位被“春雷”击中的少年。
淮河岸边传来中年男子的雷霆震怒道:“小子!你做了什么!”
息焕拄着剑半跪在甲板上,身下血泊散开,那道原本应该是贯穿少年心口的飞剑不知何为只是洞穿了少年的左肩胛。少年身后,那柄碧绿色的飞剑却在半空中不断打转旋转,痛苦至极发出了悲怆的剑鸣声,一道道金光闪烁的鹅黄剑气从少年体内涌出,抽丝剥茧般落在那柄碧绿色飞剑上,正是因为那一缕缕鹅黄剑气的牵引,才会有了飞剑洞穿少年左肩的失误。
李翰钦百年来第一次在一位登楼境一楼的修士身上感受到了慌乱,他再次质问道:“小子!你干了什么!为何我根本无法牵引上我的那柄飞剑‘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