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我已经私底下给他们做了思想工作。他们再三保证不会在调查组面前乱说。”对方低着头,不敢去看赵瑞明的眼睛。
“那些人不服管束,在调查组入驻魔都前,我已让你们将人解雇,你们为什么不照做?”
“那些人平时喜欢闹腾,不能在同一时间全部解雇,否则闹起来,会影响工厂声誉。”他本来准备分批次将人开除,尚未把人清理干净,调查组就来了。
“算了。”就算是把这些人全部解雇,只要调查组里面有名单,就能将他们一一找到。调查组手中的证据惊人,赵瑞明知道大势已去,无论怎样责备手底下的人也没有用。他面露疲惫,挥手让人离开。
“赵氏养活了几千万人,调查组只是走个过场,不会动真格。”
赵氏在魔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调查组虽不会让公司垮掉,但该负的责任,还得负。这一次赵氏要大换血,他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不好说。
赵瑞明捏了捏眉心,没有说话。
对方自觉离开。
赵瑞明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接听,“车祸的事查清楚了?”
“宋律出车祸的路段没有监控,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寻找目击证人。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宋律的车子不是直奔中央隔离带开去的。当时车速过快,宋律在发现车子撞向中央隔离带时,试图修正车子的行驶方向。这跟我们从交警那了解的情况一致。”
“他的车祸不是预谋?”
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查了宋律和主治医生的关系,在宋律车祸之前,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他电脑和ipad的密码破解了?”
“电脑和ipad中,只有跟工作相关的内容。我们已调取他的通话记录,没有查到可疑的地方。”
“他只有两部手机?”
如果内鬼是宋恩华,他能把证据消除得一干二净,心思缜密的可怕,赵氏的命运堪忧。
“我询问过宋律的助理,宋律平日里只使用两部手机。”
“他的助理呢?是助理帮他跟外界联系?”
“我们也查了宋律的助理。宋律助理刚毕业一年,平日里活动十分规律,没有可疑之处。”
“他以前的助理因病辞职。”
宋恩华的前一个助理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一年多前离职。宋恩华选了两个助理,都觉得不满意,最后敲定一个刚进入公司不久的新人。
刚入职就能跟在一个声名鹊起的律师身边,羡煞了很多人。
赵瑞明知道宋恩华跟前助理的感情不错,曾询问过助理的身体情况。
宋恩华面色凝重,沉默了下说,“医生说需要静养。”
赵瑞明见他不愿意多谈,没有再问。
现在想来,助理或许是为了宋恩华搜集证据辞职的。
“找到宋恩华的前助理!”
“是,赵总。”
“黄岑的身份背景查清楚了?”
“黄岑的双胞胎女儿曾使用赵氏制药厂的疫苗。两个女儿相继出现不明症状的高烧,昏厥,最后不治身亡。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出现问题,有天在黄岑外出买菜时,从楼上跌下,当场死亡。”
“这么重要的事,在他入职时,背调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查到?”
赵氏法务部竟有一个随时都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
“黄岑冒用了别人的身份。他有个双胞胎哥哥,他母亲因难产去世,他父亲无法养活兄弟两个,把其中一个孩子送给别人抚养。被送出去的孩子成年后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养父母一直没有给他销户。”
赵瑞明挂断电话后,手缓缓从耳边垂下。
他接受公司多年来发生的事跟过电影样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他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也逐渐清晰起来。
身为公司的决策者,他也想要公司蒸蒸日上,在经营发展过程中顺顺利利,不要出任何问题。
偌大的公司有几千万员工,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他就算是个机器人,不眠不休,也没有办法做到面面俱到。
手底下总有一些人会拖后腿,他们惹出来的事,关于赵氏的声誉。他只能在处罚他们的同时,帮他们善后,以最快的速度压下此事,尽量减少对赵氏的影响。
总不能每次公司出事,他都要第一时间站出来,跟大家认错,把手底下犯事的人全部交出去。
次数多了,大众会怎么看待赵氏,谁还敢一心一意为公司卖命?
他没错!
赵瑞明挥开脑中那些深埋在他心底,不愿意回忆的画面。
……
调查组动作迅速,仅用了三天时间,查到赵氏旗下多个工厂在的生产上出现的各种问题。他们再次找到赵瑞明。
赵瑞明本做好了负隅顽抗,咬死不认的准备,当调查组拿出他与宋恩华的多个通话录音,以及视频时,他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剩下的那点儿侥幸荡然无存。
他像是松了口气说:“是恩华把证据材料递交到上头去的?”
调查组的人没有回答他,“你仔细看一下,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视频中是他跟宋恩华谈事情,出于对他的信任,在他面前比较放松,说话做事都会随意很多,会偶尔吐露一些秘密和心声。
赵瑞明知道在劫难逃,态度有了转变,积极配合调查组工作。
温叙言得到消息后,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不见半点儿高兴之色。
我给他倒了杯水。
温叙言接过,低头看着杯中轻轻晃动的水波,“在经营公司时,需要坚守本心,才能让公司走得更加长远!”
温叙言是在赵氏的事情上汲取经验。
“温总有道德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是难能可贵之处。
“宋律也会因为赵氏受到波及?”
“他深度参与赵氏经营管理,择不干净。他是律师,在材料证据递上去的那一刻,已经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宋恩华勇气可嘉,有几个人能做到像他这样,孤独一掷,舍弃身份地位和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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