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顾浔渊知道自己已经拿上了免死金牌。
“碧玉,墨玉,尔弛,你们若是不想你们家主子死的话,最好乖乖放开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的碧玉,笑得十分得意:“否则,我可不一定愿意配合你们救她。”
“人渣!”碧玉气疯了,挥拳朝着顾浔渊面门狠狠砸了下去。
“你动我试试!”顾浔渊大喝出声。
拳风凌厉,碧玉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最后还是停在了他眼前。
看着几乎是贴着鼻尖的拳头,顾浔渊笑了,笑得极其畅快。
“想要你们家主子活着,你们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
顾浔渊看着碧玉:“现在,我要你这个贱婢立刻将本大人从地上扶起来!”
话音落,一旁的宿荷提醒:“我劝你还是别太嚣张。”
顾浔渊不屑冷哼:“我就是嚣张,你们能奈我何?”
“别忘了,你们家主子的命可还在我的手里捏着呢!”
说着,顾浔渊轻轻挣了挣自己被压着的胳膊:“还不快松开我!”
几人没动。
顾浔渊再度威胁:“你们这是想害死宋惜月吗?”
话音落,几人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顾浔渊身上一松,立刻翻身爬了起来,满脸的小人得志模样,叫人愤怒不已。
“这才对,我是主子,你们只是贱婢丫鬟,乖乖听我的话,我总不会亏待你们。”
说着,他伸出手,往站在最前面的宿荷脸上摸去。
宿荷面色一变,抬手就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被长箭贯穿又被桑鹿抽了血的伤口本就还在流血,被宿荷这么一打,那血流得更加厉害。
顾浔渊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冷笑一声,将流血的手腕举到了宿荷面前:“给本大人包扎起来!”
宿荷:“我不!”
“我死,你家主子也要死。”顾浔渊勾着嘴角,说得云淡风轻。
正在这时,房门口正在抢救宋惜月的桑鹿忽然“啊”了一声,随后急切道:“青玉,快去将我包袱里的白药拿来,血止不住了!”
“是!”
青玉匆匆跑开。
见状,顾浔渊抬了抬下巴,傲慢地看着宿荷:“还不动手,是想宋惜月血尽而亡吗?”
宿荷:……
她恨极,却还是咬着牙抬手,给顾浔渊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另一边,青玉拿来了白药,桑鹿手法娴熟地上药、按压,不一会儿的功夫,宋惜月掌心的伤口停止了流血。
那道伤口很深,伤口的皮肉外翻,几乎可以看到掌骨。
伤口出现在她们一行人踏入盛京城门的时候。
那时,宋惜月好端端地坐在马车上,正在和桑鹿商量着回京之后要先去镇北王府见贺兰隽,然后再送桑鹿入宫见贺兰骋。
一股剧痛忽然从她的右手传来,好似一瞬间骨头被什么东西搅碎了一般,痛得宋惜月当场脸色煞白。
还是桑鹿反应及时,立刻打开她的掌心。
当时,桑鹿与三玉都看到,宋惜月的掌心肿起一个红到发黑的血包,血包底下似有活物蠕动。
血包肉眼可见越来越大,只片刻功夫,看着就要破皮而出之时,宋惜月勒令停车,将她们四人赶下车后,狠狠地举起手掌拍在了马车板上。
那一瞬间,血包碎裂,乌黑恶臭的血液飞散。
她的血溅射到了拉车的马匹身上,马匹疯了一般嘶鸣,扬起前蹄就要往前冲去,千钧一发之际,宋惜月滚下马车。
不等众人回神,马儿拉着马车,直直撞上最近的一面墙,马车四分五裂,马儿当场毙命。
那时,三玉想要上前搀扶宋惜月,却被她制止了,直觉事情不对,本是打算让人清路后自己出城的。
最后是桑鹿从自己的马车里翻出了一套“防护服”穿上,让人拉起了帷幔,亲自给宋惜月换了衣服做好消毒后,将她送到了单独的马车上。
做完这些,桑鹿让人取来了烈酒,在外围浇了桐油,点了火。
将马尸以及宋惜月的留在现场的血迹一起烧得干干净净。
随后,宋惜月当即改变了方向,带着所有人回到了顾府。
回到栖霞居后,由桑鹿依次检查判断后,宋家老兵们退出栖霞居,驻守在栖霞居周围,而宋惜月贴身伺候的所有人都被判定为高危人群。
所有人都认定宋惜月是被下了蛊,如今如此是蛊毒发作。
但桑鹿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却否认了这个说法。
她判断是一种传染病,具有极强的神经毒素。
可这话她不能说。
她若是说出来,宋惜月就是传染源。
新帝登基,正是两朝迭代之时,若是这样的消息叫人知道,不仅宋惜月会成为众矢之的,就连刚刚登基的贺兰骋,还有宫变时候的所有人,都会背上恶名。
是以,她只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宋惜月。
最后,二人一同决定,对外只说宋惜月是中了蛊。
桑鹿是大夫,或许她对古老医学的了解没有芝云深,但她的医术毋庸置疑。
只是想要找到解药,需要有人做实验。
宋惜月坚持要桑鹿在她的身上试药,但桑鹿下不去手,正为难之时,顾浔渊送上门来,这倒是让桑鹿有了新思路。
桑鹿止住了宋惜月手心的血后,心里已经对宋惜月中的毒有了了解,这会儿缓缓站起身,看着嚣张又目中无人的顾浔渊,勾起唇角。
“这人谋害宋姐姐,本就罪该万死,有我在,宋姐姐性命无忧,你们想揍他的尽管动手。”
听了这话,早已怒火中烧的碧玉第一个冲了出去,狠狠一拳头砸在顾浔渊的鼻子上。
尔弛紧跟其后,一拳头砸上了他的下巴。
顾浔渊的痛呼声被砸了回去,两行鼻血喷涌而出。
而几乎与此同时,青玉急切的声音响起。
“桑姑娘,桑姑娘,我家小姐流鼻血了,好多血,我怎么都止不住!”
话音落,几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顾浔渊捂着鼻子,冷笑:“我都说了,不想你家主子死,就好好供着我!”
桑鹿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好似早有准备一般,拿起手里的白药,从中取出一颗比红豆子还小的药丸塞入了宋惜月口中。
几息间,宋惜月的鼻血止住了。
桑鹿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顾浔渊,笑容灿烂:“供着你,你也配?”
“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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