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太脸色阴沉,独自坐在光线幽暗的房间内,唉声长叹。
师弟,不是老身不愿意帮着你报仇雪恨,实在是那姓凌的小子神通广大,修为精深。
师姐不是不愿杀他,只是,全无杀他的把握!
不过,你放心!
只等我魔族恢复元气的那一天,老身定然要把那姓凌的小子抽筋扒皮,为你报仇!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色变得异常的惨白,看上去很是渗人。
她的脸色,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喃喃自语,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念念叨叨个没完没了。
终于,她站起身来,口中默默念道:“老身暂且放过那姓凌的一遭,叫他多活几日,只是那灵智老贼,在师弟死后,还说出那样恶毒的言语,老身却是不能容他!”
一句话说完,她的身影直接形成一道虚影,瞬间出了房间。
在距离一剑宗的山门八百里处,又有一座大山耸入云端。
从这里到那临风城,正有一千里许,三处呈现一个品字形,在这方天地相互遥望。
高山上面常年云雾缭绕,从下面看上去,直达天际。
因而,这里又被人称之为通天山。
这处山上,建造有一座古老宗门,就是那名闻天下的通天教。
传闻,通天教的教主,本是一位释门弟子,后来,因为了种种原因,自立门户,在这边开创了这通天教。
千余年来,教中涌现出不少的人杰。
灵智上人,正是当今的通天教的教主大人。
山上又分为六处山峰,每一处山峰上面各有一位长老坐镇。
凌霄最先见到的靖远上人,正是其中一个山头的长老。
而身为教主的灵智上人,却是他的师兄,平日里居住在主峰,也就是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面。
大自然造物万分奇妙。
放到这通天山上,同样也是这个模样。
身为主峰,恰好就处于这六座山峰的最中间的位置。
剩下的五处山峰,围绕在主峰周围,好像五根手指一般,把它紧紧包裹在其中。
主峰既然海拔最高,上面的雾气也最为浓郁。
山顶位置,温度奇低,常年飘雪。
在混杂着浓重的雾气,烟雾、雪花,更是使得这里看上去多出几分的仙气。
此时,在这阵阵烟雾之中,多出一道虚影,混在那些飘飞的雪花之中,好像一朵巨大的雪花一样,轻盈、迅速地往主峰落去。
自打从临风城中归来,灵智上人就把自己锁在主峰上面。
在他的居所,有一处观星阁。
坐落于主峰的峰顶,有一块巨石,探出去上百米大小。
其下是万丈深渊,上面是无穷的星际。
在这巨石上面,建造了一座小小的亭台,这亭台就是通天教的观星阁。
灵智上人此时正坐在观星阁中,遥望苍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空上,雪花飘落,大地一片苍茫。
他遥望星空,一张脸上不悲不喜,陡然,察觉到一丝灵力的波动,知道有强者从天而降,心中不由一动,远远送出一句:“何方高人到我通天教来?不妨现身一见。”
他一句话送出,只见在那不断落下雪花的天空上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女声:“哈哈,灵智道友神识过人,老身端得是佩服之至啊。”
随着这句话音,原本空无一人的天空上,赫然显露出一身灰袍的女修,正是那一剑宗的宗主,石老太到了。
见到是她,灵智上人不由站起身来,呵呵笑道:“老夫还道是谁,原来是石道友来了,快快请到阁中一叙。”
石老太一声轻笑:“正要叨扰一杯茶喝。”
这里温度极低,几乎达到了落水成冰的程度。
可是这凌云阁中,却是温暖如春。
在阁中摆放着一张巨石雕刻而成的巨大茶盘,上面正摆放着一套茶具。
灵智上人端起茶壶,往旁边的一个杯子中倒了下去。
冒着热气的茶水随风散去,周围数丈范围之内,顿时传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好茶!果然是好茶!”
石老太一声赞叹,身子早已落入那观星阁中,在灵智上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老太婆脸上似笑非笑,幽幽问道:“适才老身没有现身之前,灵智道友可曾把我当成了旁人?”
灵智上人微微一笑:“石道友慧眼如炬,一下猜中了老夫的心思。”
他微微点头,又道:“不错,适才老夫察觉有人前来,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那凌公子,不想却是石道友到了。不知石道友到此何为?”
一剑宗和通天教在这最近的两三百年中,相互竞争得很是激烈。
因而,这两大宗门的宗主,平时也罕少往来。
今日见到那石老太来到了通天教中,灵智上人心中不免有些古怪。
“老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适才道友所提到之人。”
石老太一脸坦诚地又道:“这凌道友修为精湛,来历莫测,一上来就先声夺人,抢走了咱们两大宗门的风头。对于他的来历身份,难道灵智道友没有一分的好奇吗?”
灵智上人微微一笑:“既然石道友这般爽快,老夫也不瞒你,老夫对于这凌先生的来历,委实很有几分猜疑。”
要知道,修行之难,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因此,往往强者多出现于各大宗门之内。
凌霄乍一出现,就直接抢走了一剑宗和通天教的风头,若是说灵智上人对于身份没有几分好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灵智上人听了那石老太的话,不由笑道:“原来道友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倒是和老夫想到一处去了。”
他沉吟说道:“老夫也算是见闻广博,消息灵通。只是近百年以来,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他这么一号神秘的人物,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突然就冒了出来?”
石老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友素有大智慧,今日怎么这般迟钝起来?”
这老太婆阴笑说道:“对于这位凌道友,本宗主倒是有一份推测,只是不知老身猜的是对是错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