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与恐惧的双重夹击下，飞段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他只能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试图寻找一丝光明，寻找一个救赎的机会。
而此刻，他知道，只有自己面前这个疑似在雨隐身居高位的老头子，是他现在能够抓住唯一救命稻草。
怎么桀骜不驯的狼，一旦有低头的趋势，那就有机会被人驯服。
“所以…你究竟想从我这里想得到什么……”
飞段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他舔了舔自己略显干枯的嘴唇，就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低头舔舐着伤口。
他的气势依旧凌厉，可事实却是，他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
只是……飞段真的会这么轻易的低头了么？
或许吧……
角都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飞段，深渊一般的漆黑眸子，似乎已经看穿了面前青年内心真实的想法。
墙壁上一盏盏橘红色的烛台，照在老人如枯树粗燥的皮肤上，显得红的诡异，他的眼神尽显贪婪的求知欲。
“桀桀……告诉老夫吧……”
“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死之身的秘密，又究竟是什么？”
老人的语速略显急促，开口的瞬间，声线竟带着些许的颤抖。
角都绝非那种按耐不住性子的年轻人，只是……在“不死之身”这种诱惑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以平常心面对呢……
哪怕是角都，竟也失去的平日里稳重的心态。又或者说，任何一个强者都无法在这种能力面前，都不能够冷静下来。
“说了，就能离开这里吗？”
“可以！”
“老夫，以名誉保证！！”
“那本大爷杀死你们那名忍者的事情……”
“你多虑了！”
“只要你老实交代一切，不过是区区一个上忍罢了，在老夫眼中，这并不算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角都语气淡漠且无情！
在“不死之身”的诱惑面前，区区一个忍者的性命，何其的微不足道。
角都是残忍的，是冰冷的。
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能用价值来衡量！
飞段舔了舔嘴唇，意有所动。
“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绝对！！”角都语气坚决且诚恳。
飞段也不再犹豫。
他将他那一套是邪神赐予能力的说辞，一股脑的全说给了角都听。
“……”
“所以你是说，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种能力是怎么获得的吗？是在糊里糊涂的状态下，来自什么邪神的赐予？”
听了飞段的讲述，角都脸色都黑了，他不敢置信的总结了对方的说辞。
“是啊！”
“本大爷，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啊，这种能力，就是来自邪神大人的恩赐啊！”
飞段理所当然道：“难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灵外，难道人类能够觊觎这种禁忌的力量吗？！”
“当然，只有伟大无所不能的神灵，才拥有这种无上的伟力啊！！”
角都“…………”
飞段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角都，再次耿直的说道：
“如果你也觊觎着不死的能力的话……就加入本大爷创造的邪神教吧！”
“或许你足够心诚，在献祭出足够的祭品的情况下，也许邪神大人也会赐予你伟力！！”
飞段的脸上写满了癫狂。
谈及起邪神之时，更是眼神更是一片火热。那满是忠诚的姿态，和他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角都一时间，被飞段的话都给干得沉默了。
他没有表态，那双隐晦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犀利，他死死的盯着飞段的表情，似乎试图从中看出有关于谎言的“破绽”。
没有！
全然没有！！
角都信了。
面前这个家伙，是真的没有撒谎！
“所以，难道邪神是真实存在的吗？”角都脑海里，不由的升起了这个令他感到荒诞的真相。
飞段的嘴角咧出一个诡异弧度。
他当然没有撒谎。
也没有必要撒谎！
他的话，全部是真实的，可其中却是隐瞒了重要的问题。
信奉邪神就能获得不死之身吗？
怎么可能！
在汤之国，邪神教组织很是盛行，在其巅峰时期，信奉邪神的教众，甚至达到了几千人，可那么多信奉的教众，有多少人获得“不死之身”的能力呢？
能够在祭祀邪神过后，获得这种不死之身的能力的人，只有他一人！！
这就是冰冷的真相！！
他是献祭无数血肉后，存活的唯一幸运儿！！
角都没有多想，他的心思全部被邪神这个词给占据。
他是疑虑的，是困惑的，神这词挑起了老人敏感的神经……
每每谈及神，他只能联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只看他一眼，就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男人。
除了他？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角都纵横忍界多年，他的见识绝非寻常人能够比拟，可翻遍他以往所有的认知，老人都从不认为“神”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千手柱间这种恐怖存在，在本质上也是人类。
愚昧的底层平民，或许会将忍者中的强者，视为神明！
那些忍界里存在异常的生物，也能被人们信奉为神灵。
如尾兽，如三大仙地生存的一些生物……亦或者一些。没有记录在册的深海怪物们。
而人们最耳熟能详的，则是一直流传着，却只存在传闻的“六道仙人”。
可这些东西，都区别于真的“神”。
或是世人的编造，或者是由于世人的认知不足，而产生误会的一种概念……
“神”无迹可循。
过往的人生经验，也告诉角都，神是不可能存在的。
角都口中的“神”，极有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在装神弄鬼。
角都脸色依旧平静，深邃的双瞳，好似深海一样让人猜捉摸不透，转瞬之间，心中却已经闪过有千万种猜测。
他甩了甩头，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飞段身上，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灵的存在，他都不介意去尝试一番。
毕竟，如果真的能够通过祭祀的手段给所谓的“神”，从获取不死之身的话，那他的实力将会提到质的提升。
反之，如果邪神并不存在的话，其实他也不会损失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