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凌郡长吏李隆方和五名不知官职的官吏落座。
十几个姑娘围上去,端着酒盏陪着他们风花雪月。
叶洵这次之所以决定亲自前来,也是为了摸清晋国旧官吏们的套路。
礼乐奏响。
舞姬们翩翩起舞。
李隆方和一众官吏们,开始风流快活。
叶洵和御乘风两人在一旁喝酒。
燕修在一旁附和着李隆方几人,溜须拍马。
幸好太子府有燕修这么一号人物,不然这事还真不好找人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礼乐奏停,姑娘们暂时退了出去。
燕修看向李隆方,笑呵呵道:“李大人,不知道我两位哥哥的事.......”
李隆方淡淡道:“你拿某家当朋友,某家自然不会让你白白忙活这一场。”
今日一宴,叶洵看的出来。
李隆方这几人可是凤鸣院的常客,跟一众姑娘们熟络的紧。
由此可见,晋国徇私枉法之现象,乃是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
李隆方看向燕修,继续道:“你们想在久凌城谋份什么差事?”
燕修笑呵呵道:“我燕洵兄长想谋一份司马的差事,我燕风兄长想谋一份县令的差事。”
李隆方乃久凌郡长吏,正六品上的官职。
久凌郡司马是正六品下的官职,县令是正七品下的官职,官职都不大。
李隆方眼眸泛亮,点点头,沉吟道:“好,司马和县令都是好官职,既然咱们是朋友,某家也不跟你说什么废话,你们准备纹银五万两即可。”
“五万?”
御乘风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李隆方,“李大人,我们兄弟两人一年俸禄加一起也不过五百两,五万两我们哥俩岂不是要赚一百年?”
虽然御乘风平日穿的衣服,都是两三千两一件的,但他也感觉李隆方有些贪得无厌。
一个俸禄仅仅三百两纹银的长吏,张口就敢要五万两纹银,而且他那语气又仿佛,这五万两纹银只是小钱。
听着御乘风的话。
李隆方不禁冷哼,“这位兄弟,你若是单单看这点俸禄,为何要谋官?你直接拿着钱养老岂不美哉?”
“先不说现在大夏接管晋国,很多律法将会改的非常严格,单单是这两个官职便都是肥差。”
“久凌城司马管盐政,县令乃是一方之主,你们还感觉这钱花的多吗?再者说......算了,言尽于此......”
御乘风一滞忙问道:“李大人为何不说了?”
李隆方眉头深锁,显然对御乘风这话十分不满。
燕修急忙接话,笑呵呵道:“李大人,我这兄长不懂规矩,您见谅。”
说着,他将一旁的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排排金灿灿的金砖,“李大人,这里是五万五千两,多出来的五千两是我单独孝敬您的。”
李隆方看着那一箱金条,听着燕修的话,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燕修兄弟,你看你这是作甚.......”
虽然嘴上推诿,但他眼中那份贪婪早已,溢于言表。
“呵呵......”
燕修笑了笑,沉吟道:“弟弟知道,您也是为人办事,这钱也不全都是进了您的口袋,这是咱们之间的私交与旁的无关,今后两位兄长还指望着您多提携呢。”
“你呀......”
李隆方笑着指向燕修,“若是没有你这两句掏心窝的话,这事儿某家是真不愿意管,这官若是你来做,某家保你平步青云。”
李隆方都没想到,燕修竟是这般豪爽与阔绰。
燕修笑呵呵道:“李大人,那您不如今日就多提点提点两位兄长,让他们也知道知道规矩。”
李隆方点点头,饮尽一杯酒,“今日就看在金......燕修兄弟的面子上,某家就跟你们说说,久凌郡内的水有多深。”
借着酒劲,他娓娓道来,“你们别看五万两纹银多,其实到我们几人手中,也不过每人千八两银子而已。”
“某家头上还有别驾,别驾之上还有太守,太守之上还有刺史,那刺史之上.......你们懂得,这么大的摊子,光凭某家一人怎么撑得起来?”
“所以你们还觉得钱多吗?还有旁的不说,单单是这凤鸣院就了不得,不然你们以为某家几人何为敢光明正大来此?你们今日看的只是某家这个人,但你们看不到这张盘根错节,交织在一起的关系网。”ωωw..net
听闻此话。
叶洵都是一惊。
看来西南行省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其实叶洵攻占晋国之后,虽然是怀柔政策,但他还是非常有原则,有底线的。
晋国很多有不良案底,触犯原则性问题的官吏,他是坚决不予任用的。
但今日听闻李隆方一番话。
叶洵感觉他对西南行省的吏治,还是了解的不够透彻,而且其腐败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叶洵静静听着,没有言语。
御乘风面带好奇,接着问道:“李大人,现在咱们晋国已经被大夏攻占,据说那个洵太子不是最讨厌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买官卖官这种行为的吗?到时候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御乘风原本对于这些政治,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今日他这么上心,完全是好奇心作祟,当个故事听。
“哈哈哈......”
李隆方不禁笑了起来,“你们过于担忧了,那叶洵是人,我们也是人,你们大可不必神话于他。况且过些时日他就要走了,今后西南行省山高皇帝远,还不是任凭我们驰骋?”
“他叶洵自然有他的一定之规,但我们在土生土长在这方土地,怎么会没有对付他们的手段?”
御乘风又问道:“可是叶洵走后,不还有大夏赵王叶战吗?据说他可是一把好手。”
“叶战?”
李隆方眼眸中扬起轻蔑的目光,“他就是一个莽夫王爷而已,叶洵让他治理西南行省,我们高兴的很,而且我们现在是有章法的。”
“什么横行乡里,欺压百姓,苛捐杂税这些低级手段,我们是不屑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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