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罗秋战死沙场，你还要特意派人前来告知一声，并且更是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的吗？
哪有这么做事情的！
“所以...这玄机就在第二封信上？”牛进达好像悟出了点什么。
“没错！”程咬金点了点头。
“看来...大总管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这一手用的倒是不错。”李绩捋着胡须，不由赞道。
先将罗秋的身份点明，又告知众人，他已经战死沙场...
这是为了绝整支东路大军、众瓦岗将领的心，好让其背水一战！
而李靖则是自个带着骁骑，来一出夜袭襄城，一举结束这场战役。
不得不说，这个激将的计策，可行性还是极高的！
况且最为精妙的是，像李绩、程咬金这些比较干练一些的，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领会出另外一层玄机。
罗秋并不一定就死了！
夜袭襄城本就事关重大，直接很有可能决定这场战役的成败，李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这茬，极容易就会玩火自焚。
毕竟过犹不及！
以李大总管的精明，又怎么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儿来？
再者，就算李绩等人想通了关键，也定不会为了罗秋而太过疯狂，将东路大军尽数折损在漠北，拖了李靖的后腿。
毕竟他那边，正干着大事儿！
先让众人心如死灰，体会一下绝望，随即又给予一些希望，这总能冷静一些吧？
只是简简单单的部署，却是达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
“唉...”
李绩捋着胡须，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一线生机，终究还是太过渺茫了。”
程咬金撇了撇嘴，道，“有总比没有好！况且那个臭小子的命可硬着！”
“那咱如今该怎么做好？派人入漠北去？”牛进达还没琢磨透，只是隐隐知道事情还不算太糟。
李绩摇了摇头，道，“大总管这般煞费苦心，无非是让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程咬金道，“那可不一定！依俺看，大总管也没那么无情！要不这样，咱这一路大军，索性就直接挺进漠北！顺带也可以找下小秋的踪迹。”
如今大晋的这一支东路大军，也只是在漠北的边缘驻扎，能进能退。
闻言牛进达吃了一惊，失声道，“这...你这可是一出绝户计呀！太冒险了！”
整支大军深入漠北，究竟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谁也不清楚！
而且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很大！
怎么说...那儿也是人家南南的地盘！
然而李绩却是眼前一亮，道，
“这个计策可行！不要忘了，咱这营盘之中，还有墨家的机关坐镇！若是一心防守，又有谁能劫营？”
墨家机关的神奇之处，就连李绩也是称赞不已！
程老妖精点了点头，道，“漠北如今这么乱，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说不定...这还真就是咱们的机会！”
李绩也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笑容，只是在这个笑容里头，还带着那么几分冷意！
“唉，如今也只能希望罗秋他...能逢凶化吉了！”
最后，程咬金长长叹了一口气，李绩、牛进达同样是如此。
并非没有机会，只是这机会...
实在是太渺茫了！
微乎其微！
...
南南的楚瓦什部族，这个部族就位于极北地儿，并不算是多大的一个部落。
号角声同样将不少人惊醒，尽管声音不是很大，却宛若勾起了不少人心里边的梦魇。
如临大敌！
如今的楚瓦什可汗，是一个极其健硕的年轻男子，刚走出自己的帐营，就发现外边已经聚了不少的族人。
北风还在怒号，天气极为严寒，冷风拍在脸上，就跟被打了耳刮子似的，火辣辣地疼！
不过许多年纪大一些的却丝毫不为意，正在侧耳听着号角声，眼神中竟隐隐还有不少恐惧之色流露。
“可汗！”一些人纷纷行礼，不过这几个都是那些较为年轻的，眼中满是狂热。
“发生了何事？”楚瓦什可汗皱了皱眉，看上去还有些不满。
场内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楚瓦什的族老，手中握着的权力极大，甚至还可以与他这个可汗分庭抗礼。
这也一直是楚瓦什可汗心里头的一根刺，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希望能将权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嘘，别吵！”
一个老人有些不满，还瞪了他一眼，看上去...好似丝毫没有将他这个可汗放入眼中！
其余四个老人也不以为意，依旧在凝神听着。
“老三，怎么？听出来结果没？是...是不是...他...他们？”一老头儿道。
“没有...”另一老人微微摇了摇头，又问，“老二，你估摸着如何？”
“这号叫声，有点像呀...”
...
就这样有问有答，完全就将楚瓦什可汗晾在了一边。
“究竟发生何事？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若是再这般故作神秘，休怪本可汗翻脸！”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楚瓦什可汗冷喝道。
被这样一打搅，那五个老头儿都是同时拧了拧眉，老脸上流露出不满之色。
“闭嘴！”那个年纪最大的看上去还有些生气。
“你...你们！”
楚瓦什可汗这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却也有些无奈，毕竟刚才说话的，还是上一任的楚瓦什可汗。
楚瓦什只是个小部族，为了能存活下去，会选举族内最强壮英勇之人，担任可汗！
但是当其年纪大了，便又会重新选择新一任的可汗！
“踏踏踏...”
就在这时，有一阵马蹄声在北边响起，正迅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将那五个老人都是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可能？”
“难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燕云十八骑，竟真的遁去了极北之地！”
“他们...”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