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匆匆一别,那时候谁又能料到,这一别到再次相见时,就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对于单盈盈这丫头,罗老夫人是打心眼儿的喜欢。
知子莫若母,她知道罗成对单盈盈的感情,只是可惜...
两人最后却是没有走到一起!
“唉...”
罗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摩挲着单盈盈的脸蛋,道,“只能怪成儿命太薄,没有这福分呀...”
许是太久没见,这一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又多,三人走进房内,坐了下来,罗老夫人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这一说就停不下嘴,单盈盈与李蓉蓉只得坐在一旁,脸上还挂着笑容,在耐心地听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可能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唠叨,罗老夫人才停了下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
“哎呀!你看看,我都只顾着说了!倒是忘了你们!盈盈,这些年过得如何?你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曾婚配?”
“没...没呢...”单盈盈低下了头,连还有些微红,小声道。
“那你这些年都跑哪儿去了?也没留个音讯,当初可让我们一通好找...”罗老夫人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责备之色。
李蓉蓉在一旁看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她却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好从单盈盈的口中说出,索性道,“姑妈,我这儿可有一件事儿要告诉您!您可得先做好心理准备。”
罗老夫人面露孤疑之色,道,“你这丫头,这儿又没有什么外人,有什么事儿直说便是。莫以为姑妈年纪真的大了?放心!”
李蓉蓉与单盈盈对视了一眼,方才缓缓道,“姑妈,你可还记得半年前的罗秋?”
“罗秋?”
罗老夫人拧了拧眉,随即又道,
“记得,姑妈这记性可好着呢!罗秋那孩子,跟成儿当初简直是一模一样!唉,就是可惜...不过你们说说,这世间又怎会有两个如此相像之人?”
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解,也一直想要亲口去问问,然而,罗通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惹下了这么大的烂摊子,罗老夫人也不好上门去拜访。
李蓉蓉笑了笑,道,“其实罗秋呀,就是罗成与盈盈的儿子!他可是您的亲孙子!”
“什么?!”
顿时,罗老夫人就张大着嘴巴,愣在了原地,一双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好半天才身子颤颤巍巍的,颇有些激动道,
“蓉...蓉蓉,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颤抖地伸出了右手,李蓉蓉握了上去,笑吟吟道,“是呀!罗秋呀,真的是您老的亲孙子!”
“好...好呀!”
罗老夫人激动地流下了泪来,左手轻轻握着单盈盈的一双手,三人都有些笑语凝噎。
三人又再寒暄了好一阵子,罗老夫人才笑道,“我猜...成儿身上的玉佩,可是给你了?”
这玉佩本就是罗家的信物,罗成曾经将其送给了单盈盈,来当做是定亲礼物。
“嗯...”单盈盈微微点了点头。
“哈哈!这可倒是省事儿多了!成儿呀,他傲了一辈子,也糊涂了一辈子。这会儿可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罗老夫人看样子很是开心,只是眼角依旧挂着泪痕。
单盈盈与罗成并没有拜堂成亲,因而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名分!
然而,她却是独自将罗秋抚养大了,认真细究起来,这对于罗家来说,可是有着莫大的恩情!
若然这样,都不能给单盈盈一个好的名分的话,终究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定了亲,又交换了定情信物,这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罗成给的,还是可以证明罗家家主的玉佩,这背后蕴含的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这事儿,就由老身做主了!改天再补一个拜堂仪式,就算是咱罗家的人了!罗家也不能委屈了你,就做正妻吧!”罗老夫人一语定音。
正妻,即是嫡妻,这样就意味着罗秋是罗家的嫡长子,将继承罗成留下的一切。
“这?”
单盈盈跟李蓉蓉都是同时愣住了,蓉蓉劝道,“这恐怕是有些不妥吧?很容易招人非议的...”
“那就让他们非议去!罗家的家主玉佩,都在你娘儿两身上,谁还敢多说什么?拥有罗家玉佩者,若为罗家之人,当为罗家之主!”
罗老夫人掷地有声。
“这事儿还是等秋儿回来再说吧...”单盈盈有些忧心忡忡。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叔宝,他身子骨不是还没好利索的吗?怎么突然就领军出征了?”罗老夫人沉吟道。
忽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划过,赶忙道,“可是...可是小秋在前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个可能性极大!
要不然单盈盈都躲了这么久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秦琼还害着病,又是硬撑着率军出征!
“这...”
李蓉蓉跟单盈盈,两人都是看到罗老夫人脸上的着急之色,都是有些支支吾吾。
“尽管说吧,老身还能挺得住!”罗老夫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蓉蓉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我来说吧。在前些时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罗老夫人却是皱了皱眉,喃喃道,
“戈壁,漠北...若是能进漠北,想来危险也能大大降低一些...”
这漠北,昔霓虹就是罗家的地盘!
虽说在罗艺死后,整个北平王府都是树倒猢狲散,但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家将,去了漠北安生。
罗秋若是能到那儿,振臂一呼,立马就能拉出一支兵马来!
“能不能通过戈壁都是个问题...那枚玉佩我已经给了秋儿,希望罗家的列祖列宗,能庇护他吧...”
单盈盈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