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新罗朝政几十年,廉德自信对金府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在大晋基地进入金府城内的时候,早就已经有眼线将唐军驻扎的地点,告知了廉德。
可以说,从罗秋踏入金府的第一步,便全部都在廉德的监视范围之下。
对金府各个街道进入皇宫的路线,廉德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走个几圈都不带迷路的。
因此他才会亲自制定了埋伏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刘仁轨等大晋将士的出现,彻底将廉德心里的自信击碎,才会让他如此大受打击。
“谁告诉你营地里面,就一定有基地?”
看着廉宗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罗秋嘴角上扬,神秘的笑道。
兵不厌诈,是罗秋行军打仗最看重的一个计策。
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胜利。
当初在京观埋伏杨万春的基地,罗秋便是用的这一招,才打的杨万春措手不及。
在罗秋进入金府之时,便从当时迎接的文武百官,和廉宗的细微表情和动作中,就得知了金府的朝局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风平浪静。
虽说罗秋向来不涉朝政,但大晋朝堂的动向,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一个小小的新罗朝廷,自然更是不在罗秋话下。
举手投足间,便已经看出金府百官和金白净的关系,并不如铁板一块。
为了以防万一,罗秋明面上命令刘仁轨等人在指定地点驻扎,可实际上,却瞒天过海,让刘仁轨带着水师早就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点。
现在,估计被廉德派出去埋伏的新罗重兵,可能还在冷风里吹着……
“你说什么!?”
听闻此话之后,廉德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为惊讶。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看似有些瘦弱的少年,怎么能有如此多的计谋,而且武艺竟然深不可测,实在是无法理解。
“好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你也该上路了。不过就这样让你死,实在是有些不太尽兴。”
罗秋笑容有些玩味,眼中蕴藏着一种说不出的狡黠。
“你……你想做什么?”
看到罗秋的表情之后,廉德不禁背脊发凉,打了个冷颤。
罗秋智谋过人,既然说出此话,绝不会让他轻轻松松的闭上眼睛。
“老刘,先把他带下去,顺便把他族里的所有人全部抓住,一个都不能跑!”
并未理会廉德的疑问,罗秋挥了挥手,对面前待命的刘仁轨说道。
“你!你要做什么!陛下,公主!救救老臣啊!”
听到罗秋的话,廉德心里猛然一惊,他差不多已经猜到罗秋想要做什么了,疯狂的向罗秋身边的金德曼爬过去,重重扣叩头,老泪纵横道。
金德曼冷眉一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三朝老臣,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把控朝政多年,威严赫赫的重臣,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本公主无话可说。”
金德曼并未搭理廉德的苦苦哀求,转身不再看他。
刘仁轨眼疾手快,看到金德曼的反应之后,便挥了挥手。
在他身后的几位将士马上心领神会,径直走上前去,把廉德这个老东西高高架了起来,毫不留情的给拖了出去。
“金德曼,罗秋,你们不得好死!”
被生拉硬拽拖出去的廉德,口中还在不停的骂着罗秋和金德曼,可没过一会,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好了,接下来,你就可以好好的整顿朝局了。”
看着殿外蔚蓝的天空,罗秋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佳人笑道。
如今罗秋已经铲除廉德和他的家族势力,以及其朝堂中的党羽,阻碍金德曼更进一步的大山已经彻底消失了。
内忧已除,现在只需要击退高句丽和倭国的联军,便可以让整个新罗焕然一新。
有金德曼在,罗秋相信,新罗一定会蒸蒸日上,成为大晋牵制高句丽和倭国的可靠盟友。
当然,
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或许只有罗秋和金德曼,才能互相明白……
“谢谢你……”
听到罗秋的话之后,金德曼缓缓的低下头,声若蚊蝇般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句话。
“嗯?公主刚刚说什么?在下没听到。”
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金德曼,罗秋嘴角上扬,一脸的坏笑。
“你!”
金德曼抬起头,正好看到罗秋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气的满脸通红,像极了小家碧玉在和心上人撒娇一般。
“咳咳~此次多谢罗高级守卫员鼎力相助,才能彻底铲除廉德这等狼子野心之辈。新罗国主金白净,在此谢过!”
终于缓过神的金白净,忽然意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一个一国之主的表现,于是赶紧走到罗秋的面前,恭敬的答谢道。
他知道,虽然他贵为一国之主,但是在大晋面前,也只不过是个极小的势力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在罗秋面前,摆自己的国主架子。
“国主免礼,此事切莫放在心上。本将奉我朝陛下之命,特地前来救援新罗,此乃分内之事,何需挂齿。”
看到金白净如此大礼,罗秋轻挥手臂,示意他不必多礼,淡淡笑道。
罗秋一言一行,皆成体统,大国风采,展现无遗,顿时让金白净对这个翩翩少年,大生好感。
站在旁边的金德曼,看着眼前的罗秋,眼中释放着异样的光芒。
如果不是罗秋,或许新罗永远都不会摆脱廉德的控制,也不会如此快刀斩乱麻,将整个新罗朝堂焕然一新。
“小侯爷!不好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刘仁轨从大殿外面跑了进来,抹一把汗,说道:“小侯爷,据咱派出去的探马来报,高句丽和倭国的大军已经据金府不足百里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兵临城下。”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听到刘仁轨的话之后,金白净顿时慌了起来,遇到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没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