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诚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身边几个义愤填膺的将领,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诡笑容。
看来一切都在计划掌握之中!
等到所有将领的情绪都已经达到快要爆发的顶点,信诚终于转过身,一脸极为绝望的表情,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罢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只是,老夫真的不希望高句丽生灵涂炭,被大唐所灭。渊盖苏文刚愎自用,不听人言,总是以自己的想法为准,才导致处处明白,甚至连辽东地区也尽数拱手让人。老夫,实在是心痛啊!”
说着说着,信诚的浑浊的双眼,就开始泪如雨下,似乎真的心痛如绞一般。
周围的几个将领见到此状,一个个更加气愤,被信诚这样一激,心里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了。
“法师!我们自从进入军旅,便一直听说你的光辉事迹。渊盖苏文只不过是一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而已,他有什么资格和你相提并论?想当年,法师举手投足便杀退中原百万大军,那个时候渊盖苏文只不过是黄口小儿而已。竟然也敢逆天而行,与法师作对。”
“说的对,我们反了!他娘的,反正现在的国主也只不过是渊盖苏文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像他这样暴虐成性,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的国主。”
“对!反了,杀回平壤!”
周围的将领都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和信诚一起杀回平壤,重主朝政。
看到自己的计划终于得逞之后,信诚的眼中浮现出异样的光芒,似乎非常兴奋。
可即便如此,信诚还是没有马上表现出来自己的想法,而是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
“这怎么可以?你们都是忠君爱民的国之栋梁,怎么可以谋权篡位?老夫宁愿死,也绝对不会反叛!”
就这样,信诚光辉伟大的形象彻底在众位将军心里面竖了起来。
有的人就是这样,越不愿意让他去做,他就偏偏越想做。
这些守城的高句丽将军,全部都是没有读过书的粗人,脑子一热也就决定了。
一个个非要坚持让信诚造反不可,恨不得自己马上从城楼上面跳下去,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一群人在守城的城楼上面拉拉扯扯,演这一出令人觉得滑稽的好戏。
在城楼的不远处,两道人影正在远远的观望,城楼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金德曼眯着眼睛,看着城楼上面的身影,似乎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事情一般,疑惑的问道。
这几日以来,罗秋和金德曼二人总是会不约而同的来到,高句丽南境的守城下。
两个人有时候会在这个地方,呆上几个时辰,当然,所聊的事情也不竟然全部都是关于战场。
心情好的时候,罗秋还会带着金德曼一起去不远的山坡上看看风景,闲情逸趣,实在难得。
“曼儿,我和你打个赌好不好?”
看着城楼之上所发生的事情,罗秋微微一笑,对身边的金德曼说道。
“赌什么?”
听到打赌,金德曼来了兴致,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看来越刺激的事情,对于女孩子就越有吸引力。
尤其是这种未知的赌约,更是让金德曼这种绝世美女无法拒绝。
“我们就赌他们现在在城楼之上所发生的事情。”
罗秋指着不远处的城楼,说道。
“有意思,好!那我们彩头是什么?”
“不如这样好了,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如果我赢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情。如何?”
“一言为定!”
“啪!”
两个人相互击掌为盟,赌约就此达成。
“好了,你说吧!他们现在在城楼之上干什么呢?”
赌约达成,金德曼便迫不及待的想让罗秋说一说,城楼之上的信诚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其实金德曼自己的心里面也有一种猜测,而且她觉得这种猜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所以非常期待这一次可以赢过罗秋。
金德曼饶有兴致的看着罗秋,眼神中尽是期待。
“不如你先说,给你一个机会!不然的话,或许等我说完,你就会觉得我把你想说的话也说了。”
看着金德曼俏皮的表情,罗秋微微一笑,说道。
“说的也是,我可不想让你抢走了我的想法。我猜他们,现在正在讨论如何撤退。我听说高句丽境内已经发生了洪灾,百姓们已经自顾不暇了,他们的粮草估计也已经供应不足了。那些高句丽守城将领应该是在劝信诚撤退,而信诚月经时要守在这里。”
说完之后,金德曼得意洋洋的看着罗秋,眼神中还有一点小骄傲。
这或许应该是最合逻辑的想法,金德曼也自信这是唯一的解释。
“说的不错,非常在情在理。可是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
罗秋点了点头,表示对金德曼聪明才智的赞赏,然后继续说道。
“不可能!他们一定会讨论这个事情!不然的话,那些将领怎么可能会这么拉扯德高望重的信诚?要知道,他可是曾经击退你们中原百万大军的战神级人物。”
罗秋否定之后,金德曼显然非常不服,继续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你说的对,这确实是一种合理的解释。那这样吧,我先把我的想法给说出来。”
看到金德曼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罗秋耐心的一笑,继续说道。
“好!你说吧,小女子洗耳恭听。”
金德曼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你啊,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
罗秋感叹了一句之后,继续说道:
“我猜他们现在应该正在讨论关于谋反的事情。”
“你说什么!?”
这一句话,直接让金德曼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种想法实在太过于出挑,如果不是那种经常异想天开,天马行空的人,是不可能会想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金德曼从小到大都长在深宫内院,当然没有像罗秋那样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