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洲,你知道你这辈子的结局是什么吗?”
宁夕原本的打算是不管别人的人生,任由自然规律性发生,不管怎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拉他一把。
范洲不以为然,三分不羁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那我来告诉你。你由于做了太多坏事,爱你的人都离你而去,你爱的人也不愿意靠近你,你得到的一切全部失去,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伸手救援,最后,你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孤独死去。”
“是吗?听起来挺浪漫的。”
“你觉得浪漫吗?那是你不知道那时的你已经悔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但是你已经回不去了,你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你就是怀着这样的心境离去的。”
“宁夕,别跟我装神弄鬼,你耍我的事别以为我会算了,你就慢慢期待吧!”
“好,我等着!”
宁夕从这一刻下定了决心,范洲是她的敌人,再也不可能做回朋友。
一切从长计议,她的人生游戏除了帮助傅景,再加一项,打倒范洲。
回去的路上,整个宏大的计划已经初步成型,接受事实以后,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去卫生间去了半个小时?”
“那个……拉肚子了!”她对他说谎了,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
“阿姨没事吧?”
“就是被有点被吓到了,没什么事!”
“那就好!你去公司吧,我来照顾她。”
公司还在一团糟,要把一切都拉回正轨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好!我等会儿来接你。”
“不用,我去接你,我是助手,这是我的本质工作!”
论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敬业的员工吗?
傅景不再说话,爽快地离开!现在不用宁夕驱使,他都有主动工作的意识了。
她和傅妈妈像姐妹一样相处,两人之间的话题从明星聊到化妆品,两人从早上聊到下午。
宁夕不停地找话题来聊,用她不熟练且撇脚的幽默感逗得她哈哈大笑。
经过她不屑的努力,傅妈妈的恐惧感被彻底消除,连医生都夸她做得很棒。
“宁夕丫头,你能嫁给我们傅景多好啊,我太想让你做我儿媳妇了。”
宁夕红着脸别过头,这时候,竟然不自觉地想起傅景说过的话。
他说,他有一点喜欢她,虽然不太确定。
“现在搞事业比较好吧,情情爱爱的还不是时候。”
“成家立业一同进行不是更好吗?”
“阿姨,你再说这个我就走了。”
“好好,你当我没说!”
傅妈妈最怕的就是惹宁夕不开心,她可太稀罕这个丫头了。
晚些时候,傅景下班来医院,领着傅妈妈一起出院。
傅爸爸提前吩咐佣人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一家人吃了个美美的团圆饭。
他们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从傅宅离开回到君庭园。
临睡之前,她从李小瑶处得知了关于范洲和陆慎延之间矛盾纠纷的下文。
“宁夕,刚刚发生了很精彩的事,你没能看到太可惜了。”
“是吗?什么啊?”
“范洲居然用枪指着陆慎延的脑袋,威胁要杀了他,你见过这种场面吗?”
“啊?”宁夕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为什么啊?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就在闲来居,清场了,人不多,但我亲眼所见。至于原因,不是太清楚,好像是范洲的妈妈失踪了。”
宁夕惊呼:“怎么可能?”
范洲的母亲是植物人,躺在医院已经十几年了,怎么好端端地会失踪呢?难不成是陆慎延所为?
“他们最近闹得很厉害,而且陆慎延不是放了狠话吗?两人都不是善茬,看来一番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啊。”
李小瑶吃瓜吃得很开心,反正无论如何这血也不会溅到她身上。
“那最后是怎么……”
“不说了啊宁夕,朋友给我来电话了!”
李小瑶又毫无预兆地挂断电话,宁夕都已经习惯了,总是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本来是很困的,现在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范洲虽心狠手辣,但绝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
当着众人的面让陆慎延下不来台,除非是天大的事,否则他不可能如此猛撞。
另外,陆慎延也是一个狠角色,但手段不会极端到用对方的母亲来威胁。
因为陆慎延对“母亲”这个身份是很谨慎的。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而已,这一夜,她在各种各样的揣测中入睡了。
凤格湾
“陆慎延,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陆慎延现在对眼前这个女人极度厌恶,厌恶到多看一眼都会恶心的地步。
“陆夫人,我说过了,这儿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
“我是外人?”陆夫人瞠目结舌地指着自己反问道。
“从今儿起你就是!陆夫人,请你离开!”
“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陆慎延厉声道:“陆夫人,趁我还没有彻底发脾气之前,请你离开!”
陆夫人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儿子变成这幅模样,明明几天前还和他打电话聊天,今天却如同敌人。
陆慎延的“黑化”完全是受到范洲的刺激。
“陆慎延,你最好把我母亲交出来,否则我一定也让你体会体会我的感受。”
“我还没有无耻到用你母亲来威胁,对付你,只需要我动动手指头。”
现场还有其他人在,范洲的自尊心被按在地上摩擦,愤怒和焦虑让他口不择言。
“你确定有本事?不过是在假母亲的庇护下作威作福罢了,你嫉妒我是吧?”
“假母亲”三个字要多刺耳就多刺耳,可笑的是,他被骗了十几年。
他和范洲的矛盾到白热化,貌似这一切好像有人加了催化剂一样。
一开始,是他不择手段地对付范洲,而现在,范洲也秉持着“同归于尽”的极端思想来反击。
矛盾升华的共同点就是“母亲”二字,陆慎延冷静下来慢慢梳理整个事情的脉络,一系列事情都有一根线牵引着。
如今,他和范洲两败俱伤,各家公司利益多多少少都受到损害。
反观傅氏,人家都在走下坡路,只有它在向前走,而且走得又快又稳。
他开始相信范洲的话,也许自己被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而这个别人,正是云淡风轻,“淡泊名利”,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