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无法说话。
九鬼哥愣了一下,问钱家兄弟,“是个哑巴?”
钱家兄弟嗫嗫不语,九鬼哥一下明白过来,“下了药?解药拿来。”
钱家老大抖抖索索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双手呈上。
花悦容接过来,倒出一颗黑色小药丸服下。她知道钱家兄弟定是专做坑蒙拐骗勾当的,身上既带了各种下作药,自然也有解药。
服药的过程,花悦容一直被九鬼哥抱着,她看了燕云恒一眼,后者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好像是个陌生人。
花悦容叹了口气,等嗓子有些发痒,知道药起效了,便清了清嗓子,对九鬼哥说,“放我下来。”
美人不哭不闹乖得很,九鬼哥自然也不勉强她,便放她落了地。
花悦容朝他拱了拱手,“多谢搭救,不过我不跟你走。”
九鬼哥乐了,头一次见抢到手的女人不哭哭啼啼,还敢跟他讨价还价。
“我花两个铜板买了你,你却不跟我走,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与我毫无关系,无权卖我,两个铜板,你找他们要回来就是。”
钱家兄弟嘿了一声,“好大的胆子,敢拒绝九鬼哥,不想要命了?”
“你们想不想要命?”
钱家兄弟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花悦容笑了一下,电石火光间夺了一把刀,众人只见雪亮刀光一闪,钱家兄弟倒在地上,大声哀嚎,血流不止。
围观群众吓得纷纷后退,九鬼哥也吃了一惊,脸色的笑意僵了一下,道,“没想到看走眼了,美人儿居然是个练家子。”
花悦容,“现在我可以不跟你走了么?”
九鬼哥名震一方,横行霸道惯了,当着这么多人被个女人下了面子,一时冷下脸来,“我九鬼想要的人,没有要不到的,你今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几个手下立刻提着刀围上来,九鬼哥退到一边,环着手臂看热闹,他就不信,几个壮汉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但看着看着,他渐渐变了脸色,他那几个手下还真不一定是花悦容的对手。九鬼哥抽出腰间的大刀,冲了上去。要说一方霸主真不是吹出来的,九鬼哥一把大刀舞得霍霍生风,惊得围观群众连连后退,人群里,燕云恒也跟着退开……
九鬼哥加入后,局面就变了,花悦容渐落下风,一头青丝随着她前俯后仰,被甩得凌空乱飞,九鬼哥大刀砍下,花悦容侧身避让,一绺青丝被大刀斩断,扬扬洒洒落地,余下的乌发全掩在了脸上。
透过发丝,花悦容看到燕云恒依旧面无表情,不由得狠狠咬了下牙。而九鬼哥趁花悦容被发丝阻了视线,大刀对着她的白暂的脖子斜斜划过去,众人惊呼,大刀过后,一条细长的血痕突兀的出现,慢慢变宽,有血流下来。
花悦容一个回旋,后退几步,大刀插地稳住身子。发丝垂下,几乎遮住了脸,她缓缓抬头,两道寒光从发丝间穿出,盯在九鬼哥脸上。
九鬼哥哈哈一笑,“美人,束手就擒吧,再打下去,坏了皮相,爷可是要心疼的。”
花悦容松开刀柄,九鬼哥一喜,正要说话,却见她从裙摆上扯下一绺布条,将碍事的长发绑在脑后,然后将大刀从地上拔出来,嘴角挑着冷笑,“是你自找的。”
燕云恒的冷漠,内心的烦燥,让她失去了试探的耐心。
花悦容手腕一抖,刀光如幻影,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九鬼哥一惊,还没来得及应对,就听几声惨叫,几个手下莫名躺下了。
九鬼哥看着哀哀叫唤的手下,惊惶的看着花悦容,“你……”
“你若是认输,我便饶了你。”
这么多人看着,九鬼哥当然不能输了气势,挥舞着刀冲上去,他走的是刚硬的路子,大刀砍下,带起一片风沙。然而风沙之中并没有花悦容,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一脚踹中九鬼哥的膝盖窝。
九鬼哥重心不稳,直直扑倒在地,不等他起身,明晃晃的大刀已直接他的喉咙。
九鬼哥吓得打了个寒颤,“女侠高抬贵手。”
花悦容歪头看他,手轻轻一划,九鬼哥一声惨叫,然而并没有想像中那般疼痛,他伸手一摸,摸到些许粘稠,花悦容以牙还牙,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
他赶紧拱手,“多,多谢女侠饶命。”
“带着你的人,滚!”
九鬼哥连滚带爬的招呼手下,眨眼间走得没影了。
钱家兄弟拖着受伤的身子躲在铁笼后头,看到花悦容提着刀朝他们走来,吓得瑟瑟发抖。
“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饶命啊……”
花悦容冷着脸,手起刀落,只听两声惨叫,钱家兄弟倒在地上直抽搐,血染了袍子。
“杀人了,快跑……”
“快跑,快跑,杀人了……”
九鬼哥赶不走的众人,在目睹了花悦容的举动后,吓得四处逃窜。
花悦容没理他们,也没再看裹在人群里的燕云恒,径直走了。
她并没有杀钱家兄弟,但这辈子,他们再也行不了坑蒙拐骗之事了。
她一路往海边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快,身后之人也快,她慢,那人也慢。
花悦容没忍住,猛的转身,怒视燕云恒,“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
燕云恒冷着脸,“大路朝天,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走不得?我走得光明正大,何来鬼鬼祟祟一说?”
花悦容,“你要去何处?”
“我去何处,跟姑娘没关系。”
花悦容见他都没打算认自己,气笑了,“大路千万条,你偏要跟着我,难不成是我养的狗?”
燕云恒磨了下后牙槽,“姑娘这张嘴如此厉害,方才若是打嘴仗,也定占上风,连市井里的泼妇都自叹不如。”
花悦容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她狠狠瞪了燕云恒一眼,“狗也这般伶牙利齿。”说完不给燕云恒反击的机会,转身就走。
燕云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一会儿,才抬脚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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