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容被那只大手冰得激了一下,心也跟着往下沉,是燕云恒,她闻到他的味了。
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冰凉一片,呼在她耳旁的气息却是滚热的,烫她的耳尖。
花悦容无声挣扎,恼得想呕血,燕云恒果真来偷袭她,真是半分情面都不讲,无情无义的东西!
她的挣扎被压制,整个身子都被他禁锢住了,热烫的唇在她脖子里流连,印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花悦容脑子嗡的一炸,更怒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算什么?不高兴了将她扔下,高兴了又来寻她,她算什么?
身后的男人有些动情,攻势越发猛烈,捂她嘴的手却松了些力度,花悦容张嘴狠狠咬下去,燕云恒吃痛,抽了口冷气,手却没有松开。
花悦容,“唔嗯嗯……”身子乱撞。
男人闷声哑笑,“这会子力气倒是大了。”
花悦容气极,脑袋往后狠狠一撞,燕云恒避开,“你这是同归于尽的法子,再说我的头比你的硬,不可取。”
屏风外,风梓翻了个身,似乎还说了句呓语。
花悦容身子一僵,不敢动弹了。燕云恒趁机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别出声,小心让风梓听到。”
花悦容也闹不清为何怕被风梓听到,难道不应该闹出动静,把燕云恒捉住才对么?
大手捏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睛都在闪烁,只不过一个闪着寒光,另一个则满含笑意
。
燕云恒将花悦容压向自己,捂着她嘴的手猛的一松,又迅速堵上。
花悦容不肯就范,梗着脖子跟他对着干,他们搂抱着在床上打架,难免弄出一些响声,风梓迷迷糊糊问了一声,“殿下,还没睡着?”
花悦容没吭声,暗暗和燕云恒使劲。
风梓没听到答复,又唤了声,“殿下?”
花悦容怕她过来,含糊的说了句,“睡你的。”一张嘴,燕云恒长驱直入,把她堵了个满满当当。
……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花悦容出了一声汗,黏黏乎乎的,她平躺着,睁眼望着帐顶出神。
燕云恒没有偷袭大营,只偷袭了她,得逞后悄无声息的走了,但他的气息还在,她的肌肤也还是滚烫的,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而最重要的那句话,她又忘了问。
——
沈初葶第三次进帅帐,风梓仍是对她摇头,表示花悦容没醒。
沈初葶只好转身出来,雨荷问,“殿下还没醒?”
“嗯,殿下昨日累得都虚脱了,让她多睡会儿。”
听雪站在坡上,手搭凉蓬,眺望对面的营地,过了一会儿跑回来,对沈初葶道,“殿下未醒,若是对面这时候攻过来,怎么办?”
沈初葶,“殿下未醒,对面不会攻过来的。”
“就算对面不攻过来,”听雪朝身后努努嘴,“那些老家伙要攻过去呢?”
花悦容带来的是上京城郊驻营的兵马,营帅名唤袁培丰,驻守上京城多年,是庄亦
清的老部下。领旨跟着皇后出来打仗,他觉得可笑,自打庄亦清死后,他的心也凉了一半,新帝颁下这等荒唐旨意,他不情愿,却也没办法抗旨,出是出来了,一路上与花悦容说不上两句话,兵马也全攥在自己手里。
昨日皇后独自出去迎战,副将有些担心,问他,“将军,万一皇后有个好歹,咱们回上京如何向皇上交待?”
副将是自己人,袁培丰说话便有些随意,“你说的是与皇后打斗的皇上,还是宫里那位?”
副将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惊道,“天爷,不是叛军么,怎么和广平帝长得一模一样?”
袁培丰冷冷一笑,“冒牌货当然得长得像,大将军没了,咱们呐,先观望观望吧。跟个女人出来打仗,还是个西泠女人,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副将看左右没人,小声道,“末将听说,让皇后来,是国师的主意。”
“国师?”袁培丰道,“本将军倒有些看不懂了,如此荒唐的主意,皇上怎能答应?”
“将军没听说嘛,不但皇上对国师言听计从,太后也是,如今谁的话都没国师好使。”
袁培丰叹了口气,“道士进宫成了国师,不到一年的时候,广平帝没了,大将军也没了,真不知这个国师,是东耀的福星还是祸水?”
副将,“眼下与叛军对垒,将军觉得这仗要如何打?”
“皇上不是说都听皇后的么,皇后
没下旨,本将军就按兵不动。”
——
燕云恒半夜离营的事,单靖是知道的。在宫里,他是燕云恒的贴身侍卫,到了外头,他仍寸步不离的跟着燕云恒。
他不让燕云恒去,两人差点打起来,但燕云恒要干的事,他从来拦不住,尤其与花悦容有关的事。单靖没法子,他家皇帝摸黑进了花悦容的营帐,他只好冒雨跟去,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好及时接应。
身处敌营,单大人不敢有半分差迟,小心翼翼避开巡逻队伍,藏进一处营帐,结果不小心撞上柱子,被人发现,那人不是别人,却是沈初葶。这么多营帐,他进谁的营帐不好,偏偏进了沈初葶的。
两人站在黑暗中,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到处都是耳朵,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单靖要走,被沈初葶拉住,小声说,“横竖要等,避会雨再走。”
单靖有些意外,“你知道……”
沈初葶说,“你在这,定是因为皇上在附近。”
男女之间那点事,经历过的都知道,哪怕白天打得你死我活,夜里又忍不住要偷摸见面。情爱这东西,一旦沾染了,便万般愁结,只叫人生死相随。
单靖和沈初葶在床边枯坐着,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着,单靖心里有些痒,手指一点一点挪过去,碰到了沈初葶,后者惊得忙把手拿开,却被他一把攥住,也没干别的,就这么握着,
直到时辰差不离了,单靖才松开,悄悄钻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