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何以信服1
她想端却被烫的一下子缩回手。
顾衡终于憋不住闷笑了一声。
她红着脸心虚的样子远比假笑打太极可爱。
“若想早点知道，娘娘问臣就是了。”
“娘娘不问，臣怎么知道娘娘在意。”
他慢悠悠解释，把玩折扇。
素白绸缎的扇面修了一株墨色的修竹，扇骨是银花镶紫檀木，和他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美而不艳，贵而不俗。
下回一定先问，折桑暗想。
早知道，她先前何必碰那么多钉子，看他脸色，豁出脸面做那些事儿。
她有时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拗呢？
顾衡摘下一粒葡萄，仔细的剥皮，意有所指，“依臣看来，娘娘是自讨苦吃。”
恨明月偏照沟渠，又恨自己心里偏只有这轮月。
他顿了一下，又些自嘲“臣也是。”
目光坦诚的气人。
折桑是称病脱身的，重青留着打掩护，她只身前往。
“这是按着娘娘的想法走。今日臣就不做其他要求了，娘娘有所表示也就行了。”
她也喝了一壶冷茶，深夜的风真凉啊，脚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不能许重利便走亲民，打感情牌。既然要打感情牌，便要从细节做好。
若他同傅戎一样，她已经吃了一次大亏了。
便没有同她多做争辩，起身就着月色离开。
顾衡仿佛听到她的心神，不紧不慢补充了一句。
见她又不说话，嗤笑一声，“娘娘向来喜欢自讨苦吃。”
“甜不甜，娘娘亲口尝尝才知道。”
折桑嚼了几下，囫囵吞枣，舌头压根尝不出味道。
褪下宫装凤冠，一身低调干练，就连头饰也没有多戴。
摁在唇珠的拇指微挪，青松香扑来，风是温热的。
“没有味道。”她回答。
她提前半个时辰到碧枫亭等候。
折桑伸手去摸茶杯时，是凉的。
她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或许，傅戎赐予她的伤痛，除了愈合却一直有后遗症的伤口，除了孤立无援危机四伏，还有提前死掉的未来。
就这样，一场荒唐，各取所需，彼此都有退路，不好吗？
顾衡就知道，她是这样的，沉默的像个木头。
欲招贤纳士，先矮半个身子，如此才能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诚意。
他伸手，恶狠狠捏她的下巴，将那粒葡萄塞进去。
“甜的。”顾衡否定了她的结论。
无奸不丞相。
争辩又如何，她只要皱下眉头，他就已经输了，何苦再自讨没趣，又何苦让她再次为难。
“只是下次，娘娘还得刻苦一点。”
如今这样，也不是不行。
若他比傅戎真，她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折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或许想要一颗真心，可是，她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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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顾衡和傅戎早不需要这样做了，来日她有权利可驱使时，也不必如此。
“不过，臣心情不好，娘娘问不问都是一样的结果。”
装着不能压人使对方戒备，也不能懒散显得怠慢。
真正开始谈判的时间，从来不是见面，而是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就应该明确自己的目标，了解对方的底细，根据彼此的情况先备好计划。
这招，并不能百试百灵，但可以把人力能控制的因素尽可能的控制。使必败的仗求一缕生机，使必胜的仗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