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听话就好。“
“只听本宫的话。”
折桑直视他的眼睛。
高鸿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思考。
折桑并不着急，徐徐补充，“高秀才考虑清楚，若是当了本宫的人，普天之下，就只能有本宫一个主子。“
按理，后宫不该干预前朝之事，他还未正式踏入官场，先与后宫牵连上，往后的官途只怕更难清白了。
为民请命，作风清廉，忠于君王，这是圣贤教他的为官之本。
“你大可放心，本宫不会祸乱朝纲令百姓吃苦。高秀才是有能之人，更应选对君主才对。”
折桑站久了，腿有些累，重青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求主子收留。”
这原不怪他，他刚从书院出来，虽博览群书，于俗世上却比折桑欠了几分。
那时，高家村还未出事，他也未见人心之恶，官场之腐。
四个月前，边疆还传来捷报，龙颜大悦，送赏赐的车队浩浩荡荡。
说什么君臣之纲，若眼下恩人都保不住，高家村覆灭，他当官又有什么用呢？
“本宫与圣上——”
高鸿回神，有几分不好意思。
“谢娘娘。”
“坐吧。”
胡将军骁勇善战，去年秋日皇帝破城时，还是宁家军冲锋。
他在下方落座，有些拘谨。
皇后也只是个娇弱女子，自己堂堂七尺之躯，总显得有些愚昧迟钝。
当时他在书院中，碍于景帝持政，不敢与师友议论，心里却暗暗赞许。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却不曾想从那时，皇后就为他想好了对策。
高鸿有些激动，最初收到墨条的时候，他是有些失望的。
“童试时你一骑绝尘，妙笔生花，这次也要拿出这份功力来。”
高鸿没有说话，只一口饮尽茶水，干脆的很。
“难为你们那位，六州官吏都不敢得罪，就连御史台中也有他的人。”
“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二心本宫也绝不手软，就连你心中想守护的东西，本宫也会摧毁。”
高鸿语气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胡将军重伤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
“起来吧。”
“你放心，圣上只忌惮贤名远播的臣子。”折桑打趣道。
高鸿很快做了取舍。
“水珀，赐茶。”
“喝了这茶，你就是本宫的人，你若听话懂事，本宫决不亏待，加官晋爵或是成就千古伟业，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本宫绝对不吝啬。”
“疑心重的人，不单疑一个人。”
“可谓是只手遮天了，你说圣上知道了，心里该是何滋味？”
“在下只听皇后娘娘的吩咐。”
高鸿颔首，虽不明皇后为何提起，却也警觉其中有蹊跷。
犹记几面前七皇子礼贤下士，知人善用的美名。
“功高震主。”
只见红唇轻轻吐出四个字，高鸿先是错愕，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高鸿双手接过。
“本宫对你，很是期待。”
折桑目光殷切，像是看宝。
“谢娘娘指点，在下愚笨，才知娘娘赐墨用心良苦。”
登基未满一载，就到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了么？
高鸿背脊发凉，说不话来。
高鸿平日也是个稳重的，如今也不免有些激动。
折桑又交待了几句，赏了他些银钱，便往行宫赶回去了。
马车行至街市时，人来人往，有些堵。
嘈杂声传入马车内，折桑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