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君心我心（下）
折桑仔细审视着他，“就封为美人吧。”
顾衡不悦，“只是美人？”
“算了，给你个妃子当当。”
“你可别太贪心，皇后的位置必须是我的。”
她傲娇道，颇有些施舍的滋味。
顾衡看着她，不说话。
折桑被他看的心虚，伸手去遮他的眼，“算了算了，皇后也给你当。”
“那娘娘呢？”他问。
折桑半开玩笑道，“有你这样的皇后，我自然是要当皇帝。”
她憋不住，再次出声。
“……不好。”
他在憋坏说，“娘娘不出声，便是答应了。”
青天白日，一切都看的分明。
“嗯——这里不好吗？”
他似乎很失望。
“你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怕你骗我。”
折桑走到他面前，隔着几步距离。
他似乎来了劲。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背后烧来。
她几乎要哭了。
何况白昼？
似乎真的有风，她觉得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些冷。
“嗯！”
“嗯。”
“嗯？”
折桑只觉头疼，他比后宫所有女人加起来还难缠。
细细的叶眉夹的更紧，她闭着眼，全是绯色。
明知道他是故意勾自己过去的，到折桑最听不得他自嘲，每次他用这种语气，她都觉得自己像个负心郎欺骗了纯洁少女的感情。
顾衡似乎只当是玩笑话，抱着她认真的想了想。
折桑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
他坐着，腿微微岔开，除却胸口的刚刚折腾能得有些乱，其他都是整齐的。
看起来，正经极了。
要不是刚刚她碰到了……只怕也要被他骗过去了。
说完，她盯着他的神色，有些害怕。
折桑喘着气，断断续续道，“窗子……”
他的目光黑漆漆的。
“嗯。”
猎物越跑，只会被扑的越厉害。
被剥的七七八八。
君子不立危墙，她果断转身要跑。
“去……里面……好不好？”
她的声音不大，却听的顾衡心都颤了。
折桑耳朵红透了，倒不是说她急着赶人走，她也很喜欢和他待在一处说说话。
顾衡怎么会让她跑了呢？
但是，他不对劲。
“喜欢！”
顾衡看着小心缩成一团的姑娘，似乎是很怕他。
“好。”
顾衡就也不松手，勾带着她往窗边走几步，啪的一下关的严严实实。
如玉石雕刻的指缓缓出没在青丝之间，像是在安抚她的痛苦。
正说着，折桑腰僵住了，声音也消了。
“娘娘什么时候回宫？”
堆在腰上的衫子，被他拉起，他耐着，去拉她的手帮他穿。
那样的目光她熟悉不过，即便是黑夜里，也能把人灼伤。
折桑一垂眼，就能看见白色的罗袜堆砌在鞋面，光滑纤细的小腿搭在朱红的官袍上，很凉，磨在金线绣的青云海波图案上，酥酥麻麻。
他把人转了个方向。
身后的呼吸越来越烫，外面下着雪，二人的鬓角却被汗濡湿了。
他突然问。
顾衡似乎心情很好，又用手摸了摸那粒红痣。
这回，绣鞋已经碰不到地了，只是半截衣袖可怜的挨着地面，没有风，它却晃晃悠悠。
折桑没有力气挣扎，整个人像是溺水了，风浪打过来，起起伏伏。
他应声，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折桑被他拎着，再次坐在他膝盖上。
“你告诉我，我安心了就走。”
“怎么不好？”
折桑早就拿他没办法了，顾上不顾下。
折桑倒了一杯冷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顾衡呼吸更乱了，耐着性子问她。
“你不是陪其他大人一起来的吗？离开这么久了，他们会找你吧？”
“隔间……有榻……”
顾衡的手渐渐收拢。
“等下就回去了。”
顾衡拔了她的簪子，看着她的发髻在颠簸渐渐松散，珠花勾在发丝上，颤颤巍巍。
“冷。”
他笑了，又想了会儿，道，“别人都是三宫六院，你后宫只有一个，是有些委屈。不过，我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你。”
“顾衡……”
顾衡神色平静，扯平被她坐乱了的衣袍。
他自嘲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敷衍我。”
她说不出话来，一开口便要哭了。
“我有宫人服侍呢，你只管养好这身皮囊，所谓色衰爱弛，要是劳累丑了，我可就要废了你——”
折桑往前倾躲开，他笑着，由着她，左右都是在他手里的。
她忍着不让小腿动，却无济于事，只能难堪的闭眼，眼不见为净。
她掰开他的手，这次他松了力。
“嗯？”
“你赶我走。”
“安心了吗？可以走了吗？我，我要回宫了。”
他含着她的耳朵，可怜道，“臣如今颜色尚可，娘娘不宠幸一回再回宫吗？”
“如此可好？”
折桑被他的目光惊着了，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顾衡听了她的声音，热血翻滚的更欢。
折腾几次，顾衡也没有了耐心。
折桑不动。
室内虽烧了炭，肌肤与空气相遇还是缩了一下。
折桑想说他，他堵死了，等人晕乎乎了。
“哦。”
哑着嗓子称赞，“真漂亮。”
右肩微微刺痛，她皱眉，双手抓着他横在身上的手臂。
“太小了，听不清。”
“你对我，有几分喜欢吗？”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紧紧的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他说。
同她讲条件，“那你只能翻我的牌子，后宫也只能有我一个。”
折桑从他腿上滑下去，连着退了好几步。
“届时你处理政务，我就在一旁侍候着你。”
一手擒着细腰，一手扳着她的肩膀，中指整摁在那粒红痣上。
折桑被他从身后抱住，勒在她腰上的手似乎兴奋的发抖。
他嘴上说的可怜，下手却没有半分怜惜。
折桑呼吸骤停。
折桑被他弄的双腿发、软，想呵斥他，张了张口，却被他堵住了。
可是她又哼哼出声，不愿意了，胳膊像是没骨头，软软的直打滑。
她带着哭腔，不知道有多娇媚。
折桑看着杯子，不说话。
好在，她心里一直有答案，所以不会太过慌乱。
窗户还开着一条缝，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她确实有某种心思，大道不容。
她梗着脖子，像只天鹅。
顾衡忍了忍，凑过去细细的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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