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折桑问。
她本以为柳昭仪会死活不情愿呢。
“臣妾手脚粗苯，难堪重任，大皇子身体虚弱，又是圣上唯一的血脉，若因臣妾照顾不周有所闪失，臣妾就死也不足以谢罪。”
柳昭仪对大皇子的心态是复杂的，既想把他好好养大，日后成为自己的倚仗；又怕他命运娇弱，折在自己手中，带累了自己，反正是又爱又怕。
折桑笑问：“晨时怎么不见你说这话？”
柳昭仪：“大皇子虽不是臣妾自己生的，可这些日子下来，看着他一天天的变化，臣妾心里也有了怜爱之心，皇后娘娘陡然说要把他从身边抱走……”
柳昭仪说到这儿，流下两行泪来，不舍道，“自大皇子来到臣妾身边，臣妾就从未想过分离……”
“可后来臣妾回去细细反思，臣妾愚笨，到底不及娘娘。只要大皇子能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是不是臣妾养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折桑皱眉，事情顺利的反常，她当然不会相信柳昭仪会这么爱大皇子。
试探道，“可你是圣上亲点的人。”
柳昭仪忙道，“皇后娘娘怕皇上哪里不好交代，不如让臣妾带着大皇子亲自与圣上说此事吧。”
“昨日大皇子生病，原也怪臣妾照顾不周，虽已过去了，可臣妾心里还是不安。”
折桑一时看不透柳昭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真？”
柳昭仪：“娘娘不必怀疑，后宫日子艰难，臣妾自知没什么本事，无以为靠，只求娘娘照拂一二，分担了臣妾照顾皇子之忧，臣妾只求能平安顺遂的活着。”
折桑挑眉，看样子是来投诚了。
心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给柳昭仪一个机会，若她敢包藏祸心，立刻了结了就是。
“难为你这般为大皇子着想，你放心，只要是你听话，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柳昭仪面露喜色，“谢娘娘，臣妾这就带着大皇子去见圣上，”
折桑笑道，“不着急，今日不是好时候。”
柳昭仪却道，“择日不如撞日，大皇子身体虚弱，娘娘福泽深厚，想来早点到娘娘身边便早点康健。”
折桑可听明白了柳昭仪的意思，就是急着撇清关系，害怕大皇子生病自己被责罚。
见她如此，折桑也不阻拦了，要这个当口去就去吧，去触触霉头挨顿骂也好。
今日太阳不错，大皇子抱出去走走也好。
*
御书房内——
皇帝冷声，“说吧。”
柳昭仪有近一年没有见过皇帝了，乍一见面心中十分激动。
“圣上，此事非同小可，臣妾请求圣上撤退宫人。”
皇帝正看着奶娘怀中的大皇子，并没理会她。
柳昭仪等了一会儿，咬咬牙，“圣上，臣妾是真的有要是相报，事关皇后娘娘！”
站在皇帝身后的徐公公目光微动。
皇帝：“都退下吧。”
宫人轻手轻脚的都出去了。
小叶子退出时抬眼，正与徐公公的视线对上。
徐公公面色平静，双手在前交握拂尘柄尾，右手小拇指微翘。
御书房内只留三人：皇帝，柳昭仪，徐公公。
柳昭仪看向徐公公。
徐公公：“圣上，奴才也出去？”
皇帝默许，徐公公退出门，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皇帝冷哼：“说。”
柳昭仪似乎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道：“皇后……与人私通！”
“你说什么？”
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日清晨臣妾去请安，却见皇后娘娘身上……有些见不得人的痕迹……”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没有看错？”
柳昭仪明显感觉到他的声音变了，忙道，“千真万确，若是圣上不信，眼下就去永安宫看看！”
“臣妾这么一来，定然会打草惊蛇，求圣上立刻去查！”
皇帝：“来人，摆驾永安宫！”
柳昭仪长松一口气，看着皇帝消失的背影，终于浮现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她在皇帝身边好几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走的这般快。
皇后既然胆大包天敢做这种事，而她又维护了皇帝的尊严，使他看清皇后的真面目不再被欺瞒，自己也算是有功劳之人。
徐公公不知柳昭仪说了什么，皇帝面布冰霜，比外散的盛怒更可怕的是风雨欲来的倾压。
一路上皇帝不耐烦的喊了三次快些，直到抬龙辇的人都小跑起来。
这般急匆匆的，半道上正赶上小叶子派派去通话小太监。徐公公匆匆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行完礼后后，目送龙辇离去，没有再去永安宫了。
皇帝没让人通报，大步直往折桑居住的内殿去。
折桑正用午膳，水珀去给她端补药了。
皇帝疾步进来时，她吓了一跳，正要起身行礼时。
皇帝却黑着脸伸手直扯她的衣襟。
“圣上这是做什么！”
折桑又惊又怒，想要避开，皇帝的手劲儿极大，却由不得她。
重青被吓的不轻，忙过来，急道，“圣上——”
皇帝想也不想，一脚把重青踹开。
刺啦——
领口被皇帝扯开，折桑忙用手去捂，被吓的连连后退。
她这般恐惧，似乎正印证了柳昭仪的话。
皇后与人私通！
柳昭仪在一句话在皇帝脑中回响千遍。
折桑死死的捂住领口，捂住那几点红，捂住她与皇帝的背道而驰。
“为什么躲？”
皇帝步步逼近。
折桑紧紧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终于，退无可退，她的后腰抵在桌边。
皇帝抬手，用蛮力拉开她的手。
她的手腕纤细伶仃，但有一股蛮力，与他较劲儿。
她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还是被皇帝扼制住了双手。
皇帝扯开破碎的衣领，脖间的脂粉与暗红刺痛了他的双目。
“是谁？”
声音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似乎下一刻，就要把折桑撕碎。
“什么？”折桑抬眼直视他。
她的目光清澈，曾经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如今却连恐惧无愧疚也没有。
“贱人！”
皇帝怒火滔天，抬手毫不留情落下一个耳光。
他的力道及大，折桑只觉头昏眼花，倒在地上那刻，她下意识护住了腹部。
重青立刻过来挡在她身前，“圣上有什么气从奴婢来！娘娘还怀着您的孩子啊！”
“来人，拖出去！”
错别字明天修，好困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