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我活不到那么久呢？”折桑沉默片刻道。
听他的意思，三四十年还是快的。
顾衡敲了敲她的头，咬牙，“胡说什么！”
“这是稳妥的办法，一步一步吞噬朝政，先有政绩后，笼络大半朝臣，手中有兵权可用。那时候，即便你不登基，也有人推着你坐上那个位置的。”
有实求名不过轻而易举，有名求实则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折桑知道，他说的没错。她举事时，只想着先杀掉皇帝夺一个位置，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却忘了，有些事并非朝夕就能成，也不是所有事，都有试错的机会。
顾衡所说的福清亲王、朱将军，她确实不曾了解过，还有刘家虽曾显赫一时，如今已经落魄，她也不曾想过刘家还有这样大的能力。
顾氏一族呢？面对群雄崛起，还会坚定的站在她身后吗？
顾衡也许会，但顾氏不止是顾衡，那样庞大的家族，事关荣辱存亡，怎能凭儿女私情左右。
折桑闷声道，“傅戎三五年就可以，怎么我就要三四十年？”
“他姓傅，虽是夺的他哥哥的权，但也是皇家血脉，属正统。且你当真觉得他这个位置坐的安稳？”
如果傅戎真把位置坐的稳当，便不会对顾氏、对胡威多有忌惮，便不用费尽心神打压臣子，而该是所有人在最合适的位置发挥最大的用处。
只有强大的君主，才能容下强大的手下。
“不过，这条路已经堵死了。你假死出宫，已经失去吞噬皇权的机会了。”
折桑不以为意：“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顾衡，“怎么？已经有计划了？”
“劫皇位要徐徐图之，急不得。那打江山呢？既然姓傅的江山不认我，那就打一座姓苏的江山！”
这样大的事，她说的随意，似乎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换一条路就是了。
一下夺权，容易令各地动荡。那她就从地方开始，一步步问鼎。
她得一座城就是一座城的君主，稳打稳进，总比焦头烂额到处镇乱的好。
顾衡唇边缓缓化开一抹笑，“几时动手？从何处动手？”
二人的氛围不知不觉缓和了下来。
黑暗里彼此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折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无法忽略。
想起自己刚刚还是生气的，不知怎的就被哄着气消了，再找不出半点生气的由头。
折桑别开头，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我困了等往后再说。”
顾衡想起她已经折腾了大半夜，又怀着孩子，心中后悔，这些事明日说也是一样的，该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顾衡伸手，把人揽进怀中。
折桑挣扎了一下，顾衡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也作罢了，窝在他怀中，又温暖又舒服，倒也不错。
吵归吵，气归气，该和好时也得和好。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顾衡轻喃，“记得告诉我别再瞒我”
他信守承诺，不强求她半分，连这样的期望也不敢对她说。
他希望她是主动分享，而非心软被迫。
“好。”
她迷迷糊糊回道。
碎碎念：
是不是很多人觉得折桑不够爱顾衡，不配得到顾衡这样的好啊？
可是我私心就是想，折桑得到一点好的。
或许，折桑永远不会像顾衡爱她那样爱顾衡。
但是，所愿即所得已是幸事。
暗恋这玩意，怎么算都是算不平的。
我就是想折桑得到无条件的爱。
搞暗恋的人从来不是因为对方喜欢自己而爱上对方的。
而是，明知对方不喜欢，但自己还是决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