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筑高墙,广积粮,缓称王",渭州仓城是积兵的好地方。”顾衡道。
折桑注意落在"缓称王"三字,“世事变化,应当快才好,先成定局。”
顾衡反问,“大权在握,何惧虚名?”
他轻点了一下京城外郊区的位置,“你可知,宫变时这里藏了三万兵马,后来听闻皇帝无大碍后又悄悄回去了。这三万兵是谁授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死了,谁都想上来抢一口肉,你却当众要揽权,只要你手中的刀不够锋利,那群人就能把你撕碎了,顺带说一句祸水误国。”
“相反,若你征服了大晋山河,所谓君王,不过虚名,自有人推着你、求着你坐到那个位置上。”
折桑彻底明白自己先前行事从逻辑上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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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赶上峎城关城门最后半个时辰进了城。
就此从晋州踏入闽州的地界,横穿闽州十八城,就是南岭州,南川县正位于南岭州东部。
坐了将近一天的马车,折桑倒是一点也不累。
马车是顾衡托人去购买的,然后加以改造。据长随说,这是杨大人的心头好,花了许多金钱和时间打造的,杨大人每次出任或出游都要这驾马车,若是路上遇见熟人,一定要拉上来好好炫耀一番。这样的好东西,杨大人当然不愿意卖了,但是刀子和银子只能二选一,马车是要定了。杨大人也只能脸上虽笑着,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呢。
舒适宽大的马车当然多的是,但像这样的如履平地,碾压到了大石子也稳稳当当,车厢内丝毫没有影响的却是极难得的。
下马车的时候,折桑多注意了一眼,其车轮与其他马车都不一样,十分独特。
进了驿站,顾衡便先让送了热腾腾的饭菜,折桑在路上吃了一些糕点,倒吃不下多少饭了,只坐着看顾衡慢条斯理的用,吃过饭了,水珀给她把脉就退下了。
只要顾衡在,水珀和重青就跟外人似的,总被支得远远的,有时候折桑需要她们服侍也找不到人。
比如此刻,她正准备沐浴。热雾在房中散开,折桑与顾衡僵持着。
顾衡熟门熟路的去拿了她的贴身衣物与入睡穿的寝衣,又伸手去试浴桶里的水温,把备好的花瓣撒入,最后偏头看她,轻拍浴桶边沿,柔声道,“过来。”
折桑听的大脑的神经都酥了,心里暗想这可使不得,脚却乖乖地走过去了。
顾衡卸了她的首饰发髻,用木簪子盘起来,这样舒服,也省的夜里把头发弄湿。
他的手落在肩上,外袍很轻易就脱下了,接着是腰间,他打的结,解开自不在话下,衣裙顿时滑落、逶迤在地。
折桑摁着他揪着中衣带子的手,避开他的目光,不自在道,“还,还是让重青来吧。”
顾衡,“哪里没做好吗?”
折桑微不可察的摇头。
他的目光虔诚,并没有别的,但她就是不自在,他的呼吸动作都不被她二次放大,整个人都想瑟缩成一团。
顾衡失落,“那为什么还要叫她们?”
折桑,“你不是说我有拒绝和叫停的权利?”
顾衡沉默,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松了。
就在折桑要舒口气时,他手极快的揪着带子末端一扯,折桑胸口一凉,藕粉色的抱腹落入彼此眼中。
“顾衡!”
顾衡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说,“这不在拒绝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