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桶里的柳根子时,李显也相当吃惊,“哎呀妈呀,这柳根子成精了,咋长这么老大呢。”
“我也好几年没见着了,今晚酱焖喽,李子,晚上到我家喝一盅。”
“去,肯定去。”
李刚听到酱焖二字,面皮再度一抽,难道本地不知道红烧、糖醋、酸菜鱼吗?
“这几个老头鱼也不错,晚上来个大杂烩,酱焖杂鱼。”
张哥说着,在赵勤的帮忙下,将渔具和收获全部搬上了后车斗,又拿出两张蛇皮袋往边一铺,就开始往上放食材,
清早出发,带的有栾荣媳妇儿做的卷饼、买的馒头、卤肉,还有洗净的青菜、香葱之类的。
五人围坐一起,栾荣又给每人启了瓶啤酒,大家这才开吃。
赵勤拿了张卷饼,在上边码了点卤肉,放了一根生小葱,卷着吃,
李刚也差不多,他对这种吃法不陌生,在家里时,也时常这么吃。
“吃完就回?”李刚问道。
张哥看向栾荣,后者想了想道:“还有几个地笼子要收,昨天你们来前放下去的,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会我骑摩托车来收也行。”
他主要是为了照顾李刚,所以才会这么说。
“一起收了吧,我等一下陪刚子看车,早晨起的早,刚好在车上眯一会。”张哥说道,
留李刚一个外地人看车,他们自然不放心。
“那就抓点紧,这么多鱼要收拾,咱也早点回去。”李显将最后一口啤酒喝了,起身说道。
大家也都加快了进度,三五分钟午饭解决,大家再度上车出发,这次开车的变成栾荣。
乡间的路开不快,足有四十分钟,才到第一个下网点,是一个水泡子。
本地人把天然形成的野塘叫水泡子,当然并不是说水泡子就一定很小,有的水泡子在内地都能称之为水库了。
到了地方,栾哥只让带了一条下水裤,李显提着装鱼的桶,这次赵勤倒是两手空空,三人再度摸进了一片林子。
这里真是好地方,道两旁几乎全是林子,也就靠近村镇边,开垦了不少的土地。
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就看到了一个大野塘,“你们在这等我吧,往前不好走,别把裤子和鞋弄湿了,这里有两个笼子,我很快就能收回来。”
栾荣一边穿下水裤一边交待。
赵勤无所谓,出海一年多,对于打渔摸虾的激情明显要比老早淡了些,
当然如果现在让他拿着土枪去山上打猎,他肯定会兴趣暴增。
这边是一片小水泡子连成了一片类似于沼泽的地方,栾荣的两张网下在靠中间的那个最大的水泡子,
想要过去,还真要摸一段不算深的水。
来回花了半个小时,他带着两张网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今儿运气贼好,阿勤,你惦记的山鲶子有着落了,一下收着两尾,都有两三斤沉,够吃了。”
“那可好,栾哥,我帮你拿着一条。”
赵勤接过地笼网,下的网不小,一条至少有十来米长,网圈应该是40*40的,也就比他在海中下的地笼短了一些。
山鲶鱼,按张哥的说法叫江鳕,还真跟鲶鱼长得极为相似,当然只是指形体像,细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首先,鲶鱼属于鲇形目,而江鳕属于鳕形目,两种鱼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江鳕更是我国唯一一种淡水鳕形目鱼类。
再就是外形上,最明显的一点,鲶书没有鳞,但江鳕是有鳞鱼,身体相较鲶鱼也更圆润些,胡子也没鲶鱼那么长,
这次他打开系统看了眼,系统给这鱼的估值是25块一斤,看着不贵,但现下对于淡水鱼来说,
算是高价了,毕竟当下的淡水鳜鱼也才20块左右,还是纯野生的。
“这鱼清蒸好吃吗?”
“挺不错,普通的鲶鱼肉有点发黄,这鱼肉很白的,你想吃我们就蒸一尾,另一尾就…酱焖吧。”
好嘛,这边人吃鱼,就离不开酱焖这一道。
除了两尾江鳕,笼子里还有其他一些杂鱼,更有不少泥鳅,个个呈青灰色,圆滚滚的很肥,“这泥鳅不错,要不我们干烧吧。”
他真怕栾哥再来一句,酱焖泥鳅是一绝。
“这是河石榴,就一根刺,都是一肚子的籽,可惜就是少了点,看看剩下的三个笼子能不能再抓点,
这个干烧有点可惜了,阿勤,还是酱焖最鲜。”
赵勤:……
回到车边,将鱼获倒出,放进桶里,接着便开始去收剩下的笼子。
三个笼子还不错,收到好几尾都在半斤左右的黄颡鱼,本地叫嘎牙子鱼,再就是普通的胡子鲶也有两三尾,都在一斤多,小一些的栾荣都给放了。
赵勤不得不感叹,这边的天然资源真的是太丰富了,
虽说当下是06年,但在内陆省份,根本就看不到这些野生淡水鱼资源了,就算是有,也是今天你来盘,明天我来盘的,
第一个人用网,第二个人用钩,第三个人用新能源,第四个人索性就把水抽干。
而在这里,最简单的鱼网,忙活半天,七七八八的杂鱼加一起,至少有30多斤,而他们还只是抱着玩的心态,够吃就好,
要是真一门心思的搞,至少得翻个两三倍的。
开车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张哥让赵李两人拿上换洗衣服,他要带着两人先去泡个澡。
至于那些鱼获,自家肯定是吃不完的,栾荣的媳妇儿拿着小面盆,就这家邻居送两斤,那家邻居人口多就多送两斤,
送出这些鱼获的好处就是,没一会邻居的妇女都过来了,帮着她一起忙碌杀鱼,
虽说这是县郊,但和农村也没啥区别,邻里关系的人情味就是浓些。
来到澡堂子,三人在储衣柜旁边脱了个清洁溜溜,甩着大钟摆往泡池子走去,
很多南方的小伙伴,初来这边,是不习惯澡堂子文化的,更感觉在这么多人面前光着很难为情,
但三人都没啥,张哥算是本地人,李刚家是齐鲁的,在他们那边这玩意也常见,唯有赵勤一个勉强能说是伪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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