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秦寻大大方方承认,盯着夏铮的眼睛,继续说道。
“这方子不是好道来的,但是我也不会说出它具体是哪儿得来的。”
房间里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夏宁看着秦寻,有些无奈。
这家伙永远要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夏静看向爷爷,心里一直在默默呐喊“丢出去,把秦寻丢出去。”
夏铮眯着眼睛看了秦寻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要是三四十岁跟我说这种话,我能喊三十个保安把你打一顿丢湖里去。”
“但是你才二十出头,说话做事不知天高地厚,我也能理解,还能夸你一句有胆气。”
秦寻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宁松了一口气。
夏静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为什么不丢出去啊?
给我一个给秦寻求情的机会,然后我好向他要钱啊!
夏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脸色有些不屑,说道。
“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
“只要这方子是真的,哪怕你是抢来的,我也有办法让它变成你家祖传的。”
秦寻笑而不语。
涉及到巨大利益,世间的恶可能会超过普通人想象力的极限。
现在有很多所谓的祖传古董,祖传秘方,到底是不是祖传的,谁知道呢?
而且他祖宗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又有谁在乎呢?
忽然。
夏铮放下酒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秦寻,大声问道。
“小子,你真的要把这方子送给我?”
秦寻立即回答。
“是的!”
夏铮脸色变得郑重,忽然笑了一下。
“看着你真诚的模样,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如果这方子真有这种效果,这就是足够让人瞬间暴富的资本,宁宁嫁给你都算高攀了。”
“这种好东西,你舍得给别人?”
秦寻脸色更加真诚。
“给别人,我舍不得。”
“给您老人家,我是舍得的。”
闻言,夏铮一怔,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悦道。
“我又不是女人,别跟哄女人一样拍我马屁。”
“恶心!”
秦寻笑笑,不说话。
这就叫拍马屁了?
等下我真拍起来你可不要给我哇哇叫。
夏宁一脸懵逼。
这家伙对着爷爷这老人家说情话不是说得挺好的吗?
为什么要对我说“我看你是吃屎了”这种话?
就不能一直是“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吗?
夏铮拿起药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沉吟半晌,抬起头,说道。
“你小子在网上搞出的动静,我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你小子很不上道,分不清大小王,明明是跟我的孙女谈朋友,竟然先去拜访老柳头。”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小辈中比较狠的角色。”
“如果是别人把这药丸给我,我一定把他丢出去喂狗。”
“但是你给我的,我确实要考虑一下。”
“万一是真的呢!”
夏铮忽然用手指叩了叩桌子,四个女佣立即走出餐厅,关上了门。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寻,沉声说道。
“小子,如果这个方子是真的,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夏宁听懂了,脸色没有多少变化。
夏静听懂了,也没说话。
秦寻也听懂了,脸上非常自然的露出震惊又慌张的神色,朝夏铮走近一步。
开始了自己的马屁攻势。
“爷爷,你别吓唬我啊!”
“我为什么离死不远了啊?”
“我不想死,我想活。”
夏铮看见秦寻脸上的害怕表情,心中腹诽。
这小子不愧是个演员,演技真好。
从 他的表情来看,我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他要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离死不远,那何必拿着这药方来找我这棵大树乘凉?
夏铮没有拆穿。
既然秦寻愿意捧自己,那自己也愿意装这个逼。
他说道。
“小子,你这些药摆几个摊子偷偷卖没人管你,但是想要大批量生产,投入市场,推向全国,甚至全世界。”
“药品的实验室研究,临床实验,知识产权的保护,新药申请,审批阶段的操作,还有政策变化的问题。”
“这中间的每一步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过硬的关系。”
说到这里,他淡淡看了秦寻一眼。
“你现在这点身家远远不够,甚至你提着猪头肉都找不到庙门。”
秦寻沉默不语。
他知道,老爷子说的是真的。
他现在根本没有实力涉及到制药这一块。
在那些大佬眼中,他跟一个暴发户也没什么区别。
没有跟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甚至自己可能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夏铮见秦寻不说话了,心情大好,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你小子虽然最近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你自己拿着这个方子到处招摇就是在找死。”
“一旦引起了业内人的注意,你只能把方子卖出去自保。”
“不然,那些担心你跳出来分蛋糕的竞争对手,真的会让你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秦寻沉默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世界上每年都有很多科学家被暗杀。
利益的掠夺,向来都是血淋淋的。
在前世,云南白药的创始人药王曲焕章先生,因为拒绝交出药方,惨死在民国大狱中。
在古代那些法外之地,最有效的商战就是烧掉对手的铺子,或者拿着西瓜刀半夜抹黑砍死竞争对手。
很原始,很血腥,很可怕,很有效。
忽然。
秦寻看着夏铮,一脸真诚的大声说道。
“爷爷说得有道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前几天拜读了老爷子的自传《胆气》,深受感染,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愧是18岁出头就开始在商场打拼的猛人。”
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又强调了一遍。
“猛~~~!”
夏静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寻,有些佩服。
真是……好不要脸啊!
夏宁抿抿嘴唇,觉得脸有些烫。
哎?
是这家伙不要脸,我为什么要难为情?
这就是他刚才在厨房的策略拍马屁?
这未免太生硬了一些!
这家伙拍马屁真的就只顾自己爽,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死活吗?
夏宁转头,果然就看见爷爷脸色阴晴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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