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石室外围,又有一阵莹莹的青光闪过。
无数的青色锁链显化,将那种骇人的气息给镇压。
虚空中更是在不停的震颤,好似天崩地塌。
挣扎了许久,也没有挣脱束缚,虚幻人脸才沉寂下来。
“这该死的青石殿,对吾的掣肘也太大了,否则吾刚才就亲自出手了,怎么也不会放其安然离去。”
虚幻人脸不忿,还在惋惜。
为错失一位道法天才而惋惜。
祂存在了这么久的岁月,自然清楚以下界生灵这种普通凡躯。
能在这般年龄,就学会好几门上古秘法的难度。
不是绝对的道法天才,是不可能领悟那么高深的秘术的。
这种傲人的天资,几乎比先前遇到的大部分传承者,都要优秀太多。
若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传承者,身份特殊,祂一定会将那门《水中摘月》秘术给取来。
“算了.走了也好,反正也是以意识假身进来的,真身并未在此。”
“就算是吾亲自出手,顺着意识找过去,也很有可能被一些老不死发现.”
“道法天才怎么了?”
“这么多年的岁月里,吾早已见过无数次了。”
“天可怜见,被吾遇到了一位天生神圣的存在。”
“有了他,我上古幻宗的仇,就有希望报了!”
空荡的石室中,先是重重的惋惜声响起,片刻后又快速收起。
而后彻底没了动静。
祂这般的存在,之所以希望洛言,能够收取一枚珍宝的原因。
就是因为因果律的存在!
这‘仙珍阁’里面的东西,对于一般的修士而言,是机缘。
是有可能更改今后命运的机遇。
可对那些天之骄子来说,在‘仙珍阁’中获得的东西越宝贵,与这青石殿的纠葛就会愈深。
而后就会分割不开。
承了‘仙珍阁’的珍宝,这是因。
曾经覆灭它的上古存在,这是果。
结了因,就必然会产生果。
这就是因果律!
普通的修士,呆在这个下界还好。
终其一生,都不能跨越某个境界。
可天资优异的天骄不一样,他们的上限很高,成为大修士的可能性,要比普通修士高出太多。
在筑基期的时候,接受了‘仙珍阁’的传承。
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份‘珍宝’用到的频率愈频繁,两者间的联系就会更深。
甚至等到成千上万年后,现在的筑基期修士,就很有可能成为人界一等一的大修士。
彼时,这份灭宗之仇的因果,就有人会代为偿还。
所以这处异空间的因果律,对那些天资越高的人,越是一种限制。
反倒那些资质平庸的修士,不在这个里面。
因为以他们的天资,能活两百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因此,就有了地下大厅中,那些石人傀儡的拦路。
目的就是筛选!
将一些既没实力,又没天资,还没运气的修士给筛选出去。
能通过十具石人傀儡考验的修士,基本上都值得提前投资。
不然‘仙珍阁’里面的‘珍宝’再多,也禁不住无尽岁月的挥霍。
这就是为什么青石殿的灵,在看见洛言展露出几种大神通之术以后,显得那般迫不及待的原因了。
将那枚符牌捏碎以后,洛言被瞬息间传送回了,刚才进入的地方。
青竹镇外围还有极少数的修士,在向山脉深处眺望,但却无法进入。
这些人的实力勉强入眼,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此而归,又有点不甘。
可能够获取月形印记的古井,已经被毁去。
他们也不将希望寄于此。
只是三五成群,时不时的将目光扫向山脉深处。
显然,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
洛言现身的瞬间,就被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给盯上了。
“这位道兄.”
其中有几位人影打量了洛言片刻,然后带着一脸笑意,往这边疾驰了过来。
洛言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就发现疾驰而来的几人,隐隐以一种合围的阵势将他给围住。
哪还不能明白他们的用意。
这是把他当肥羊了,想朝他动手。
“不知死活!”
洛言冷‘哼’一声,森然的目光猛地一凝,双手有炽盛的霞光绽放,一片符文交织成网,将这几人笼罩。
他们身上也有法器的辉光闪耀,却不敌五彩大网。
而后瞬息间就被制住,使他们动弹不得。
场中符文闪烁,光芒刺眼,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痛呼声。
“道兄误会!”
“道兄请听我等解释.”
见自己一行被人给瞬间制住,这几位疑是散修的修士顿时大喊。
洛言摇摇头,并没有听他们解释,右手轻轻一招,就有封印术式显化。
将这几人体内的灵力给彻底封住。
做完这些之后,为了能让自己的耳朵能够清静点,洛言还把他们的嘴巴给封住。
不让他们多嘴。
因为懒得听。
既然敢朝他动手,那就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
片刻后,青竹镇外围就恢复了平静。
这几人的实力其实不算太弱,每一个都还算过得眼去。
若放在散修这个群体的话,以他们几人的实力,也能当得起高手二字。
但是很可惜,遇到了洛言,他们注定了悲剧。
在更远处观望这里战况的散修,更是吓得立即遁逃。
这群人原本预料中的混战并没有发生。
好几位筑基期的修士,被那位黑袍人瞬间制住,连反抗都做不到。
就被捆成了粽子。
这般强大的存在,他们竟然还想着上前去打劫.
简直自投罗网。
过程顺利,结果却十分耐人寻味。
洛言没有理那些被吓跑的家伙,而是将目光投向地上,被他捆得严严实实的几人。
右手轻轻一招,就将这几人的储物袋拿在手中。
还将他们的道袍给扒了,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最后,洛言使出荆棘之术,将这几人吊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风一吹,他们几人也随之晃动。
像极了挂了穗子的菖蒲。
这几人的脸色苍白,嘴唇乌青,目光中满是惊慌。
想求饶却发现出不了声,并且体内的灵力也好像消失了。
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都不能将其调动。
于是脸上的惶恐之色更盛了。
这几人就这样被挂在树梢,白花花的一片,让人遍体生寒。
没多久的时间,这片区域的人,就全跑光了。
毕竟现在还留在这里的修士,都是怀揣着,某些不怀好意的目的。
期待着某些意外收获。
毕竟都千里迢迢的来了这里,却偏偏不能进入到浩阳真人的遗泽地。
空手而归,又不符合他们的理念。
于是就有了打劫的想法。
可当他们瞧见眼前的这一幕时,心中猛然一震。
这才醒悟过来,先前进入到异空间里面的修士,有很多都是五大宗的天才弟子。
刚才被贪婪之心蒙蔽,竟然敢打这些人的主意。
现在仅是一个不知名的黑袍人出手,就已经势不可挡了。
若是遇到了真正的五宗弟子,他们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
想通这些以后,原本还在外围观望的散修,瞬间就跑的没影。
毕竟眼前的争执,将他们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大宗弟子不可敌!
这个如铁一般的事实,在南域流传了上万年。
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事实上,那几人之所以敢朝洛言出手,就是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佩戴,有关于南域任何宗门的令牌。
所以他们就误以为,洛言也是一个散修。
并且这个散修还进了那处异空间遗泽地,于是贪婪之心再也抑制不住。
可惜他们还是估判错了。
被盯上的黑袍人不是猎物,反倒是洪荒猛兽。
并且连给他们开口求饶的机会都不留。
终日打雁,现在终于被雁给啄了眼睛。
洛言并没有管那些望风而逃的家伙,掂了掂手中的储物袋,随后便将其收好。
然后他的目光,便望向不远处的那片山脉,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令他没想到的是,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场机缘,就引来某种未知存在的注视。
面对着这种情况,任谁都难以平静。
庆幸的是,洛言的这具灵傀身是意识在主导,不是本体。
不然面对着那般未知的存在,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像现在这般轻松走出来了。
“果然,以我这种命理,妄想天上掉馅饼,还是太难了”
洛言轻轻一声自嘲,嘴角抽了抽。
带着一点感叹。
感叹机缘这种事情,好像与他离得真的挺远。
洛言没有忘记,自己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适才在青石殿里面的时候,各宗各派的修士抱成团,人多眼杂。
洛言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朝那位雷灵根同门下手。
现如今只能守在这里,重新想办法了。
为了避免与他们一行错过,洛言在四周的山顶处,都设置了监察阵法。
凭借着这个阵法,洛言能够知道,从这片区域中出来的修士大致气息。
先前在地下大厅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将那位雷灵根的气息,给提前记录下来了。
只要他从那片异空间中出来,就必然逃不过洛言的感知。
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从那处空间被传送出来。
并且这些人的身上,都带着明显的外伤,还一脸愤恨的模样。
显然,在洛言离开石人傀儡那一层之后,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变故。
“该死!那些家伙搞偷袭.”
出了那片异空间以后,就有人低低的咒骂起来。
在一旁的洛言竖起耳朵,偷偷的听了一会儿,这才醒悟过来。
这些人之所以会受伤的原因了。
原来是因为,那些石人傀儡产出的符牌不均所导致的。
毕竟击溃十具石人傀儡,才只有那么一枚符牌。
并且那些石人傀儡的实力还很强大。
这也使得很多的修士,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在战斗的时候,刻意放水。
同伴消耗的灵力越多,他们自己的机会就越大。
更有甚者,直接公然抢夺别人战局里的符牌。
也因此,地下大厅内,变得一片混乱。
除了先前的几名修士以外,后面的修士都陷入了内战的战局。
毕竟十具石人傀儡中,才产出一枚符牌。
还是以众人合力的形式才能拿到的。
符牌的具体归属,自然会引来众人的相争。
面对着很有可能是下一阶段的入场钥匙,这种关乎到自己机缘的大事。
哪怕会跟五宗弟子对上,也没人会主动放弃。
如洛言先前那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干脆利落的夺得符牌。
这种简单直接的行为,反倒不会引起外人的觊觎。
因为只有强者中的强者,才能做到这一点。
而更多的人,却需要旁人的相助,才能击溃石人傀儡的联手,进而拿到符牌。
但这时候,其他人便不乐意了。
大家都出了力,偏偏好处却只有一个人得到。
自然不愿意再帮忙。
没了他们的帮助,很多的石人傀儡就没看管了。
于是这些石人傀儡就散开,陆续融入到别人的战局中去。
本来十具石人傀儡联手,就已经很难对付了。
现在数量却增加了,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大多数的修士,面对这种情况,更是直接溃败。
溃败的修士越多,空出来的石人傀儡就越多。
紧接着形成连锁反应。
有心击败石人傀儡的修士不少,可浑水摸鱼,觉得自己拿不到符牌的人却更多。
既然如此,又何必用尽全力,去替别人分担压力呢?
再加上还有一小部分别有用心的人,以至于地下大厅内,乱作一团。
互相攻讦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打败石人傀儡获得符牌的难度,还不如直接朝着那些拿到符牌的人下手。
风险低了太多。
毕竟如洛言这般实力强大的修士,早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击溃石人傀儡,去到更深处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还留在大厅里的修士,实力自然不会超出旁人太多。
基于这种情况,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就跳出来了。
然后就引起了大乱战。
洛言又等待了小半个时辰,然后监察阵法中出现了异动。
他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不过当他看到远处的情形时,又悄然隐藏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