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苏棠睁开眼睛,被知灵草叶托着飞向上空,看到无相峰山顶附近,朝暮云的洞府中,有着不寻常的气息。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让人不适的气息便消失了。
第二天,他依旧见到了一个正常的朝暮归,朝暮归过来看了看朝辞,见他在这里待的挺好的,便将朝辞留在了这边。
朝夫人到达天门宗的时候,被接引的童子带到了无相峰,和岑嬷嬷两人踏上无相峰的时候,还对山峰的景色很是惊奇。
岑嬷嬷看到夫人眼底的羡慕和怀念,知道夫人还是放不下。
朝夫人放不下,怎么可能放的下,她当年也是有机会拜入仙门的,但她父母非得撑着什么世家的傲骨,将她留在家中教导。
若是几千年前世家鼎盛的时候,家中藏书无数,高手如云,倒是留在家里更好。
但几千年过去,各大仙门早就已经将世家取缔,就连皇室,也将皇子皇女们送去仙山。
后来,她学有所成想要外出游历的时候,又被家人逼着嫁给了丈夫,丈夫不喜欢她,一心痴恋青梅竹马的表妹,她又何曾喜爱过她呢?
要不是为了家族,她也不至于忍气吞声,也不至于,将暮归困在珠海。
她已经许久没有去瞧过暮归了,也不知道暮归现在如何,最近总是梦到他,或者是他在想念自己这个娘亲了吧。
如今整个朝家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弟弟也能独当一面,母亲和几个妹妹也不需要在仰人鼻息,暮云也得到了圆满,她是不是应该将暮归的存在告诉暮云。
好歹让他知道,他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些年因为她这个母亲的无能,一直被困在珠河。
朝夫人想着,已经到了半山腰,看到出来迎接她的苏棠,她脸上带了笑,在苏棠走到面前的时候说道:“你平日忙,不用特地出来接我的。
我虽然年纪大了,又常年生活在凡世,但曾经也是修炼过的,好歹有筑基修为,这么几步路,不会累。
岑姨也是如此,我们这些年都没有放松修炼,所以身体健朗。”
和苏棠已经去世的凡人父母不一样,朝夫人和岑嬷嬷两人是有修炼的天赋的,只不过被俗物困着,无法更进一步。
苏棠笑了笑,开口道:“我知道母亲和岑嬷嬷能行,出来接也不过是想早点见到你们罢了。
自从承文出了事,我们就再没有见过,算算时间,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我陪着承文在药王宫,他一直念着您和嬷嬷,只不过他前几日去了后山修炼,不然,这次来接你们的就多一个人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竹林。在石桌旁坐下,青云给几人上了灵茶,便站在苏棠身旁。
听到苏棠说起朝承文,朝夫人神色微动,承文失踪的消息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半个月了,她也曾派人去找,但始终无果。
后来知道苏棠累病了,而暮云却在这个时候收了一个养子,她很是不解,差点放下家里的事情,带着岑嬷嬷过来。
她们也确实出发了,不过还没有出楚国都城,就收到了苏棠派来的灵使,孙子找到了,却也被毁了。
这三年来,她一一排除了同朝家有怨的几个家族,找不到伤害承文的凶手,直到一个月前,还在药王宫的苏棠又再次给她传信,说承文的事情有了眉目,需要她相助。
她立马就带着岑嬷嬷来了,如今听苏棠提起来孙子,也顾不得什么,急切的问道:“你在信中说,承文的事情有了眉目?”
苏棠点头,打开幻影石,展现出来的画面是无数恐怖滑腻的触手,苏棠将触手的发现同朝夫人解释了一遍,才问道:“这个怪物身上既没有魔气,也没有人气,形状奇怪,我在万灵谱中也没有见过它。
母亲您原是齐家女,如今又为朝家的掌家人,齐朝两家都是传承了将近万年的家族,不知母亲可曾在什么藏书中见过它?”
朝夫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幻影石所展现的画面,半响,摇了摇头,她确实是没有见过。
“不过,你说这东西既无魔气,也无人气,那会不会是什么傀儡?
赵国第一世家李家便是傀儡世家,他们的傀儡可以模仿伴生物的攻击手段和术法,而李家,同朝家有夙愿……”
朝夫人已经将怀疑对象移到了李家身上,同坚持不入仙门的齐朝两家不同,仙门崛起后,李家便一直将族中子弟送往各大仙门,不仅如此,和提供无数资源。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李家才如此鼎盛,她也是看到了李家这样,所以才将暮云送去天穹宗。
朝夫人想,如果真的是李家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嫉妒承文的天赋吗?
不应该啊,朝夫人想不通,但还没有继续深想,就听到苏棠说:“不是李家,我曾试探过,应该同几个家族都没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有说完,朝暮归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傀儡朝辞,朝暮归学着朝暮云的样子见了礼。
苏棠看到朝暮归过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那个怪物的事情容后再议,母亲和夫君许久未见,应该有许多话说,你们先说着话,我带着辞儿和青云去为母亲采山顶的桃花。
无相峰底下有两条灵脉,灵气充沛,那山顶的桃花常年受灵气滋养,对人的身体极有好处。
我去采些桃花,给母亲和岑嬷嬷泡茶喝。”
虽然孙子的事情很重要,她这次也是为了孙子来的,但儿子也重要,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儿子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七年前,那个时候承文的修炼出了岔子,儿子来同她告别,说要去方外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让承文重新修炼的办法。
这一去,就是七年没有见面,七年不见,她也有许多话同儿子说,所以也没有阻止苏棠的离去。
等只剩下她和岑嬷嬷以及暮云的时候,她看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儿子,含泪道:“我儿这几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