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刘备得到益州的话,一旦战事开启,益州就能出兵攻打长安,而益州易守难攻,只需派遣大将镇守关卡即可,如此一来便是立足于不败之地。”沮授担忧道。
吕布笑道:“两位何必如此焦虑,如今荆州不稳,而刘璋却是派遣使者前往长安,且本侯已经答应与刘璋结盟,益州的世家,短时间内不会有其他的异动。”
“主公,不得不防啊。”庞统道。
“即使益州的世家不投靠本侯,又有何惧之,当初本侯面对诸侯联军之时,尚且夷然不惧,莫非刘备得到了益州之后,就能阻挡本侯的步伐不成。”吕布道。
感受到吕布话语中的强烈自信,庞统与沮授亦是有所感染。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尽力说服张松。”庞统拱手道。
“事不可为的话,无需勉强。”吕布道。
益州在诸侯的眼中就是一块肥肉,汉高祖刘邦就是在益州之地暗中积蓄实力,出兵一举夺占三秦之地,逐渐在天下站稳脚跟。
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吕布发现,益州的世家投靠,却是有利有弊,攻打益州的时候,是会减少不小的损失,然而如何对待益州的世家却是成为了一个难题,通过细作传来的消息看,益州的世家对于益州的掌控,比之冀州更为可怕,一旦他们在暗中捣乱的话,令人防不胜防,如果益州的世家不投靠的话,在攻破益州之后,他就无需留手,就如同对待凉州的世家一般,但凡是违逆之辈,尽皆斩杀,毕竟双方没有任何的情谊可言。
想到这个关节之后,吕布露出笑意,世家又能如何,他会用绝对的实力告诉那些世家,离开他们,并州军一样能够所向无敌。
不过益州想要凭借这个作为要挟,让他更改对待世家的态度,却是难以做到的。
“让田豫前来。”吕布命令道。
自从进入长安之后,田豫是最为忙碌之人,不仅要处理好治下的官员,更是要严防一些世家从中作乱,当然,田豫在内政上展现出来的能力是非凡的,处理与世家的关系,手段极为老道,收拾的城内的世家服服帖帖,而来自并州的官员,亦是被任命到各个城池,从真正意义上改变三辅之地的状况,首当其冲的就是将田地分发给百姓,长安经过多年的战乱,即便是分发给百姓之后,亦是有着大量的田地剩余。
“主公。”田豫拱手行了一礼。
最初的时候,对于吕布对待世家的策略,他还有所疑惑,但真正得到好处之后,田豫却是为吕布的高瞻远瞩而敬佩,当初大汉稳定之际,世家的力量更是不容忽视,他们在朝堂上甚至能够左右汉室,而吕布这般将世家的实力削弱,虽说有些鲁莽,却是对治下有了更为严格的掌控。
首先是世家手中的私兵,世家暗中训练私兵,在其他诸侯的治下更是寻常之事,正是这些私兵,能够极大的影响治地的安稳,在吕布治下,却是严禁世家训练私兵,一旦发现之后,整个家族都要面临灭顶之灾,这等强力的手段之下,世家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极大降低了。
在人才的任用上,有着晋阳学堂作为支撑,不用看世家的脸色行事,而今幽州的学堂更是步入正轨,为幽州的发展提供人才,在这极大程度上削弱了世家的影响力。
世家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他们的家资丰厚,乃是因为他们掌控的人才,这些人才在各个地方任职,一旦世家生出反叛之心,就会导致治下陷入动荡之中。
而在吕布治下,官员与军队非是一体,官员负责治理地方,军中的将领则是负责防务,两者之间没有太多的牵扯,这就极大的避免了世家会影响大军之事。
“国让到长安的时间也不短了,不知如何看待此时的长安?”吕布问道。
“主公,而今三辅之地,最不缺少的就是田地,按照主公的命令将田地分发之后,长安亦是有大量的田地剩余,其余各地也是如此。”田豫道。
吕布道:“田地是断然不能剩下的,本侯可是听闻曹操治下有着囤田军,每日训练半日,种田半日,可以效仿。”
“主公英明。”田豫拱手道,此时长安的士卒仅仅是负责训练,需要消耗大量的粮草,若是这些士卒能够参与到种田之中的话,就能得到更多的粮草,缓解粮草上的压力。
“不过国让回去之后,要与则注和士元详细商讨一番,不能因为种田而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合理的安排好时间。”吕布叮嘱道。
“喏!”田豫拱手道。
“国让,而今长安虽然稳定,却是百废待兴,国让身上的责任还是很重的。”
田豫拱手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好。”吕布道:“国让,当尽快组建长安学院,为三辅之地的发展提供人才。”
田豫心中一凛,点头称是,三辅之地表面上安稳了下来,实际上各个地方的官员中有着不少的世家中人,若是世家全部联合起来的话,对于三辅之地,绝对是极大的动荡,这也是田豫没有在急切之间与世家闹僵关系的缘故。
三辅之地想要让政令得以实施,就需要依靠各地的官员,他敢肯定的是,三辅之地的世家,定然没有在这般手段之下屈服,只要官场上有他们的人,世家就有足够的手段去获取好处,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就拿并州来说,那是吕布最初发展的地方,仍旧不能确保世家全部老实。
“不久之后,伟恭就会派遣官员前来,到时国让在长安就能够轻松不少。”吕布道。
当晚,吕布在府中设宴邀请张松,庞统、沮授等人亦是在其列,武将则是有赵云等军中的重要将领。
文官在面对张松之时尚且能够目不斜视,军中的将领则是好奇的打量着张松,他们作为军中的将领,寻常接触到的大多是五大三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