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风从药王谷疾驰回到裴府,天边已经泛起淡淡的曙光。
历经漫长的颠簸,日以继夜地赶路,李白芷疲惫不堪,仿佛整个人都快散了架。
当她从马背上艰难地下来时,只觉得屁股火辣辣地疼,仿佛被分成了八块。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裴文风,风采依旧,俊朗如初。
那一刹那,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恍惚。
李白芷背着沉重的药箱,亦步亦趋地跟在裴文风身后小心翼翼地跟在裴文风的身后。
周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阴沉沉的。
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蛇窟之中,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不远处,幽静的院子里挂满了白幔。
秋风萧瑟,一盏盏白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亮,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哀婉哭声,为这昏暗的晨曦增添了几分凄凉与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该不会,来晚了一步吧。
李白芷她不自觉地紧了紧背上的药箱,步履也下意识地加快。
越靠近小院,裴文风的脚步变得越发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斤之重。
一步,两步,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泥沼,每一步都艰难无比,难以前行。
裴文风步履沉重地走到垂花门前,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院子里,一片凄凉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他张开口,想要呼唤,却只觉得喉咙一甜,一股热血直冲而上。
他努力试着咽下,但那股热血却如同失控的洪水般,无法遏制地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溅射在他风尘仆仆的衣襟上,犹如一朵妖艳而诡异的血花绽放。
裴文风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尝试站稳,但双腿却如同灌铅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径直倒地不起。
"公子!"李白芷急切地冲破人群,想要一探究竟裴文风的状况。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将她无情地挤到一旁。
李白芷站在外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慌忙抓住一个擦身而过的仆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药王谷的传人李白芷,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仆人满脸泪痕,哽咽着说:"神医,你来晚了,少夫人已经仙逝了!"
仙逝?
李白芷如遭雷击,心中瞬间明了裴文风昏迷的原因。
"什么时候的事?"她急切地问道,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仆人突然放声大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两个时辰前就没了!”
李白芷眉头紧皱,扫视了一眼周围混乱的人群,她声音冷硬而果断,“都让开,谁是这里的主事人?快带我去看少夫人!”
吴义急忙上前,双手抱拳,神情肃然,“神医,已经有大夫检查过了,少夫人已经无脉无息。
现在少主情况也不妙,我们当务之急是先医治好少主,让少夫人安息吧。”
“是啊,是啊。”旁边的小厮们将她团团围住,纷纷附和道。
“谁说没有脉搏就是死了?现在时间紧迫,快带我去看少夫人!”
李白芷身材娇小,不是这些健壮小厮的对手,她推搡了几下,急得不得了。
隔壁屋内,红叶正静静地打好了一个绳结,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姑娘,不要害怕,我这就下去伺候你。”
她站在板凳上,正准备将脖子伸进绳圈里,突然,外面的嘈杂声打破了宁静。
红叶匆忙跳下板凳,推开门,正好看见吴义和他的手下将李白芷围得水泄不通。
“吴总管,究竟发生了什么?”红叶双眼红肿,声音有些嘶哑。
吴义拱了拱手,回答道:“红叶姑娘,请放心,并无大事。只是这位姑娘非要去打扰少夫人安息,我们不得已才......"
她看着背着药箱的李白芷,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是药王谷的神医?”
当她的目光转向背着药箱的李白芷时,心中顿时明了,“您就是来自药王谷的神医吗?"
李白芷眼见吴义对这丫鬟如此毕恭毕敬,心中一动,立刻接口说道:“裴公子曾向我提及他家夫人的病情,按常理来说,她的病逝应当不会如此突然。还请速速带我前去查看,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
红叶听到这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袖子一挽,粗犷的嗓音响起:
“你们几爷子都给劳资让开!让这位神医过去!谁敢拦他,老子就把你们几个龟儿子打到地上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