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刚坐电梯到四楼的唐文叙朝他伸出了手。
陆平愣了三秒，看了一眼沈南栀，猛地站起身从四楼另一条走廊跑走了。
唐文叙一头雾水地走出电梯。“他怎么了？”
“杀人应激了吧。”沈南栀觉得应该只有这个答案能回答他的异常。
“姜周和袁满呢？”
“袁满我不清楚。”唐文叙毫不避讳说了后半句，“姜周在第五层。”
沈南栀突然觉得他们像两个变态在对话。“你不问问燕婵?”
“我有鼻子，闻得到。而且走廊尽头的火光也很难忽视不是?”
沈南栀又想起一件事，问。“你也是白羊座?”
“对啊。怎么了？”唐文叙不觉得沈南栀会多嘴问这种私人问题。
他转念一想，所有事情逐渐串联起来，突然想通了。“难怪我觉得你像我女儿。”
“你没去过放映厅吗？”
“没有。”
沈南栀嗯了声。“你要是去看一部影片，估计会比我先想明白。”
唐文叙猝不及防，他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杀你。”
“没关系，你下不去手。我可以。”沈南栀毫不掩饰，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温馨提示，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里。”
唐文叙有些讶异，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件事。”
“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想活着出去。”沈南栀难得语气带上真情实感，她又笑眯眯道：“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人很好。”
唐文叙下意识是不信这个说词的。
但对着一张和他记忆力女儿一模一样的脸，他实在说不出任何刺耳的话。
“挺晚了，我回房间睡一觉。”
沈南栀说完，自顾自回了301。
她这次反而没有锁门，门微微虚掩着，眨眼看不出任何异样。她倾耳关注走廊的动静，第一次后悔选择了301这个房间。
从现在开始，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上第五层，特别是唐文叙。
她看见了走廊对面的袁满，袁满像是毫无察觉的羊羔，逐渐向304走去，随后滞愣在原地。
她无措地跑，跑出了301房间的视野，又过了几分钟，沈南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袁满跑过301的墙，停在了门口。
门被她轻轻推开了，她双眼圆睁，似乎也没想到门会被推开。
“南…南栀姐…你没锁门啊……”
沈南栀把人拽了进来，观察了一下走廊，唐文叙正站在302门口，朝她挥了挥手。
沈南栀牵强地笑了笑，对于计划之外袁满的出现，有些发愁。
她锁上门。
“你刚刚去哪了?”
“我…我去三楼洗澡了。”袁满正在她床边，大滴大滴地掉眼泪。“燕婵…她…她…”
“你不是看到了吗？”
袁满摇头。“她说她早晚会死的。因为赵爷爷是她推下楼的。……只有盲人才让人不会刻意堤防。”
“什么意思。她杀赵荣盛做什么？”
沈南栀想起住在她家对门那个疯子爷爷，老爷爷不发疯的时候会给她和沈榆次糖，发起疯来隔着两道木板都能听见砸东西的声响中，老人痛苦的嚎叫。
直到老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她有时会不那么光明地想，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袁满摇头。“我不知道。但燕婵姐像了却一桩心事。”
“我…我也会死吗？”袁满眼眶含泪，身体不断发抖。